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若是我笑了你便不能笑了。
这句话小飒当即便明白了,一明白便露出恨不得将姚药撕成碎片的无比厌恶的神情,但又始终憋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因为她确实如此,还被自己最讨厌的人赤裸裸的给看穿了。
姚药对于她灼热的厌恶神情依旧十分冷静,因为她知道越是冷静,小飒便会越是生气……况且,她真的不知该气些什么。
小飒,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可悲之人罢了。
罢了罢了。
姚药叹了口气:“你很聪明,也是块练武的料子,平亲王近来心性大改……若是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求了离开他的身边儿,你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呆着或者一个人自在一点也好。”
“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倒真是不错,你说的我都快真的要谢谢你了,”她自顾自的坐在姚药对面的石凳上,语气之间夹杂的意味分明的轻蔑,“可是啊,我根本不需要一个将死之人的施舍哦。”
姚药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都是她多事了。
她如今小命都已经不保,还是不要烦旁人的事了,况且烦了也是无用的。
她默认的点了点头,想要终结两人之间并不愉快的对话:“好了,我有点儿困了,你也不太愿意叫平亲王等着你吧,你可以回去了。”
可谁知这小丫头厌恶极了她,任她说什么都会觉得不愉快,觉得不愉快也还是喜欢爽快的表达出来:“回不回去轮得到你说么?”
而将死之人姚药原本性子便已经熬得十分沉稳,此刻又更是无心和她相对,所以只无奈摇摇头道:“是是是,轮不到我说,可是我是真的困了,要洗洗睡了,就不招待你了,你回去也好不回去也罢都恕我不招待了吧。”
这样的语气,小飒怎么听都觉得姚药是在……轰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走。于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来气,便对着姚药向屋里头走的背影大声喊道:“反正无论如何,只要是你死了,我都会很高兴……因为你,本来就该死啊!”
因为你,本来就该死啊!
姚药终于停下脚步,眼底的淡然尽然消失,唯剩下彻骨的冰冷,她转过身,冷冷的望着小飒。
姚药这样冰冷的眼神,望的她吓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提到石凳险些跌倒在地上,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她勾了勾唇角:“你说什么?”
小飒身上的嚣张气焰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只想着要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她心头的那一股傲气有支撑着她瑟瑟发抖的两条腿死死的站在这里而不是跑出去,她也依旧倔强的道:“我说,你该死啊。”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姚药,她的眼神闪烁不已,声音也颤抖的毫无气势可言。
她像极了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被老虎转身后恐惧无比的模样。
好一个该死,好一个该死。
还没有等小飒反应过来,姚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已经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我一直很佩服你胆子很大,可你知道么……胆子太大叫放肆,放肆过头了叫做狂妄。胆大的人有出路,放肆的人会吃亏,而狂妄的人……不会被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