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先坐下,还有事没说。”
“哦对,我也还有一事……”
“.………..”
“.………..”
一会儿后,姚药走出苏犰安的营帐。可顿时,她又想退回去重新再掀开一次。
面前的秋阳和萧秋意正不顾形象的扭打在一起。
秋阳加重手上的力道:“你个死娘炮,你装什么呀,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萧秋意尖叫一声,心想着苏犰安的男人绝不言弃,于是满脸嫌弃的对着秋阳蹭满泥巴的手臂上张嘴一口:“娘我认,打不过你,我不认!啊呜……”
秋阳吃痛尖叫,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泥巴狠狠的往萧秋意紧致白嫩顺滑的脸上糊:“最烦娘炮小白脸了,现在,小脏脸了吧!”
“啊!”
萧秋意这一声尖叫使得脸上的泥巴钻进嘴里,还未扬起手来挥向秋阳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这个死孩子……咳咳咳……呸呸呸。”
秋阳得意的叉腰大笑,小眼睛一瞄,看见营帐门口发呆的姚药又秒变乖巧的走到她身边:“族长,族长,怎么样啊?”
“嗯。”
“嗯,”秋阳重复了一遍,“嗯是什么意思啊?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同意我以后跟你啊?”
姚药点头往前走了几步,淡淡道:“同意了。”
秋阳大喜一跳跳的跑到萧秋意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听见了没有,哇,你还说他不会同意的。他明明同意了的!哈哈哈哈哈哈,我以后就可以跟着族长了啊。”
“秋阳。”
“嗯,怎么了族长?”
“以后,不要喊我族长了……”
“那喊什么?”
“姚……姚公子。”
片刻之前。
“这个好说,只是姚药……”苏犰安刻意避重就轻,“你是一个女子,我不方便将你带回我府内,你,需要做一点……改变。”
“??什么改变。”
切xx么?不对啊,她没有啊……
秋阳轻手轻脚的替姚药穿上最后一件衣服,生怕不慎一用力又碰到了姚药的刚刚装好的右臂:“族……公子,没有很明显的。”
姚药:“什么?”
秋阳:“哎呀,那个啦。公子你本来就小,现在一绑,就没了!”
姚药:“.…..”
就这样,姚药踏上了离开故土走向金丝国国都的路。悲伤是有的,可,也莫名的心安了许多。
终于,不是族长了。
不用再逼着自己优秀了,自己,就算是不够优秀甚至有什么意外也不碍事了。人质,大概就是……
她在,她的族人安全。
她跑,她的族人不安全。
她出事,族人无碍。
姚药掀开马车帘布,未向想象的一般能够看到族人的大部队,又失落的放下。是啊,很多事情都只是自己想的,哪有每一件事情都是跟自己想的一样,哪一件事情都是心想事成的。
坐在对面的萧秋意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小孩,你的族人,昨晚就随着太子出发了。”
姚药:“哦。”
萧秋意继续拿起书,这一回却又开始了一番来自军师的深思熟虑。
是,芍药族人是得跟苏犰安交代的一样像心肝小宝贝一样对待,给好吃的好穿的供着。可对这个俘虏头子都在干嘛?药,上好的药。刀,给好的刀。
昨晚还十分贴心的对他说道:“她伤口未愈,不可熬夜出行。父皇催的紧,我先带着弑盐军回去。明天姚药,就有劳你照看了。”
去他妈的伤口未愈,去他妈的有劳我照看了。
苏犰安对这个俘虏头子,也太照看了吧?难道……不对啊,他明明不喜欢麻烦的女人,他喜欢干脆利落可爱的男人啊,就跟我一样的男人啊……
不过,这个俘虏头子穿着男装,小头发一提,小平胸一绑,也挺可爱的啊……
不对不对,再怎么可爱,也是一个女的,苏犰安,苏犰安不会喜欢啊。可是现在府里就只有他和小明、小崔和小溪四个男宠。去年气走赶走一个,今年年初又被他陷害赶走一个,四个,府里就剩四个男宠了……他肯定会腻的,怪不得要找新的,哎,男人啊,就是这样子花心。哎,可是他好好看而且好有才华,该死,我为什么要喜欢上这个男人……
苏犰安,你这个死相……
萧秋意的思绪万千,正准备拿下手中的书好好打量姚药一番时,却不慎撞上了年华一双明亮的眼睛。
年华对着萧秋意微笑眨眨眼睛,又瞬时坐到他身旁。
年华对阅男无数的萧秋意来说长得实在是平凡,既没有苏犰安那种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也没能拥有他那样白白嫩嫩的皮肤,可这双眼睛,是着实好看。萧秋意那番对视还有甚至一点小鹿乱撞。
萧秋意小书一合:“你一个近卫,怎么可以上车?”
“外面是车夫的事,不是我的事。再说,”年华指指坐在姚药身边大口吞咽食物的秋阳,“她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萧秋意:“她……”
秋阳叉腰:“我是贴身侍女,贴身!贴身侍女!”
“对,她是贴身的。”
年华应了一声,然后用力往萧秋意身上一靠。
习武之人的用力一靠,让弱小的萧秋意顿时有种内脏正在星球大战的感觉,瞬间被挤到一边。
年华:“你看你看,贴身了。”
“对吧?”年华望向姚药,嘴角似有若无的扬起。
“对。”姚药望着他,不自觉地答道,可眉头却微微皱起,这个人,真的真的真的好熟悉啊。
由于此时的萧秋意已经被挤到了角落,所以坐在正中间偏右的姚药和另一边坐在正中间偏左的姚药对视了一番。
这双眨巴眨巴眨巴的眼睛,真的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年华先行出声:“还是姚公子比较通情达理啊,若是我走回国都,怕是累到连太子殿下的面都见不着了。”
“嗯,”姚药答道,“年近卫?”
“嗯?”
“你认识我么?”
年华爽朗一笑:“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呢?你是我们太子殿下的新男宠嘛!”
“男宠?什么男宠?”
“难道你不知道么,”年华指指萧秋意,“他,金丝国国师。他,金丝国太子男宠。”
他爽朗的笑着,“我们太子殿下喜欢男人的事情你不知道么?”,“没事没事,我来跟你讲”,“我知道你是女的啊,我们以前见过啊。”,“不就是昨天么,我们在太子的营帐那地方见过啊,你别打岔…..据我推测,你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女的男宠……”
姚药成功被“男宠”二字带跑,不断地跟年华提问男宠的详情情况,却终于是忽略了他眼底的忧伤。
可对于年华来说,忧伤什么的,也不过只是爽朗一笑就可以盖过的而已。
接下来的好多好多年,他也确实忧伤着,也爽朗的笑着,更无人问津他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