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明逸是被陷害禁足的么?”
小飒不假思索,义正言辞又愤愤不平的道:“是的,我家主子是被陷害的!”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陷害过明逸一样。
“如何陷害的?”苏犰生饶有兴致的问,脑子里已经在脑补姚药是一个小恶魔的模样了。
小飒虽然不明白苏犰生这样问还有这样的神情,但是也还是顺着自己已经设计好的剧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起来:“回殿下的话,当年......姚主子刚刚来的时候其实跟殿下真的只是利益的关系,殿下也只是将她放在了太子府的一个小角落里。可是有一天,主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想要去看看姚药,怕她一个人在小角落里孤单寂寞冷……本来也是其乐融融的,主子当天也很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何,主子自回来以后就上吐下泻,后来找了大夫也无药可治。”
小飒:“直到太子殿下忙完了朝中的事务回到太子府中的时候才看到我家主子的状况才给请了太医。当时太医的诊断结果便是我家主子中毒了,并且一直查下去主子中的就是姚主子下的毒,而后姚主子的侍女还有她都被责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殿下到最后是将主子关了起来……后来,奴婢才知道,原来是殿下听信了姚主子的话,以为是我家主子自己给自己下药陷害姚主子……自那以后,姚主子也一直深受太子殿下的喜爱,连萧军师也被拉拢了。所以殿下,奴婢一直觉得,姚主子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或许……她从一开始或许就很喜欢太子殿下,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我家主子的事情啊!”
苏犰生一直冷冷的笑着听着小飒的话,一直听到她说“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太子殿下”的时候,神情才有了变化。而那变化,恰好又被小飒给捕捉到了。
“但是,姚主子也可能就像是明逸主子一样吧,只因为自己喜欢一样东西才会伤害别人……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太子殿下,而殿下对她有很多时候的关系也绝对看着不像只是简单的利益关系那样……当然了,奴婢也不是一个队感情很通透的人,若是奴婢理解错了也未可知啊。”
于是,空气之中又静的可怕。
这一次,小飒没有再敢出声也没有再敢抬头,只是静静的,静静地等着她的一个结局。
良久,她感觉到冰凉的指尖轻轻触到她的脸颊,然后柔和的勾勒了一圈:“疼么?”
小飒抬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见他温和的笑着,仿若方才的那个冷酷暴捩的男人从没有来过,而春天也终于是来临了:“我刚才,弄疼你了么?”
“没……没有。”
“好。”他勾起唇角,转身离去。
唯留下一个伸手触摸自己脸庞努力勾勒着方才他勾勒地方的小飒。
因为知道了方向也没有了手脚的束缚,回城的路显得短了许多。知道两个人以后必须共事,所以姚药对于有时候苏犰生抛来的话题也没有闪躲,有意无意的接着,有时候也能聊上几句了。
只是,他的话题,都比较怪异。
比如,“姚药,你觉得为什么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男人?”
比如,“既然我们都是男人,那么我们聊一点关于男人的话题好不好?”
比如,“姚药啊,你身为一个男人会不会很辛苦?”
…………
姚药起先还在担心苏犰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正在怀疑她的性别,可是一直聊到了后面才发现……原来苏犰生这个小孩脑子是真的抽风了。
不过转念又想,男孩子都是这个年纪发育成长的嘛,他一定是觉得姚药虽然娘炮了一点,但是在这个方面也还是称得上算是他的前辈的,所以次啊会这样子求教的。
哎,对啊,长成时期的小孩都是这样子敏感并且担惊受怕的,害怕,长大,毕竟是每一个小孩的担忧吧。
嗯,没错,嗯……
不过,也还好,他没有问太多很那种的问题,不然姚药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一开始自己扮男装的时候望竹还拿了一个小本本专门写男人的小本本来告诉她有时候应该怎么应对别人的质疑这些的……但是为了保留姚药十四岁少女的天性当时望竹讲的也并不是很深入,几乎所有的都是点到为止,其余的让姚药自行体会。
可是,那个时候的姚药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妙龄少女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去体会那些东西?
然后,后来长大了发现因为自己的个子还有练武的缘故所以很多人最多只是说她有些娘炮,根本也不会怀疑她,所以……她就更加不会去体会那些东西了。
所以,刚才慌了。
但是,也还好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等到了金丝国国都,姚药也是直接去了苏犰生安排好的地方落脚,而……根本没有回到太子府。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苏犰生安排的地方很偏远,虽然没有人看着姚药。但是去的时候姚药没有看路,所以如果出来的话姚药肯定也绕不出去,所以……这也等于是一种和外界消息的断开。
在这样和外界几乎断开了所有联系的地方,姚药竟然开不头疼也不失眠了,这段时间是一种等待,所以自己不算是没有事情做。可是……她也确实无所事事。
她没有像之前被别人安排好看书一样的看书,没有被自己安排好的那样习武,只是一有时间就静静的做着,看着竹屋外头的风景。
哦对了,正巧,回来的时候金丝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大雪,只是这雪,比之前的三年都小了很多,出行方便了一些,大雪纷飞的那也没有那样猛烈,让人看着很舒服。
也还好,苏犰生没有让姚药完全一个人。
找了一个小飒陪着,每天早上带点吃的回来每天早上带点吃的回来。
不过,小飒陪着,还不如没有人陪着的好。
姚药看着小飒年纪最多也就是比她小个两岁的样子,可是深沉的跟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一样……每天木讷的做菜,每天木讷的练武然后木讷的回答姚药提出问题。
这样一问一答的对话着实也让姚药觉得没有趣,所以最后两个人各玩各的,谁也不吵着谁。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半个月,年也在这半个月间过完了。
姚药有时候空下来了便也会想,她若是不在,那么太子府的年会不会还是好好的过着,苏犰安……这个时候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他会不会急的发疯?
他会不会不痛不痒?
他会不会马上就可以找过来了?
他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的想她?
……
姚药承认,她也确实是后悔了,瞌睡着后悔偏偏又是这个时候最最不能要的。
因为这条路,已经选择了,再也没有办法可以改变了。既然不能改变,那么姚药就必须顺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要好好的走下去,就必须坚定着自己的想法,然后好好的走下去,这样,才能把那条路走好。因为,如果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话,那么这条路肯定很难走下去。
所以,苏犰安,你真的,还好么?
姚药失踪的第二十天,也是苏犰安回来的第六天。这一天,苏犰安结束了三天三夜的疲惫,被从远方赶来的左木潇打晕了抬到了床上去了。
左木潇看着床上闭着眼都在皱眉的苏犰安恨铁不成钢的插着腰:“妈的,老子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身子舒服一点,好不容易求着魏南让我回来看看,结果小美人没有看到,全把时间耗在你们身上了!小男宠现在已经找到不到了,你们的殿下还要把自己玩儿死么?”
闻笛掩泪,望竹看着床上的苏犰安不说话。
这六天,她们是亲眼看着苏犰安从冷静的面对姚药不见的事情慢慢的地方可能的人找起到后面确定是被苏犰生带走然后渐渐崩溃连续找了她三天三夜的全部过程的。
从前,就算是苏犰安再怎么忙于朝政,也会每日都花最少两个时辰额时间来休息,因为他总是说,他是一个国的储君,而且他们国额皇帝还很无能,若是他倒下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他还不能倒下。
可是现在,他连续三天三夜并且几乎什么也不吃的寻找这姚药,是想要倒下么?
姚药消失的不明不白,什么也没有留下。望竹和闻笛找遍了整个太子府也没有找到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
可是她们清楚,这个时候怎么也联系不到苏犰安的是,所以她们自己在找姚药。
她们用人手很快找遍了国都还有国都附近几乎所有的村庄、小镇可是,就是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而且……她们的动静因为过分着急还很大,也传给了远在他乡正在养身体的左木潇。
左大老板一打听清楚了,那是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报告魏南,我已经好了,我想回去看看。”
魏南黑脸:“不是都已经答应过我了么?要在这里好好的度过两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回去。不管是你的娘子跑了还是你的府邸被撒尿了都绝对不会回去,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左木潇。”
“可是……这一次事发突然啊!”
“那也不行!”
“魏南,你平心而论,我这段时间听不听话?”
“你是说在你病重垂危的时候吃麻辣香鱼,在你病情稍微好转的时候和这里的寒冰公主成亲,在你又好了一点的时候又背着我在床上练气功?”
“这些……这些都是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生意外,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很乖了么?”
“哦,你是说你……”
“别别别别,”左木潇捂住他的悠悠嘴,“你别说了,你听我说。我跟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小兄弟,真的啊。从他当我师弟的那一天起我就说了要保护他,你说我这次回去是为了女人,错,我这次为的是我的兄弟!作为他的师兄,我应该帮他守着他喜欢的东西。而且,她若是不在了,我师弟会发疯的,我不能看着他发疯……或者说,再怎么样,我也要在他发疯的时候一直陪着他。所以,你就让我回去吧,好么?”
魏南皱眉,皱眉,皱眉,但是还是没有发话。
左木潇见状,继续补温暖:“魏南,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为我好的,所以……这次,我答应你,带你一起回去,等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你就带着我回来。等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魏南沉思良久:“好。”
终于,左木潇回来了。
终于,左木潇利用了自己全金丝国和列国的关系在帮着苏犰安努力的找了姚药的下落,可是……就是怎么也找不着,反而……是在烟国的时候,找消息的那人遇到了正在办事的苏犰安。
好巧不巧,正好就在这个是时候,那人叫姚药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了苏犰安。
然后第一次,年华亲眼见到了苏犰安为了一件别的事情放弃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换做平常,苏犰安就算是再忙也会对自己的事情处理的事情有一个交代。至少,也会花很小的时间来商量一下对策来想一下顶上他的人然后再离开去做别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苏犰安在确定了给他消息的那个人是一个可靠的人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就丢下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情直接上了回金丝国的路,而且……是一条很快很快但是无比危险的水路。
连续六天的寻找,就是这样开始的。
也终于是随着他被左木潇打晕而荒唐的终于结束了。
左木潇虽然早就料到苏犰安会因为姚药的事情变得不像之前的那一个他,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她动感情道这样的地步。
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他会这样忽视自己,忽视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甚至忽视这个国。
闻笛终于哭着说:“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