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查到了,中午去库房拿迷烟抢的就是小雅。奴才一直派人跟着她,方才见到她往花园方向……”
未等他说完,苏犰安拿走被他随意放在一边的大衣,道:“你去请李太医。”
打开房门,疾步走向花园。
守门的年华见他走的焦急,便紧随其后:“殿下?”
“不要跟来,你去吩咐几个侍女烧热水,把炭火烧起来,等我回来。”
花园里,小南正绝望的喊着,拉扯着姚药。
她到时,姚药已晕倒在地,她的手里端着的热羊肉惊得被打翻在地上,她扑地趴在姚药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去叹她的鼻息。
她的鼻息已然似有若无,渐渐变得微弱,而她的手,更冰的让人害怕的想松开,眼泪不由的就划过脸庞:“哎呀,我的小主子啊,为什么这么可怜,还这么小就饱受折磨……”她试着将姚药背起,可是姚药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她的力气又很小……
她脱下自己的稍稍厚实一些的外衣披在姚药身上,然后准备起身去喊些人来,这时正撞上一双如锋刃一般的双眼。
苏犰安疾步而来,还未来得及喘气就给她盖上自己的披肩蹲在姚药身边检查她的身体,在感受到她的脉搏后,又像是松了一口一般背起,目光扫过那条细小生锈的铁链后心中又是升起一番厌恶。
小南在愣愣地看完了全程,惊得忘了行礼:“太子……殿下?”
苏犰安并不想理会,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告诉你家主子,明逸半个月前进了一批春药埋在他后院角落的一棵梅树下。几天前,又找了些人进府,说是大夫,其实不是大夫。这些事情,他不找完明逸,就别来找我。”
“嗯……”
萧秋意正喝着茶,听到小南的话,猛地一惊,清甜的茶水在他的喉尖打转然后喷涌而出:“噗......他真的这么说的么?”
小南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犰安啊苏犰安啊……”萧秋意倚在贵妃椅上笑的前仰后翻。
心软侍女小南惊喜的一天:今天太子疯了,主子也疯了。
苏犰安将姚药平放在他绣着小金鸡的金贵床上,然后吩咐侍女进进出出:“帮我拿热茶来。”
“沐浴的水、盆准备好了么?”“没有?”“怎么还没有……”
“为什么她喝了热茶然后又吐掉了?”“我心急,你敢说我心急?”“好吧,我好像是急了点,那你说她会不会烫到?”
“去吧我的伤药取来。”“什么你问我是什么伤药?”“肯定是我去南边打仗的时候带的那种啊。”“还问?还剩三瓶?还剩一瓶也要拿来啊!”
“帮我去看看李太医来了么?”“还在路上?”“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来?”
“帮我把闻笛,还有……秋…秋阳喊过来。”“什么被关起来了?被谁?明逸?”“你去告诉萧秋意明天就去找明逸。”
…………
侍女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踩踏着苏犰安的门槛,出现在他的屋子里,一个侍女奉命给姚药擦拭身体,听见姚药呢喃呓语惊得后退了两步,恰好被风火的苏犰安看到了:“怎么了?”
“没…殿下……没事。”
“真的么?”苏犰安挑眉。
“嗯…”
苏犰安附身,姚药的呓语引得他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的轻笑着。
“苏犰安,你敢让我死么?”
“苏犰安,你会让我死么?”
他示意侍女退下,俯身低声道:“我还真不敢让你死,可你如果还是乱跑的话,还是跟着别的男人乱跑的话,我肯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么?”
“算了……连我自己都不信。”
“可要不是你乱跑,也不会引他来的。”
“所以你,还要乱跑么?”
苏犰安看着双眼紧闭这的姚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养个小孩真是难。又要调皮捣蛋,又要跟着怪叔叔乱跑,偶尔家教一下还要以为是要杀她……所以是家教太重了么?
嗯……好像是有点重……那以后不会了……前提不要跟着坏叔叔乱跑……
(左木潇:………………)
那么喜欢怪叔叔……是因为怪叔叔很好玩么?怪叔叔经常带她玩么?
大人开始反省自己。
身后的侍女戳了戳苏犰安的后背:“殿下……李太医来了。”
大人恢复腹黑假人设。
“大半夜打搅大人了。”
李太医和蔼的笑着,将医箱放下,看着苏犰安的眼神又会意的道:“听闻这位主子膝盖受伤有些严重,臣老了,人来人往的,怕是会影响整治。”
侍女们知会退下。
李太医和蔼的笑着,作势要为姚药搭脉。
苏犰安咳嗽一声。
李太医和蔼一笑作罢,卷卷袖子要摸姚药的额头。
苏犰安咳嗽一声。
李太医不再和蔼的笑,苏犰安咳嗽一声道:“她膝盖最严重的,跪在了生锈的铁链子上,劳烦你先看这个。”
李太医掀开小金鸡被子,看见被鲜血染红的裤腿子叹了口气,用手一点点的往上推,看到伤口的时,一惊,道:“殿下没有处理伤口是对的,这伤口若是不慎碰了水,恐怕会把锈铁往里冲,并无益处。依老臣看,这位主子的膝盖最上面的皮肉,还是剜去了为好。殿下别担心……只有一些,只是一小块,剜去后若是恢复的快,四五日便可以结痂了,现在又是冬日更不会化脓。”
“好……那….”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么?”
“那准备吧。”苏犰安想说他来做,可想到三月前他终究还是不懂力道,弄疼了她,还是叹气作罢。
“好。”
李太医清洗了手,想让几个侍女进来喂姚药一些麻沸散,可苏犰安听后却又很快拒绝,只让侍女快速的煮了麻药端到门口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着姚药。
李太医在旁看着,脸上扬起和蔼的笑容。
又在苏犰安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替姚药剜去了受伤的皮肉,替她上好了药:“殿下,这膝盖的地方已经处理好了。”
“嗯。”李太医的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眼神却还是很好,动起刀来很知道轻重,也可能是有麻药的缘故吧,姚药,一声都没有叫喊……
“听方近卫说,她穿着单薄的衣物跪了许久。那殿下……老臣还要替这位姑娘看一看是不是受凉了么?”
苏犰安一笑:“李太医医术了得。”
说罢,抬手让他给姚药搭脉。
“这位姑娘身体底子很好,可是架不住不久前的重伤啊。此番虽然没有伤到根本,可也是免不了伤风的。还有这膝盖,也不是第二次受伤了,也是万幸也只是伤到了皮肉,若是这次伤到了骨……姑娘是习武之人吧……殿下您若是……珍惜的话便好好珍惜吧。”
“有劳李太医了。”
“老臣不仅会开一些伤风药,还会开一些补药。这个姑娘不久前受的内伤其实还未痊愈。以姑娘的底子,本不该如此,可姑娘,仿佛是有什么心事……殿下……珍重啊。”
李太医:能有什么心事啊,家里全是男人,天天看自己男人和其他男人恩恩爱爱,这不是心事么?搞不懂了哦,喜欢男人也就算了……还不仅喜欢男人而且喜欢女人。
苏犰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警觉的看着李太医。
“殿下放心,老臣绝对守口如瓶。太子殿下的府中,只有男主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