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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使接过药拿出药丸先仔细闻了闻,随后又掰了一点放进嘴里尝,然后才问善若水药丸配方。

面对张院使善若水一点也没藏私,将配方全说了。

张院使想了一会道:

“你这两个药方听着倒是防感染的配方,但我总感觉还是差一点,但具体要怎么改我一时半会也没有思路。”

听张院使如此说,善若水的眼睛晶亮起来:“对,我也觉得这两个药方不是那么好,但我调配了一个月也只调配出目前这两种药。”

“你配制这两款药丸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嗯。”

春芽在一旁自豪地说道:“我家女公子可聪慧着,你们回春堂还向女公子购买了她制的止血药。”

张院使讶然道:“回春堂新的止血药是你配制的?”

善若水点点头。

回春堂之前得了新的止血药后请张院使看过,得到张院使的肯定才正式用的。

张院使只听说止血药出自善府,并不知道是善府何人所制,现下听闻善若水姓善已大致猜到善若水的身份。

张院使唤了回春堂的掌事过来,将毒虫丸和金石丸交给他,“试一下这两种新药,注意记录病人反应。”

掌事恭恭敬敬接过药应了。

张院使又对善若水道:“回春堂的东家是我师弟,以后你有不懂的医学问题都可以写下放到这里,我看到后会回复你。”

善若水大喜过望,恭恭敬敬朝着张院使行了个弟子礼:“多谢大人!”

张院使晗首离开。

张院使走后,窦张均热情地对善若水道:“不知善娘子家住何处?可否让我送你回去?”

善若水对窦张均行了一礼,“今日多谢郎君仗义执言,就不麻烦郎君了。”

行完礼,善若水带着春芽走出了回春堂。

窦张均跟在善若水身后道:“不麻烦。”

善若水刚走出回春堂,就看到等在一旁的尹狄。

尹狄扫了一眼跟在善若水身后的窦张均,对善若水道:“善娘子,将军说让你坐他的马车回去。”

善若水看向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宽敞气派的华盖马车,再远些是一群身穿铠甲的骑兵。

善若水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这里离善府很近,我走回去就好。”

可尹狄的态度不容拒绝,善若水只能硬着头皮往马车走去。

窦张均看着魏不绪的马车没有再跟上去,但他在心里猜测魏不绪与善若水是什么关系?

善若水上了马车打开马车门后,却见马车里坐着魏不绪。

这下,善若水更加尴尬了。

进退维谷间,魏不绪已不容置疑道:“进来。”

善若水回头一看,春芽已被尹狄拦在马下,想走没那么容易。她硬着头皮进了马车。

魏不绪看着善若水道:“今日穿得倒不像老媪。”

有了魏不绪这句玩笑话,善若水的情绪松驰下来。“还要多谢将军出手阔绰,否则我还真穿不起身上的衣衫。”

善若水身上是一件大胡红牡丹色的衣裙,并不如何华贵、但很适合她,衬得她人比花娇。

这样颜色的衣服也只有善若水这般出众的容色才压得住。

“钱还够用吗?”

善若水觉得魏不绪这话听着有些怪,但他言下偏又没有一点瞧不起善若水的意思,也没有高人一等的施舍者姿态。

这样倒让善若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魏不绪的话。

好一会儿,善若水才道:“你放心,我会给你研制出效果好的防感染药。”

魏不绪淡笑了一下,转了话题:“我原本以为经过这几年的日子你行事会谨慎些,没想到还是这么莽撞。”

这话善若水不爱听,她反驳道:“我今日可不是莽撞,事关人命才出手的。”

魏不绪不屑道:“那个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何置于将自己置于险境?”

善若水的脸拉了下来,“照你所说,我当年是不是也不应该救你?”

善若水自己也没意识到:只要魏不绪不在她面前摆架子,她在魏不绪面前说话就比较放肆。

或许她心里没将魏不绪当成陌生人。

魏不绪不高兴了,“她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她怎么就不能与你比了?当年的你在我眼中与今日那小女娘在我眼中都一样,既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是将要丧命的病人。”

见自己在善若水心中与别人并无区别,魏不绪更不高兴了,他冷了脸。

魏不绪当了几年将军,这脸一沉下来还是有些吓人,再加上他在善若水面前又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下将善若水吓着了。

善若水垂下头放低了声音:“我想下车。”

看到善若水如此,魏不绪意识到自己吓着她了,他放柔了声音。

“我的意思是当年就算你救不活我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可今日情形不同,假若你救不活那个人,难保她的家人不会找你麻烦。”

魏不绪的脾气并不好,就算以前身为奴婢时也很少软下身段说这种求和的话,可善若水却再也不敢放肆。

善若水胡乱地点头,“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这般莽撞。”

魏不绪知道气氛已不对,可他并没有与小女娘相处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目前的气氛,他拍了拍车厢壁。

马车外的尹狄听到声音,遂调转马头将马车往善府驶去。

马车到达善府大门停了下来,善若水慌不迭地推开车门跳下马车,都等不及尹狄放好马凳。

看到善若水头也不回快步走进善府,魏不绪才下令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偏院,善若水这才慢下脚步拍了拍胸口:魏将军好吓人,以后在他面前一定得小心说话,不能再将他当成五年前受伤的少年。

第二日,春芽捧了个盒子进来:“大娘子,魏将军让人送来的。”

善若水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十锭金子,还有一块布帛。

善若水拿起布帛,上面写着:昨日之事我向你道歉。

善若水将布帛放下,猜测魏不绪又送这许多黄金来是什么意思?她问春芽:“除了这金子,魏将军还留了什么话没有?”

“没有”,春芽摇摇头,“来人将盒子给我时只说是魏将军送给大娘子你的,其余什么话都没有说。”

善若水将盒子交给春芽,“你先将这些金子收好,待我问过魏将军这金子是何用处后再决定怎么用。”

春芽应了,也没觉得十锭黄金有多么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