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陵同时操控二阵,韩阴亦是如此。
仅凭这一点,顾子陵的阵法造诣与韩阴差距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大。寒阴阵和冥火阵阵法属性截然相反,但大道相当,所以可将二阵同时施展,不过非大能者不可为之。至于顾子陵是怎么做到的,也只有他自己猜清楚。同时施展而斩,识海灵魂所要承受的压力,非同小可。
至于韩阴,见到顾子陵有如此阵法手段,他心底的轻视之心彻底消失。顾子陵修为在韩阴之下,可阵法手段,却能和后者抗衡。如此一来,可见那韩阴会有怎样的想法。
天坛广场,石台耸立,每一座石台之上,都有修士在对阵,他们大道交织,却不能互相侵扰,故而顾子陵在施展阵法手段时,其他修士并不知晓,就算可以知晓,也没有心思去观望。也只有天坛大阵之外的众弟子,乃至那些凡人才有兴趣去观望。
有修士注意到韩阴,同时也看到了顾子陵的特殊手段。顾子陵在这东域可没有任何名声可言,但是韩阴可不同,不仅仅是他的出生,而其阵法造诣也是在这东域排在前列者。所以他与顾子陵之间的对阵受到关注也算正常。只不过如今他们更加好奇的,却是顾子陵。
他们不知道顾子陵是谁,却看到他能够与韩阴对阵,并坚持到现在,可不容易。
“你们见过那小子没有?”
“没有,不过他好像是颜无生介绍而来的。难道这小子来自于南域?”
“南域!这怎么可能,那样鸟不拉屎之地,还会有如此阵法修士?”
对于南域,这东域之人很多都瞧不上,这就好比偏僻乡村与城里相比较一般。并非是这些人的心态怎样,因为那是现实。在东域,连封台境修士都少有所在,至于大成境修士,更是屈指可数。反观东域,修士遍地,封台境修士数不胜数,甚至大成境修士,都随处可见。
至于阵法师,在东域也很常见,可在南域,众修士能够见到的,更多的只是普通的盗墓者。
故而有人称顾子陵很有可能来自于南域时,他们这些东方人至少不相信,毕竟这数万年来,南域可从未出现过像样的大人物。
一提及大人物,有弟子突然想到了瑶池仙后,不由脸色一变。
“你们可别忘记了一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你是只瑶池仙后?”
“对,别忘记了,瑶池仙后来自于南域,她可是一位能够与盗盟盟主相比拟的一位阵法师。甚至其修为也在大成境,她所创立的盗宗,也在南域。”
“是,她是来自于南域,可别忘了,她最初不也是我东域之人,只不过是后来前往了南域而已。”
对于瑶池仙后,更多的人都将其归于东域人,似乎在这些弟子心中,东域之人,方才是整个勾陈之上最优秀的种族。这种想法很幼稚,可惜却没有人去反驳。东域在整个勾陈的地位,着实太过于强大。东域与其他各域之间的差距,也是异常之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顾子陵突破起灵境以来,从未这般痛快地对过阵法。韩阴阵法手段,顾子陵也是佩服至极,对方是风与沙之间的完美配合,加上韩阴修炼的功法本就属阴,所以整个石台之上,展露一片阴森。顾子陵眼中看到的阵法时间,恍若是龙卷风遍地的地狱。
至于顾子,是火与寒相容。论困难程度,顾子陵所施展的两道阵法,超过了韩阴所布置之阵。这也是为何韩阴会展露一张震惊的脸庞。
韩阴面对顾子陵之阵,终是再次搭话:
“韩问那家伙总是提及你,称你和他一样都是万年难得一见的阵法人才。如今看来,却是如此。若是你也能和韩问一样,有个家族能够精心培养你,可怕你如今的阵法成就,绝不止这么简单。当然,我虽然在夸你,可并不代表你能够打败我。”
“韩问,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他。”
“哦?你不是他朋友吗?”
顾子陵不知道这韩阴为何会这么问,在韩阴那脸上,多了一缕奇怪之容。难不成韩问那家伙在韩家之人面前,是将他称之为“朋友”?这是什么道理,可不科学。顾子陵可不知道韩问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所以心里满心的疑惑与不解,那家伙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他有什么打算!
韩问是顾子陵所见到所有勾陈人之中心机最深者,若所顾子陵心机深,韩问则是他的数倍,甚至更多。总而言之,顾子陵与韩问接触这么多年来,从未真正了解过韩问,反而韩问那家伙对于顾子陵的掌控,似乎一切都知根知底,恐怕穿什么底裤他都能知道。
顾子陵见到韩阴那表情时,忍不住问道。
“他称我是他朋友?”
“他倒是没有这么说过,但是在我们韩族,他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你。称你的天赋,不管是阵法造诣,还是修炼手段,都远远超过了他,如今看来,似乎是他在说大话。”
“韩问,你究竟在想什么!”
两人阵法相抗,一时之间,不相上下,四种大阵相互吞噬,却都没有找到对方所布置阵法破绽,故而在这短时间内很难破阵。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子陵有所不支,毕竟他修为相对较低,导致其丹田灵力浑厚程度也略亚于韩阴。虽然顾子陵离裹尸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虽然只是这小小的一步,却也天差地别。
终于,顾子陵第二道阵法寒阴阵,终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展露不敌之状。
“你输了!”
韩阴笑而道,但他这缕笑容可不是嘲笑,毕竟顾子陵能够在与他对阵时,坚持了这么久,值得他尊敬。当今世上能够与他对阵不相上下之人可不多。韩阴相信,若是顾子陵修为和他一样到达了裹尸境,那么输掉比赛的必然是他。
“输了吗,那可不一定!”
顾子陵可不想输,性格执拗的他,怎可轻易服输。虽然若是输了,也不代表没有机会参与接下来的阵法考核,但是顾子陵不像落后于他人,特别是眼前之人还是韩问兄长。加入连此人都无法战胜,那么比之阵法高深的韩问,岂不顾子陵永远没有了机会?
想到这些,顾子陵终是一咬牙,准备布置第三座阵法!
同时布置三阵,这可是只有盗墓师方才可以施展的手段,阵法造诣越高,能够同时施展阵法的数量便越多。有的盗墓师,可是能够同时布置数十阵,甚至可以直接灭掉一个大家族。故而阵法师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有盗取古墓那般简单。
第三阵法,顾子陵所布置之阵,乃是天罡阵。
天罡阵也是盗宗四大护宗大阵之一,在上古时代,盗宗能够以此阵来当作护宗大阵,可见这天罡阵的强大之处。
天罡阵对于阵法造诣的考量,可不仅仅只有灵力天赋那般简单。能够将天罡阵布置而出之人,必将是前途无量者。对于天罡阵,顾子陵完全是在拿生命作为赌注。毕竟他在不知寒阴阵时都很勉强,而此刻又布置天罡阵,换作寻常时刻,他想都不敢想。
但此刻,顾子陵却为了胜过这个韩阴,他却不顾一切。
这其实也是顾子陵的心理作用,因为他已然认为韩问阵法造诣在韩阴这上,若是连韩阴都胜不过,怎么却战胜韩问。韩问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顾子陵,顾子陵可不想在阵法造诣上输给了他。如今的韩问,早已成为了裹尸境修士,这也让顾子陵心中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奋起直追这么多年,依旧和韩问存在者很大的察觉。除了天碑碎片的机缘上,他超过了韩问,但是在其他各方面,都逊色于他。
这一刻,顾子陵只想胜过眼前这韩阴,不管动用何等手段。
同时布置三阵,对于盗墓者而言,很少有能够做到的。因为大凡盗墓者,修为必在裹尸境之下,受到丹田灵力的限制,就算他们阵法造诣如何高深,依旧没有办法去布置地三阵。三道阵法一旦同时施展,丹田的灵力负担,难以支撑。所以顾子陵此刻如此疯狂的举动,韩阴自然震撼。
加入顾子陵成功将三阵同时布置而出,那么意味着这家伙已经成为了一名准盗墓师!
所谓准盗墓师,其实就是指那些修为到达封台境的盗墓者,毕竟已经可以同时布置二阵。或者是可以同时布置三阵,修为却没有达到封台境的修士。
大多数准盗墓师处于前者,后者少有之,准确地说是没有!
顾子陵如此逆天的举动,韩阴这么多年来,都从未想过要尝试同时布置三阵。这种自损三千的行为,他可不愿去尝试。
“小子,你疯了!”
第三阵假如顾子陵布置而出,说不定会在此阵成功的那一刻,顾子陵也会因为灵力大道干涸而亡。这样死亡的方式,在盗墓者人死亡人群之中的比例可挺高的。韩阴可没有顾子陵这般魄力,顾子陵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这么多。
“是疯了,因为我必须打败你。”
顾子陵咬牙道,其嘴角都已经溢出了一缕鲜血,头脑识海嗡嗡作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似的。这对于顾子陵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在毅力的作用下,顾子陵必须坚持下去。他的丹田灵力急剧缩减,已经接近干涸的边缘,恐怕等不了片刻,顾子陵极有可能自取灭亡。
韩阴愣在的当场,不管如何,他与顾子陵无冤无仇,也不想看到一位如此阵法天才,如此轻易便死亡。
甚至在那虚空而立的瑶池仙后,在见到顾子陵举动的那一刻,也是瞪大了眸子。
“小家伙,你不要命了吗?”
瑶池仙后满脸愁容,随时准备出手。再怎么说,顾子陵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所收的第一位入室弟子。自己还未教他修炼之道便就出事,这可不是瑶池仙后想要看到的。
在顾子陵丹田深处,那缕黑色血液也感受到了顾子陵的危机,它似乎也在为顾子陵的疯狂举动而惊。这顾子陵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这一刻会有如此心理。失败一次又如何,失败了也可以从头再来!这样做,连胜利的机会都没有了。除了这些,远处观望的众修士,也露出不解之容。
他们不知道顾子陵在做何反抗,但是他们也隐隐直接觉察到,那高台之上,第五道阵法在波动。天坛广场,诸般对阵,却都没有顾子陵所在高台精彩,所以他们两人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用看,那起灵境小修士只是在做困兽之斗。”
“就是,面对韩阴师兄,他竟然还敢有什么想法,如果是我,早就投降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那修士阵法造诣,似乎也不低,至少在南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至于他想要在这东方崭露头角,可不容易。”
在众观望者感叹之际,可他们却发现了逆天的一幕。
“输了,不……准确定说是韩阴将输了!”
“怎么可能!”
在场数万修士,竟然都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在顾子陵二人所在高台,因为顾子陵第三道阵法竟然完全不知而出,并且其三种阵法大道,竟然完美融合。并且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那疯狂的家伙,此刻的修为,竟然顷刻间突破至裹尸境。在众观望者感叹之际,可他们却发现了逆天的一幕。
“输了,不……准确定说是韩阴将输了!”
“怎么可能!”
在场数万修士,竟然都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在顾子陵二人所在高台,因为顾子陵第三道阵法竟然完全不知而出,并且其三种阵法大道,竟然完美融合。并且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那疯狂的家伙,此刻的修为,竟然顷刻间突破至裹尸境。突破裹尸境的那一刻,顾子陵瞬间吞噬了周围虚空灵力大道,甚至韩阴布置阵法时所产生的大道灵力,也一并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