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芯这一番话说完，贵妃娘娘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
这个陶婉芯，简直可恶！竟然把她当做了舞姬！
她的舞只能关起门来给皇上跳，怎么可能让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在场有多少人可是没有资格看她跳舞的！
说什么她的舞非常有名，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她是靠舞蹈博得了陛下的欢心，其实跟舞姬没什么两样！
贵妃娘娘气得眼睛上的睫毛都抖了起来。
睫毛？对！都是这睫毛的事！
陶婉芯卖这睫毛的时候也没有说，这睫毛只有跳舞的时候才能戴啊！
皇后这下算是心中舒坦了，脸上的笑容越发是发自内心了。
憋了这么长时日的一口气，终于都舒出来了。
贵妃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过后，皇后娘娘也不可能说第二天也接着换上这样一副夸张的假睫毛，这斗气较劲之意也太明显了。
所以她只能忍着，任由贵妃日日在她面前碍眼。
可是没想到今日自己的儿媳妇倒是帮她出了这口气，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那耀武扬威的贵妃丢了这么大的一个面子。
只是皇后娘娘心中疑惑。她并没有听从贴身宫女的意见，让陶婉芯帮她出气，所以这陶婉芯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可不相信今日的事，是陶婉芯单纯的见到贵妃戴了这么一副睫毛，所以以为她想要献舞。
凤稷低下头，隐藏起自己的笑意，在桌子下面轻轻拍了拍陶婉芯的手。
也算是感谢吧！
皇后娘娘虽然没有听从贴身宫女的意见，但是这事儿还是传入了陶婉芯的耳朵中。
毕竟皇后宫中也有太子的人，是凤稷怕母后有什么事不能及时传到自己这里而安排的。
陶婉芯得知此事，自然是要想办法的。毕竟自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太子妃，所以就只能从其他方面讨皇后娘娘的开心了。
她之前一直忍着，就是为了在今日落贵妃娘娘的面子。
陶婉芯如何能不知道，贵妃能坐到仅次于皇后的位置，可不仅仅是以色侍人。身后的家世，朝中的背景也是不可缺的。
可陶婉芯就是故意这么说，故意惹她生个大气。
皇后也不是那般没有气度的，要把贵妃搞垮，把她的娘家搞垮。只要让贵妃吃个瘪，丢点面子，皇后娘娘就满意了。
毕竟都不是什么大事。
贵妃娘娘看着周围投向她的目光，似乎是都在等待着她下去跳一曲。
贵妃恨不得现在就撕下她眼睛上的这两片睫毛！
原本她还在得意呢，皇后对她那么气，都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可没想到，却冒出了一个陶婉芯来！
这家伙不走寻常路，才不管什么礼仪规矩，竟然让她这么没面子！
如今是这么一副骑虎难下的局面，贵妃只能将目光投向了皇上。
只要皇上开口说一句，她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只是皇上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贵妃这下有些慌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不论皇上如何宠爱后宫的女人，但是皇后的位置却是无可取代不可动摇的。
幸亏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否则皇上就不是这样装作看不见了。
皇后见也差不多了，便出声开口道：“婉芯，不得胡闹！贵妃娘娘并不是要献舞。你总不在宫中，又不常来请安，否则你早就该见到贵妃娘娘平日里也是这幅装扮了。”
陶婉芯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皇后娘娘这招厉害。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给贵妃娘娘解围，而实际上，却是让贵妃更加尴尬了。
陶婉芯忍着笑意开口，“哦，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啊！贵妃娘娘，真是对不住了。”
贵妃强忍下一口气来，什么话都没有说。
宫宴便继续了。
宫里的人现在是更清楚了，不要惹皇后。皇上是站在皇后这一方的，而且皇后现在还有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混不吝的，不按常理出牌，接不住她的招啊！
终于，守岁结束了。
回到东宫，凤稷对陶婉芯问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咱们小厨房开灶，再给你弄点你想吃的东西？”
陶婉芯摆摆手，“不用，我不饿。我困死了，只想睡觉。”
一边说着，陶婉芯一边就爬到了床上去，往被窝里一钻，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凤稷本来还想再跟陶婉芯多说两句话呢，结果这一扭头，就发现陶婉芯已经睡着了，只好无奈地摇头笑笑，也睡了。
第二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送礼时节。
陶庆给皇上去送年礼，顺便正好提出请假的事情。
皇上听后没直接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却是问了一句：“这过了年后，科举也就快要开始了。这一次似乎也有几个陶卿家的门生要下场参加考试了吧？”
陶庆立刻会意，连忙说道：“所以今年臣有事，主持科举的事陛下还要费心让别人来承担。”
凤铭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的君臣了，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大家互相都懂。
今年陶婉芯学校里有学生下场考试，而这些学生自然是陶庆和陶继教出来的，所以当然可以算作是陶庆的门生。
陶庆作为宰相，主持科举也是经常的事，虽然由陶庆主持的科举中考出来的人也可以算是宰相门生，但是毕竟跟宰相亲自教出来的还不一样。
所以这一届，陶庆肯定是要避嫌的。
为了避嫌，那请假出去自然是一个最好的理由了。
所以这皇上和臣子心意相通，几句话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只是对于今年献上的这份礼物，凤铭就不是那么满意了。
陶庆——或者说陶婉芯今年献上的礼物，竟然是铁路的股份！
凤铭看着这份股份，就比较头疼了。
当初在朝堂上，陶婉芯可是早早地说过，这铁路是便民服务，本来就是亏损的。
所以这东西不挣钱啊！你拿来当礼物？
因为有了股份，就成了股东，若是之后亏损的厉害了，那他往里填钱还是不填钱？
在陶家历年送来的礼物中，今年是最让凤铭无语的了。而且陶庆还偷偷地告诉他，这礼物归于国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