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药苦思冥想许久,还是没有想到在那段时间饮食还有去过的地方有何不妥,饮食都是身边的人负责的。望竹和闻笛不可能,因为那两个人既是姚药的也是太子爷的,而且,只是太子爷的和姚药的。
太子爷曾经说过,她们两个人,好在忠心,好在无亲无故。
太子爷曾经说过,姚药要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很多事情才不会白白浪费,族人做的事情才不算白做。
所以……这两个人不会的,不会害她的。
至于秋阳,她是姚药从大草原带来的人,应当也是不会有什么错的。
所以,姚药很确定,所有的食物都是身边的人负责的,而身边的人,她也都很确定,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年华听她分析,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身边总共就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苏犰安的人,是用来护她的,不是用来伤她的。还有一个,是她自己带来的人,而且还是芍药族人,应当……也是不会害她的。
“难道,真的只是你我多想了么?”姚药见年华一副头疼的样子顿时也觉得很是愧疚,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的,哪知道他竟会深究下去。说不定,真的只是水土不服,只是自己身体的原因。
“不会的……明明你与之前差距这样大,不会什么原因都没有的……你再好好想想。”年华拖着头,脸上是难得的认真。
姚药又细细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年华:“师父,徒儿想起来一个理由。”
“你说,是什么?”年华紧张起来。
“师父,这个理由,不像理由……但是,这是徒儿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了。”
“你说。”
“那你别打徒儿。”
“好,你说。”
“师父,徒儿觉得……”姚药的脖子往后缩了缩,“是因为水土不服造成的。”
听见“水土不服”四个字后,年华的眼神闪了闪,脸上所有的严肃认真都崩塌掉瞬间换位了恨铁不成钢的沉痛表情,他压制着心中的火,颤颤巍巍道:“姚药,我问你啊,你见过哪一个水土不服,是持续了半年的时间的?”
“可万一,此地湿气太重……”
“闭嘴。”年华十分凶残。
“师父,”姚药眼中泪光闪烁,“我真的,想不出其他的了。”
“再想想,你不想…...我明天就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师父……其实我早就发现身体不对劲了,所以让望竹姐姐也看了。但是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望竹姐姐再厉害也没有人家太医厉害,你等着,就明天我给你绑……呸,带一个过来给你看看。”既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找别人看。
“师父,其实……太医院里头现在炙手可热的好几个太医,都是望竹姐姐的徒弟。”
年华捂了捂眼睛,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真的只是“水土不服”?这……也不对啊。
姚药走到年华身后拍了拍他的背:“师父,你真的不必担心了。既然望竹姐姐医术如此精湛之人都说没什么那便是真的没什么了,她啊……就只是觉得我有些累……有些累?”
有些累?
姚药一怔。
年华转身抓着她的手臂:“你想起来什么东西了是么?”
姚药点头:“我想起来了……是……‘水土不服’。”
年华深深的垂下头。
“不不不,师父,我的意思是——因为水土不服,所以我才会失眠……以至于每日觉得很累。因为每日觉得累,自然也就没有力气练武了。”
“你这么说……是挺有道理的,但……我怎么觉得还是少了一些什么。你看啊,比如这个水土不服……”
“好啦,师父,不要再想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现在能举的起重剑,能活蹦乱跳,还每日吃姐姐那么多补药自然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姚药为年华捏着肩安慰着说道。
“可是……”
“好啦,既然师父想要一个理由,那徒儿现在已经给您了,您就不要再想了。现在这样好,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您总说我在长身体,秋阳也在身体,有时候我与她我有些累,她也跟我说她累……想必我长身体也可以算在里头吧。如果师父还要,徒儿对自己的族人日思夜想,每日忧虑会不会也是原因之一……您还要的话,徒儿前些日子……”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正当姚药即将舍生取义,将自己前些日子“失恋”以及失恋的心情告知的时候,年华终于喊停了,“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信你一回,但是啊…...以后,你一旦觉得身体上有什么异样就赶紧跟我说,望竹……再如何厉害学的都是些中规中矩的东西。你还是不行,我就给你找一个江湖郎中,很可靠的那种。”
姚药笑道:“好好。”
年华望着这样笑着的姚药,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细细想来,原来还是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这世上,其实有太多的人爱而不得。
他知道她虽然傻了点但是心思很细,所以眼神也没有多停留也不敢太闪烁,只是转身站起来:“好了,时间不多了,好好练剑把。再过两日我就要回去忙了。”
“师父,那您什么时候回回来啊?”
“我?我……等几天后去全国各地镇压几个山寨……哎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你这段时间好好练吧,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应当是每日都回来啊,就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带着你,不过也可以好好地检查你是不是白天练习了。”
“嗯,师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会好好练习的。”
“真乖,去把,再去比划一会儿咱们就去用晚膳,然后休息。”
这十几天的时间,年华几乎是每日都来,且看不出任何的逃离忙碌的迹象,姚药有次忍不住问:“年华,你真的不忙么?”
年华笑笑:“你是想问,太子爷忙不忙吧?”
姚药别过头去,但未曾说什么,算是认同。
“姚药,太子爷其实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忙的。”
太子爷,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忙的。
姚药觉得心里头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酸酸的,又疼疼的。
她拿起剑又挥舞起来,还是忍住了往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