早在两年前,梁文博便与这女鬼便有所交集。
当年的他误入此地,偶遇此棺材。那时,棺材之中的女鬼被封印,甚至在整面悬崖峭壁,也设有封印。但女鬼尚且存在灵智,故而她与梁文博达成协议。梁文博答应女鬼,为其提供三千童男之身,所要条件便是斩杀顾子陵,并夺取他身上的天碑碎片。
对于这些,顾子陵并不知晓,不过他也猜出了大概。
以梁文博的性格,做出此等事情再正常不过。伯牙子三位长辈也看出了些许端倪,也从中探查到了梁文博的气息。不过这几个老家伙也没有多想什么,梁文博就算做出何等卑劣之事,他们也无权过问,毕竟梁文博身后的势力在那摆着的,倘若这家伙死于盗宗,恐怕以后整个盗宗都不将安宁。
这也是为何梁文博这等东方弟子就算胡作非为,伯牙子几位长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掌门未曾出关之际,他们一切都需要忍让。谈及掌门,顾子陵尚且疑惑,因为从伯牙子口中,顾子陵已经听过多次“掌门师兄”四字,但盗宗大殿内的画像,似乎掌门是个女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顾子陵应该管的。
顾子陵利用简单的光学反射,帮助伯牙子压制女鬼。仅此简单之事,却起到了关键作用,也让伯牙子对他另眼相看。天碑历代传承者,果然都不是那么简单。女鬼被压制,伯牙子动用其毕生阵法造诣,布置阵法。他们几个老家伙本想尝试将此女鬼斩杀,可是动用各种阵法大道,都无法打开裂缝棺材自身所携带的防御能力。
可见此棺材非同一般,看上去普通,却有令人惊讶之处。
“看来只能将此女鬼封印……”伯牙子叹息道,他老脸苍白,嘴角还有些许血迹。
“可如此下去,必是我盗宗之患。”
“能封印多久是多久,我们也只能祈祷掌门能够尽管出关。”
“也只能如此了!”
伯牙子三人再次联手,各自刻画部分阵法符文,此符文缭绕虚空,散发出血色光辉,如同一道道秩序锁链,缠绕在裂缝石棺之上。
终于,上古封印之术不知完成,他们彻底将女鬼封印在棺材之中。待封印完成的那一刻,伯牙子三人丹田灵力完全被消耗一空,甚至自身封台大道,也受到影响。此封印秘术过于强大,以他们的修为强行布置,自然会受到部分反噬。可为了盗宗,他们不得不这么选择。
顾子陵将一切看在眼中,对于这等封印之道,他瞬间多了一缕好奇。只是此封印大道所需要的消耗非同一般,以顾子陵的修为,尚且无法完成。这并非天赋问题,而是此阵对修士修为最基本的要求。
女鬼被封印,可其凄厉的叫声依旧荡漾在这片山地间,为了还阳,它虐杀了无数人类方才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不甘。整个勾陈大陆,像女鬼这样的怨灵并不在少数,特别是东方,更是如此。甚至很多大势力内的老修士,都是由怨灵还阳而来。只是他们成为正常修士之后,改名换姓,便无人能够认出他们来。
可以说,怨灵与人类都是勾陈大地的两种不同生命体。怨灵也算是生命的一种,只是存在的形态不同而已。修士死亡后会产生怨灵,怨灵还阳后又会成为人类,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正是因为这样,很多老修士在死亡之际,都故意让自身灵魂体向怨灵转变,活出第二世。
远处,梁文博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冷哼一声。
此次计划伴随着女鬼的封印,又一次失败。这一次伯牙子三人所布置的封印,非同等闲,就算梁文博让其身边的老修士出手,也没法破除。虽同处封台境,但在阵法造诣之上,都有所区别。况且阵法之道,变化万千,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破解的。
梁文博一拳击向右侧古树,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拳印。
“这小子还真是命大,难道天碑传承者都会受到上天的庇佑?”
“公子,时间还长,那天碑碎片早晚都是你的。虽说我们现在拿他没办发,那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他不是准备察觉勾陈盗术大会吗,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但愿如此,你替本世子传信回宗,让我父亲安排大成境修士前来南域明州,助我一臂之力。”
“是,公子!”
黑衣老者拱手遵命,身形化为一道黑气,消失在原地。
如今顾子陵有封台境修士保护,加上天碑碎片的封台境怨灵,已让梁文博头疼,他不得不寻求支援。封台境修士在这南域算得上一等一的大人物,可在东域,根本排不上号。梁文博随意要求其家族派遣一人,都足以在南域掀起一阵风波。大成境修士,在封台境之上,之所以南域很少听说有大成境修士存在,那是因为封台到大成之间,有一条修为天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成功的。
大成境修士可飞天遁地,虚空而立,化身成灵,非同凡响。以一位大成境修士之力,足以将整个南域掌控其手。
为了天碑碎片,梁文博算是付出了大代价,一次次的失败,让他不得不如此而为。若说以前针对顾子陵,那是他看上了车迟紫嫣,而今车迟紫嫣已经无法吸引梁文博,后者自然看中的天碑碎片。成为天碑传承者所代表的意义,就只有他们这些东方来人才明白。
天碑传承者,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天碑传承者的地位。历代天碑传承者,待大成之际,都是名震一时的大人物,整个勾陈都将臣服在他们这行人的脚下。以至于无数修士都想得到天碑碎片的认可,从而获取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力。
所以在很多天碑传承者未曾成长起来之际,都会被世人夺杀。上古至今,不知多少传承者被扼杀于摇篮之中。正因为此,天碑传承者可以说是上天的宠儿,也可以是说是勾陈的苦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