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历过一波兽潮之后,石荇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恢宏建筑。
抹了把汗,石荇感受到更加急切的跳动的地图,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终于要到了。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遇到多少波兽潮了,这些妖兽应该是从百兽园或者其他地方迁过来的妖兽,但是经过无数代的繁衍之后,族群也是非常多的,不过修为也是参差不齐。
石荇其实也有些奇怪,似乎因为人类来到了神隐之地,这些妖兽变得非常暴躁,只要察觉到一点动静,就会全族出动。
而且,当他们经过一些小建筑的时候,危险系数也会瞬间提升。
虽然,有可能会有传承或者宝物在那些建筑里,不过石荇他们也没停下,地图指引的最终地方还没达到,怎么会在途中停留呢。
终于赶在五月底来到了地图上临近终点的地方,一片非常壮阔的建筑群。
坐落在开阔的平原上的建筑群前横亘着一条奔涌的江河,而在对岸就是一连片各式各样的建筑,历经岁月变迁的建筑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鲜艳颜色,但是古朴的建筑里沉淀的大气和威严却让人望而生畏,即便隔着数百里的距离也能够感受到那股盘旋在建筑群之上的浩瀚威压。
不过在这股比之外围浓郁了数倍的威压之下,石荇一行人依然如鱼得水,丝毫没有异色,不过在这周围的一些修士已经两股战战,浑身汗如雨下,不能前进一步。
待看到那一团极为普通的青袍群体时,石荇几人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深厚,他们非常雀跃的来到了那群修士的身旁。
经过人群的时候,有一些修士面露不忿,却也没人阻拦石荇一行人走向那一处亭子。
能够单独占据一处建筑,虽然是没有传承的建筑,这也说明实力如何了。更何况这些修士还都是顶级宗门的弟子,这些人怎么不服,就算是不忿也不得不服。
毕竟,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也见过了不少凑成一团的宗门弟子,天一宗也是这么多宗门里少有的如此团结的宗门了,不仅仅一致对外,就算是对内也没有产生什么纷争。
石荇笑吟吟的和同门弟子一一打过招呼,经过黑龙舟上的训练之后,他们不说都熟识但是也都是相互认识的。这也算是锻炼出来的战斗友谊。
石荇一行弟子的新近加入。天一宗的其他弟子也很高兴。毕竟,来到神隐之地的弟子越多,他们的力量也就越强大。相熟的弟子都熟络的谈着话,时不时的还飞出一些笑声。让外面的那些修士心里都嘀咕着,难不成这天一宗的氛围真的那么和睦。
听一旁的师姐说,这处亭子是最先到来的尹菱瑛师姐抢到的,石荇不禁满头黑线。
抢到的,这词还真是,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稀稀拉拉的亭子,还真是贴切。
毕竟,围在这外面的修士还真是不少,可是这建筑却也只有十数个。僧多粥少,也就只能抢了。
虽然这亭子小,不过里面的空间倒是不小,容纳一百多名弟子倒是也绰绰有余。
石荇看了看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前的女子,虽然容貌妍丽但是周身的气质极为清冷。手指正摩挲着一杯热腾腾的灵茶,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的建筑群。
似乎察觉到了石荇的目光,尹菱瑛扭过头,正好和石荇的目光撞个正着。
石荇也没有丝毫尴尬之色,从容的点了点头,还附赠了一枚大大的灿烂笑脸。
尹菱瑛清淡的唇也微微勾起,脸上也带上了丝丝笑意,对着石荇颔首示意,随后又将目光转向那片建筑群。
石荇心里其实对这个总传响在弟子中的尹师姐是又好奇又敬佩的,虽然尹菱瑛是上一届的弟子阁的大师姐,她们的关系也算是更加亲近,不过因为尹师姐也算是众所周知的修炼狂人,石荇也是自愧不如的,她们也就不是很熟识。
不过,尹师姐拜师在剑穹峰的玄剑道君门下,和石荇也属同辈,真正有交集还是在黑龙舟上。这次,宗门舍得让这位在仅仅十年的时间内就将近结丹的超级天才进到神之境里,其一是作为负责人看顾其他的弟子,其二也是为了锻炼。
毕竟,天一宗这次进入神之境的弟子大多都是练气期弟子,筑基期的弟子数量少一些,而且大多都是筑基初期和筑基中期的弟子。至于筑基后期以及筑基大圆满的弟子,都是将近结丹,更注重心境的修炼,除非感觉到结丹的契机是在神之境里,大多都没有来。
尹菱瑛就是属于少数中来到神之境的筑基大圆满弟子,和另外几名同样修为的弟子都有着同样的任务,尽量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看顾到同门的师弟师妹们,减少一些伤亡。
“小荇!”一个高高壮壮的身影突然窜到石荇面前,吴三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之色。
石荇看了看他的身后,何竹竿竟然没在,倒是奇怪。
“三胖,咦,何竹竿去哪了,怎么不在啊?”石荇挤眉弄眼的说道。
吴三胖憨憨一笑,说道:“我们刚才去那边走了一圈,我看到你,就先回来了。”
“怎么样?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吴三胖就要回答,却有些疑惑的看着石荇的眼睛,似乎小荇的眼睛有些不太一样。
“小荇,你的眼睛?”
“你看出来啊,就是之前受了点伤,还没恢复好,原本系着这个的,就怕大家问,我就取下来了。”石荇挥了挥系在手腕上的青色丝带,笑着说。
其实,她心里有盘算。在外边的时候,还系着丝带,到亭子之后就取下来了,也是怕大家询问。
不过,其实眼睛也恢复了一些,只是看到的景象有些模糊,不太清晰,而且现在也不能动用先天奇瞳的能力。没想到吴三胖这么敏锐。竟然都察觉出来了。
虽然石荇说得轻松,但是吴三胖却能够感觉到当时的情形一定非常凶险,不然小荇的眼睛怎么会受伤。他的先天奇瞳能力特殊,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是他却能模糊地感应到石荇的先天奇瞳的能力一定不弱,可就是这般,也受了伤,一定很危险。
吴三胖拿出储物袋就要往外边掏东西,石荇赶紧阻止,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
“三胖。我真没事的。其实。我也是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不然眼睛早就好了。”
吴三胖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还是收了手,他一向不太关注修炼方面。也想不透为什么眼睛受伤了还不赶紧治好,还能够借机锻炼。
既然想不明白,吴三胖也不想了,只在心里想着,小荇真是厉害。
闲聊了一会儿,石荇也跑到那河边去观察。
旁边的师姐已经将具体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这么多修士在这儿等,其实就是在等桥现。
横在建筑群前边的那河颇有些奇怪,被这边的修士取名为小弱水。小弱水虽然并不是十分宽阔。但是那河水有极大的吸力,与古籍上记载的弱水十分相像,不过也并没有弱水那般,就连羽毛都漂不起来。
要想到另一边的建筑群去,就必须经过这条河。当然除了以自己的能力渡河之外,还有一种更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等待着一月一现的小弱水桥。
这小弱水桥众修士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只知道每个月的第一天这桥就会出现在小弱水之上,搭建出一条通道来。只不过还是有时间限制的,每天的朝阳升起之时就是小弱水桥显现之时,但是之后什么时候消失并没有定数。
这就让人烦恼了,具体时间不定,那渡河又该怎样安排,谁先谁后肯定又有一番争论,说不得又要大打一场才行。
不过,至少还有一个稍微好些的消息,根据之前早就到达的修士的推断,这小弱水桥从出现到消失的时间都是三的倍数,时间最短的一次是三刻钟,最长的一次是六个时辰。
石荇倒没多想,只要不是三息时间就好,凭他们的实力肯定是要先渡河的,肯定能在那段时间之内渡过小弱水。
只是,她也有些心痒,想要试试那小弱水到底如何,这名头是否真当得起。
不过,石荇也心知现在的情形,是不能冲动的。且不说现在还没到传承所在地,不能冒风险,而且小弱水既然有这个名头,也就说明了必定是有一定危险的,也并不知深浅如何。
要说深浅如何,石荇就站在小弱水前,还是暂先一试。
她手中骤然窜出一根细长的藤条,势头迅猛的向着小弱水的对岸而去。
刚刚延伸到小弱水之上,石荇就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坠力要将那藤条压下去,纵然石荇有所防备,藤条还是一瞬间坠下了半丈的距离。
石荇皱起眉头,看来这河水的吸力果然惊人。她加快了输入灵气的速度,催动着藤条继续向前生长。
藤条艰难的向前伸展着,同样藤身也在一步步缓慢的下降。最终在距离对岸五丈远的距离时,藤条已经很接近河面了,只是僵持着,迟迟没有落入河水之中。
已经差不多估算出这河水的吸引力,石荇松开了手,任由藤条坠落在河水里,随即就被那泛着莹莹银光的河水腐蚀个一干二净。
转身就要离开,旁边却传来了一阵轻蔑的嗤笑声,石荇根本就没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身着锦衣宛如富贵公子的青年没想到石荇直接无视了他,心头气恼,对着一旁的同伴笑道:“这么弱还好意思站在这里,找到安全的地方待到两年后不就得了,省的再白白丢了小命。”
旁边的同伴也连连附和,锦衣青年看着石荇甚至都没停滞一下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石荇的不加理会让他觉得这是在退避,是害怕,遂以更加变本加厉的说道:“天一宗,啧啧,顶级宗门也不过如此,门下弟子这种水平,竟然连瞎子都收,顶级宗门的称号早该给它摘了下来。”
本来将这些话到直到当做是耳旁风的石荇眉毛微微一挑,青色丝带遮住了眼里闪过的厉色。
脚下运起闪光步,几个眨眼石荇就到了那人的面前,对着还正在张狂的锦衣青年森森一笑,随即一手拽起男子的衣领,就将他抛到了小弱水上。
随即一个转身,又是几个连踢,就把他身旁的另外几人踹向小弱水,让他们和之前的锦衣青年一起作伴。
站定,石荇对着手忙脚乱的应付小弱水的几人露齿一笑。
“我看你们的脑袋真是不太清醒,需要好好用凉水冲一冲。几位道友,下次说话可要记得仔细想想自己说得是谁。”
石荇猛的发作,那几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个连一个的到了小弱水之上。
已经掉落进小弱水之中,正拼命的应对小弱水的锦衣青年听到石荇这话,更是恼怒万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是踢上了铁板。
石荇嗤笑一声,转身要回到亭子去。
却被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儒雅青年给拦住了去路,石荇脚步一转,向着一边走去,那名青年又拦住了石荇的去路。
石荇站定,冷冷的问道:“何事?”
那儒雅青年听到石荇的这种语气,就好像自己是她手下一般,顿时心里不舒服了。
他眉头一皱,随即又恢复了一脸平静,满脸愤慨的问道:“这位道友,你怎能无故伤人!”
石荇皱紧了眉头,心里觉得这人好没意思。
“你又是何人,和那个污蔑我天一宗脑袋被水灌了的人是一伙的?”
儒雅青年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片刻之后,纷纷的说道:“这位道友,我只是见你突然伤人,为那几位受害人不平而已。就算是一言不合,也不能直接出手伤人。”
石荇这会儿更疑惑了,刚才的那人她觉得是脑袋灌水了,这人更像是脑袋被门挤了。
“你既不是他的同门,也不是朋友,拦我作何?还有,请不要搬弄是非,我并没有伤人,我只是让他们清醒清醒脑袋而已。”
那儒雅青年脸色更难看了,几乎遮掩不住了。
“道友,你何故扭曲事实,既然做了就不要推诿,修道之人就应当坦坦荡荡,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
石荇笑了,她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专门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