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药正和偷偷跑回来的望竹在棋盘上切磋。
起初望竹偷偷跑回来姚药还很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后来望竹用事实告诉姚药她真的已经轻车熟路已经打通了这个府里面的人脉。
那个守惩罚屋的小府兵笑着对姚药说:“你放心,我替望竹姐姐关在里面不会有人怀疑的。”
姚药看着比望竹高了足足一个头的的巨大身材的小府兵:“你……像么?”
“我说像就像,因为我大。”
“那你为什么帮望竹啊?”
“她想出来就出来,因为她大。”
就这样,望竹回来的频率越来越大,一开始还是回来吃一口饭顺便带走些小点心什么的,再到后来就转变成两个人悄咪咪的在屋子里整整一上午了。
姚药的棋刚被萧秋意连连打压,这回望竹回来听说这事笑说,她其实还没教完,之前输给她都是假象。姚药不信,于是关门拿来棋盘两人杀了起来。
“你看,防了以后就有更多路数了。萧主子其实不通棋的,赢就赢在打仗打的多了。公子若是把棋琢磨透了,攻防得当,还是有可能赢他的。”
姚药点头,又与望竹杀了一会儿便有些饿了,招来秋阳拿来一些茶点。期间摆茶,又不慎淋在姚药膝上,滚烫的茶水立刻透过厚重的棉裤侵袭她的膝盖,烫的她立刻头冒冷汗。
秋阳骂了自己几句就连忙跑去拿药了。
望竹扶她去床上,褪去厚重的棉裤后,卷起她受伤的裤腿,看着被烫红的皮肉:“这可是上次受伤的地方?”
“是一个地方,不过上次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也应该无大碍吧。只是些皮肉伤罢了,”姚药笑笑,“从前在草原时,没少打仗,多重的伤都忍得住,这次只是小烫伤倒是疼的都冒汗了,还让姐姐担心了。其实都是姐姐把我惯成这样的。”
望竹知晓姚药是为安慰她,但也还是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往后姐姐还疼你啊。”
其实姚药说的不假,从前确实经常受伤,再严重也不喊疼。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一个人静静地独自处理伤口,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去想要依靠一下老伯蹩脚的医术。
现在金丝国,虽说是一个俘虏的身份,却是在这里以一个太子府小主子的身份存在着。虽然也会遇到有人寻事,会被刺杀但是总有一群人围在她身边照顾她。
秋阳拿了药回来,自己也不敢上手涂了,把药递给望竹,自己在旁边罚站,时不时的又偷吃几块点心。
望竹看着她这样想开口骂可是还是忍住了,轻手的给姚药上着药道:“秋阳十四了吧,也该学学女红这些了吧。”
“秋阳若是愿意学,望竹姐姐倒是一个好的女红先生。”
“罢了罢了,我不适合这些的,我净会些舞刀弄枪的,肯定学不会的。万一不慎扎了手,影响了我练功那就不好了,”又吃了几口点心,喝了刚刚烫到姚药的那杯茶,转问道,“那姐姐,为什么公子不用学啊,公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啊。”
“既然是公子了,为什么要学女红啊?”望竹笑笑,“再说,扎了手,公子非但影响练功也该引得别人心疼了。”
姚药听着,忽然觉得她话中有话,望着她时,她又只是笑笑道:“我可舍不得让我家公子受伤啊。”
闻笛表情难过,说望竹偏心。
三人又闹了几句,望竹给姚药上好了药。
望竹准备离去,姚药执意穿好裤子起来送送她,秋阳在旁边吃的津津乐道,还有些好笑的说:“你这样,太张扬了,太张扬了,万一被苏犰安看到怎么办?”
太张扬了,太张扬了,万一被苏犰安看到怎么办?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跳进了几人的眼,带进了被门掩住的冬日的光。
年华见望竹在咳嗽了几声,又转身将房门关上。
秋阳手中的小点心掉地:“太……太子殿下?”
望竹也愣,但还是拉着姚药给他行了个礼。
苏犰安嗯了一声,自顾自的找了个地坐下。
屋子里取暖的炭,噼里啪啦响着,这也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声响,苏犰安看了看恭敬的站在一旁的姚药。
这个房间,起初只是一间冷冰冰的客房,后来布置成了姚药小树林房间的模样,后来就温暖了起来。
“既然这样,”苏犰安出了声,“望竹,你回来吧,以后记得锁个门。”
意为罚得继续罚完,但她可以自由回来,他可以假装看不到。苏犰安也无奈,这个太子府的任何一处都是关不住她的,还不如直接告诉她收敛些好。
望竹点头,看着苏犰安稳稳的坐在座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很识趣的拉着秋阳匆匆的退出了屋子。
临走前狠狠的拽出了年华。
房门关上,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苏犰安和姚药两人,静的只有炭火的声音和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姚药给苏犰安到了一杯茶,递去,指尖碰指尖,姚药的手抖了一下引得茶水波澜,引得两人间飘荡着一股温暖的的茶香。
苏犰安指指旁边的位子示意她坐下。
“我有个朋友,要成婚了,”他道,“下午你去随我出去挑一些礼品。”
姚药原本以为苏犰安来,是为了过问那日她的想法,其实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关乎信不信,对一个经历了亡族的族长来说,或许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可眼前的苏犰安正抿着茶,眉间的疲惫也比几日前好了许多,仿佛是真的要带她出去。
“出去?”
“嗯,出太子府,去集市,”他晃了晃茶杯,“我那朋友啊,不是第一次成亲了,再言也不缺金贵的礼物,去小集市挑一些小玩意送他他倒是会讨他欢心。
他很温和的说着,这样的语气仿佛是对待一个朋友一般。
间姚药有些发愣,他又道:“只是出去买些小玩意,不在外面用膳的,寻常装扮即可。你上次那件素色长袍就很不错。”
“嗯……”姚药点头,对下午可以出去的事情还是很欣喜的。
但过了一会儿后又寻思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了,他是不是要留下来用膳,一起吃的话多尴尬啊……
她想问,但却欲言又止,怕说的不好以为是在邀请他一起,怕说的太好了会让他以为是在赶她走。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了一般,温和的说道:“和秋意有事相商,午膳在他那边用了。”
两人又简单了说了几句,内容差不多就是苏犰安问姚药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被刺客吓到。一直都是一问一答的形式。
临走前,他道:“先前应允了你教你写字,这些日子有些忙,等以后闲下来了会补上。”
门外温暖而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挺拔的轮廓第一次让姚药觉得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