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苏犰生对太子府的内部局部清楚一样苏犰安对于平亲王府的内部布局也相当清楚,所以先前的好几次苏犰生都可以毫不费力的飞进来并且径直前往小树林。
两人都清楚,可是两个人也都不说破也不加大防御力度或是更改。
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改了多少次,就算再多的人守着,彼此都能进了彼此的院子,费多大力都是徒劳而已。还不如就放着,然后把该藏起来的东西藏的好好的……
可关键,也藏的不是很好。
苏犰安跳上平亲王府旁的另一个府邸的屋檐向那里张望了片刻,便把自己即将要走的路想好了并且牢记于心。
深吸一口气,便轻点脚尖往平亲王府去了。
也如同太子府的侍卫一样平亲王府的侍卫不仅仅多而且一个个的看上去都训练有素,甚至比太子府的看上去要严肃认真许多。
这不是必须的么?他们都是站在刀尖上面站岗的,怎么敢掉以轻心呢?苏犰生可是曾经为了一个哈气杀了一整组站岗的人……
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不想死。
可也还是如同苏犰生一样,苏犰安三两下的就翻过了围墙径直去往了姚药所在的院落,侍卫们仍旧各司其职,仍旧严谨认真。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直到他翻完最后一堵墙后,一把剑直直的对着他。
他勾了勾唇角,透过那把剑看向对面的那个人:“好久不见。”
下一刻,他很清晰的看见剑头晃了晃,折射的光刺的他头疼,姚药也依旧还没有把剑放下,直直的对着他。
她应该厉声问:“你来做什么?”
她应该用这把剑深深的刺入他的要害:“去死吧你!”
她应该不等他说“好久不见”就直接让他们再也不见,可是她只是拿剑指着他,隔开两个人。
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遥远成为了一把剑。
他依旧看上去明媚温和,就像是从前在她无尽黑暗之中的那一抹温暖,在她濒临死亡时候的那一个怀抱…...可姚药想,早就物是人非了不是么?
现在,两个人之间已经相隔甚远。
压抑,无措,酸涩的感觉很快充斥了她的整个心脏,这段时间,她想过若是再见到这个人她会如何面对或者说她应该如何面对……
一千一万种面对的方法他她都想过了。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还有一种面对,叫做没有任何面对的方法。
她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更不能控制自己在这个时候用剑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她只能和他面对面,等着他说什么,等着他做什么。
她也在心底狠狠的告诉自己,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把她和她的族人都圈了进去,也是他,欺骗了自己近四年,他是一个实实在在大骗子,自己若是分辨不清楚他的为人,那就永远都不要靠近他……
她若是在信了,对不住族人,也对不住自己。
良久,他没有说话,她亦没有放下剑。
苏犰安忽然道:“上午练剑,那你下午会午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