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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又盼过去了半个月,我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千阳大师应当是要去上山采药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上山采药的吩咐……不对,是消息迟迟都没有放下来。我旁敲侧击的问望竹,望竹跟我说,是因为千阳大师去给左木潇送药的路上脚不慎扭伤了,最近不宜爬山,所以上山采药的事情算是暂时免了。

我:……好你个左木潇啊。

于是我等啊等,天气冷啊冷,有一连等了半个月我才把千阳大师给等走了,他终于是要上山采药了。不是因为他的脚踝修养好了,而是因为……天越发的冷了,他若是在不上山,估计他这个身子骨再冷一点儿就上不去了。

于是,他在秋阳还有两个徒弟(不包括左木潇)的陪同之下一起子啊一个难得阳光明媚的天上了山。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李归。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李归看上去精神面貌都好了许多,疯疯傻傻的大小动作都少了很多,

而当李归抱着望竹做的点心狼吞虎咽听到我问他还记不记得上次答应我什么了的时候,他愣住了,愣住了!!!

他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我还记不记得答应了你什么?我我我我我……那个什么……好……好像……”

他开始巴结,还是慌张,开始眼神闪躲,连点心都没有心思在吃下去了。

我怒视着他:“所以李归,你是不是忘了?”

李归果断的摇摇头,又犹豫的点了点头,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其实也不能怪我啊……”

若不是想着先前答应好千阳大师的话,我兴许当即就要从窗户跳下去然后把李归的头按在地上摩擦……可现在,我也只是半个身子猛地从窗口蹿出然后狠狠的拽着李归的衣领:“李归!你上次答应我的!你怎么说忘就忘……”

李归委屈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便泪眼婆娑,支支吾吾道:“那个……我不仅忘记了答应你的事情,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记性很差,非常差,差到了极点。”

我:“.…..”

李归的眼泪夺眶而出,汹涌澎湃的滑过他的脸庞,不一会儿,连我的手都沾湿了。哎…..能怎么办呢?李归他……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过是一个孩子,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这是我错了。

我叹了口气便将他缓缓松开了,他的眼泪戛然而止,李归松了口气,低头将手里的剩下半个点心支支吾吾的吃完后,忽然对我仰头一笑:“姚药啊……这件事情是我的不是。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照做的话,我保证,下一回见到你的时候一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叹气道:“李归,这是第二次了,我能相信你么?”

李归坚定道:“能!一定能。”

“好吧,那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做呢?”我终于还是静了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

李归趴在窗边,对我自信一笑:“很简单,你把你要让我做的事情写在一张小纸条上让我带走,我随时随地的拿出来看一看,便不会忘掉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就是拿了纸笔照做了。其实想来也可笑,我的所认为的大事,竟然全权寄托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是我愚蠢还是我残忍?

所以纵使他最后也不能给我一个答案,我为什么还要怪他呢?

想到这里,我对李归歉意道:“李归,对不住。”

正翻着小纸条认真的啃着点心的李归闻言愣了愣,问我:“你对不起什么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李归,下一回若是你不能给我一个答案的话,也不要紧……这件事,是我麻烦你了。”

李归指了指手里的点心:“不麻烦不麻烦。”

几天之后,望竹对我说,山谷里好似是要来一个贵客,那贵客……还不是一个一般的贵客。

我疑惑的道:“可是这山谷里不是不喜欢皆迎接客人的么?你跟我说过的,千阳大师不市侩,喜欢安静。”

“因为这个贵客的身份,非比寻常。”

“有多非比寻常呢?望竹,你可知道他是谁么?”我八卦的心就这样被点燃了。

望竹摇摇头,手中的刺绣仍在继续:“奴婢不知道,可是奴婢听说,那个贵客来是为了和左家公子谈生意的。您想,什么样的人,能和左家公子谈生意呢?”

能和左木潇谈生意的人?

左木潇所在的左家这个商业巨头几乎垄断了所有的产业,左家很少谈生意,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自给自足,不需要同别人合作。

而……能和左木潇谈生意的人,一定是官场之中的高官、另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头,又或者……是身份更高贵的皇族中人也未可知。

我笑道:“哦,那可真是贵客了。”

望竹点点头:“是啊,所以千阳大师的名声再高,再喜欢安静也不能阻止那个贵客让他不过来。但另一方面,那个贵客身份高贵,唯恐有人借着他此番远行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行刺所以要带上百人跟随保护……这样一来,千阳大师可能就更不舒服了。所以这几天山谷里都吵吵闹闹的,奴婢听闻,千阳大师好似为了几日后那贵客来的时候能安静些好似是要去山上搭帐篷住。”

我的心思彻底从书中被拉了出来,惊道:“去山上?若是春夏秋也就罢了,这寒冬腊月的,千阳大师究竟是怎么想的?”

“所以说啊,这个贵客,不仅非一般的尊贵而且……一定跟千阳大师有某种联系的。”

“嗯,若只是为了一个安静,未免太矫情也太夸张了,千阳大师,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那贵客,究竟是谁呢?

几天之后,千阳大师子在这个飘雪的日子里由两个徒弟和望竹陪着上了山。望竹本不用陪着千阳大师上山的,可千阳大师的几个徒弟都对他这个行为表示十分的担忧,无奈之下便派了一个代表来找了相对于他们医术更为高超、更为心细也更为会照顾人的望竹。

望竹为留下来照顾我欲推托掉,可我也想着千阳大师年纪大了不容易又对我颇多照顾所以执意让她根据,所以她最终也还是跟随着躲上了山。

我不知道李归会不会来。

我们上一回约定的下一次千阳大师上山采药的时候他来找我,把答案告诉我。现在千阳大师不在了,望竹也不在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

我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过了一整天,从黎明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了天黑。纵然我等的瑟瑟发抖,我也依旧只是烤着炭火守在窗户旁边,可……窗户那里始终都没有一点儿动静。我想,他大概是不会过来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便放下无心看却抱了一整天的书上了床。

这时,门外的忽然传来一道有意克制的脚步声。我警觉的坐起身,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他穿着淡蓝色常服,原先身上那些华丽的点缀唯剩下了腰间的那个素雅的玉佩。但他眼中的老沉稳重丝毫未减,一见到我,他带着疲惫的笑了笑:“皇妹好久不见了。”

杜颜秋!原来……他就是那个贵客!

怪不得千阳大师不能拒绝,怪不得,他可以和左木潇谈的起合作。

我正欲下床行礼,他只是摆摆手:“既然不在宫内,礼数就免了吧。”

“好。”

在他屏退左右之后,我问:“皇兄此番过来,是找左家公子谈生意顺便见一见我,还是借着找左家公子谈生意的由头特意来见我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淡淡道:“见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一回若非是朕派小枫来接你,你或许都出不来。李千阳……他是铁了心的要把你关起来,不关到了你彻底休养好了,估计谁也见不得。”

“这一回,朕若是直接同他说要来见你恐怕他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就借着左家公子的由头来了,不过我与他却有要务商谈,也不算太借。”

“如果是来见他,那么千阳大师为什么要躲到山上去?”我不解的问,“他若是走了,不是给了你来找我的机会么?还有……你来对于他而言只是吵了一点儿,他真的只是因为吵跑到山上去的么?”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我刚刚闲来无事的时候烹煮的茶,“李千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所以烟国的朝廷对他多次起了招揽的心,可他每每都婉拒,只因喜爱自由,喜爱山水。可若是朕提前放出消息,说是要亲自来招揽他,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原来如此。”我终于恍然大悟。我又问,“可,望竹呢?千阳大师既然知道了要你要来招揽他,也知道了你和我有联系,你或许回来看我……那么他一定会提前交代望竹让她看着不让你来见我……她呢?你是让她怎么上山的呢?”

他轻轻的抿了口茶,许是茶的味道并不让他喜欢,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又将茶杯缓缓放下:“原因很简单,那个去找望竹告诉她想让她陪同上山的千阳大师的弟子,是朕的人。”

我惊:“山谷之中,竟然还有你的人?!”

“李千阳这样的人,若是不得我烟国招揽,恐成祸害……朕的这点儿防人之心还是应当有的。”他十分坦诚的道。

好吧,我终于知道,原来杜颜枫是下一任皇位继承者这个板上钉钉的事情究竟为什么能被他给扭转了……杜颜秋这个人,他很聪明,非常聪明……三两下就可以把千阳大师支开,而且他还是落荒而逃根本无暇顾及我。

妙,太妙了。

我轻轻咳嗽的两声:“所以,皇兄这么大费周章的不算太借着左家公子的名义又支开了千阳大师又支开了望竹只是为了见到我,究竟所谓何事呢?”

他静静的忘了我一会儿,又拿起那杯他不中意的茶喝了一口,“如你所说,易冉……果真有一个如意郎君,那个如意郎君答应了非她不娶,她也答应了那个如意郎君非他不嫁。而那个如意郎君,就是我。”

原来如此,如此原来。

我知道杜颜秋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子,我也猜到了苏易冉的如意郎君就是杜颜秋……却不想,他们互相中意的是彼此。

原来,十年多前,在佛寺相见的是苏易冉和杜颜秋,互相许诺了终生的是苏易冉和杜颜秋,互相等待了十年的亦是苏易冉和杜颜秋。

杜颜秋爱上的两个女人,其实是同一个。

其实……想知道很简单,把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佛寺里头的和尚们问一遍便什么都知道了。他派去的人打听了回来告诉他,在他和未冉约定了终身后的每一年都曾有一个女孩儿在金丝国夏季的那场雨住在佛寺里。那些和尚曾问她,她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来,是为了做什么。

她说,她是来等她的如意郎君。他们约定了终身,她知道他是谁,他却不知道她是谁。她怕他找不到她,所以只能在他们相遇的时间、相遇的地每年等待着。

可惜,她等了十年,什么也没有等来。

后来,她们听说她出嫁了,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她,便是金丝国的长公主,苏易冉。

杜颜秋花了十年的时间几乎翻遍了金丝国的一整个民间都找那个自称普通民女的女孩儿不到,却忘了,去他们相遇的地方等上一等。

雨中相遇,一见钟情。这是缘。

寻十年不到,是否为无份?

杜颜秋的眼中放仿佛闪烁着泪光,苦笑着缓缓说:“十年的时间,我都寻不到她,等她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认不得。可她……把什么怎么都记住了,一个人苦苦的守着那个承诺整整十年,为了来我身边……花了十年的十年。”

许是这个故事实在太过于悲伤,我这个局外人听着他一点点说出来也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良久,我见他渐渐平静了下来才缓缓道:“皇兄,你去把皇嫂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