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轶身体一僵,转头看来。
这老头是谁啊?
这么大派头!
赶巧闻声出来的司宛芸走出房间门,对尚司轶问道:“怎么了?”
尚司轶指了指客厅中央背着手站着的老头:“妈,来鉴定的。”
尚司轶一句话,顿时惹来老头不满:“什么话,我可是不是专门做鉴定的,我只是受人之托,不然才不会来。”
尚司轶眉心更紧了,对这个老头实在不喜欢。
这么臭的脾气,如果不是事前不知道,才不会请他来鉴定。
司宛芸倒是不以为意,走上前问道:“老师父,您跟我来,画在书房。”
老人跟着司宛芸走进书房,两幅画并排挂着,粗略一看几乎一模一样,就算是外行人看起来也是无差的,不过对于老人来说,这……一目了然!
老人见到画的一刻,眉眼一顿,随即转头问道:“这画你哪儿来的?”
司宛芸微微有些不适应老头的态度转变,木了一下,才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一债主抵债的!”
“你是放贷的?”老头眉心拧着,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司宛芸赶忙摆手:“不是,不是!师父您真敢说,我哪儿敢做那个!”
这话要是传出去,尚爸爸的官位还保得住?
司宛芸赶紧解释道:“家父是做生意的,几年前一个合作的客户厂子倒闭了,没钱还给父亲的公司,就拿家里的资产抵债,这也是其中一件,当初我看着喜欢,就向家父讨要了过来。”
老头看了一眼司宛芸有些讶异道:“没想到啊,你还有几分眼力。”
司宛芸被突然这么一夸,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实在摸不透他这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老先生这话说的,让我怎么受得起。”
不管是褒义还是贬义,司宛芸都觉得该谦虚一点,尤其自己还打了眼的。
老头目光停留在郝歆送的那一幅画上良久,才转了视线看向了另一幅,这期间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冷峻,眸子紧紧地盯着画。
尚司轶觉得都有些不耐烦,甚至想要沏杯茶坐下来慢慢的等。
不是他不懂得尊敬人,而是这老头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鉴定。
通常鉴定的师父都会带着什么放大镜等一些辅助工具,带着白手套,认真的评估。
可这老头只是那么背着双手,矗立在哪儿,定定的看着画作目不转睛。
这倒是有几分向那种“挂着狼皮卖狗肉的”假道士,以为眯眯眼,掐指算一算就能得一二。
司宛芸也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不禁问道:“老先生,您看出什么了?这两幅哪一幅是真的,哪一幅是假的?”
她自己心里其实有点数了,只不过因为不够行业,只得听着“大师”怎么说了。
老头终于睁大眼眸,转头对司宛芸道:“我们出去坐着说吧!”
尚司轶一愣,对老头道:“您刚刚不是说看完早点走,很赶时间的样子?”
老头抿嘴一笑:“今非昔比啊!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这其中的缘故还是适合喝着茶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