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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乎我们之间的“婚事”,大概今日是不能成婚了。据说是因为……我睡过了头。而且还睡的很香,所以他便想择期举行。而下一个好时辰刚好是在三天之后。只要我在这个皇宫内,他就什么也不着急。

等我问完了所有我想要知道的,我与她们到了一声谢便不准备在说什么。

这时,那位领头的侍女笑笑恭敬地道:“奴婢们都是奉了皇上的吩咐。他说了,您一醒来肯定会有很多的问题,让奴婢们知无不言……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了陛下再来回答您!”

“你……”我一时失言,只觉得这里虽然没有他,但却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在我的背后暗暗的掌控着我,他知道我现在在做些什么,亦知道我再想些什么。对我,他从来不需要眼线,便能看破。

侍女等了一会儿,见我会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说错话,忙跪下来,“请郡主恕罪。”她看着位份要高一些,所以她这么一跪即可跪了满地的侍女。

我又是轻叹了一口气,叫她们起来,我努力让自己笑起来看着自在,“我瞧着你很机灵,想来是苏……皇上看重的人,所以想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松了口气,向我福了福身子:“奴婢,念芍。”

念芍,是这一圈侍女之中位份最高的一个宫女。亦是……在半年前,数千个宫女争相要抢夺的一个名字。

苏犰生下令,在那两千个被入选的妙龄女子之中,谁是最优秀的一个,谁就可以被赐名“念芍”而后留在他的身边伺候,位及四品,俸禄和当朝户部侍郎的一样。

我细细的瞧着她一会儿,竟然从她的形态和容貌之中找到了些许望竹的味道。也不知是苏犰生刻意,还是巧合。

在第二日的早上,念芍领着两个进来为我梳妆打扮。

这和昨日相比简朴了一大半的架势让我顿时觉得很是舒服,我问:“你们晚上沐浴更衣和早上的梳妆打扮人数都有规定的么?”

念芍笑着解释道:“不是,其实按规矩来,不管是以您现在的位份还是将来的位份,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都会挤满了忍伺候您。可是……皇上说,您喜欢安静,又不太喜欢让太多人伺候,所以就让奴婢领了两个机灵又安静的丫头过来伺候您。”

我点点头,再没有说什么。在对于苏犰生掌控我的这件事情上,我根本无需多言也无需多问。念芍为我梳着头,我便从铜镜里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她看我瞧着她许久不说话,满脸的疑惑和慌张,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样子。我笑了笑,轻声道:“没什么,你只是……让我想到了我的一个故人罢了。”

“所以……真的是因为奴婢的长相么?”她喃喃道,而后,眼神一亮,惊慌地低下了头,“是奴婢失言了。”

我摆摆手,“无妨”。我也不多问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便越能从她的身上找到望竹的影子,我亦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把我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的热情分给她一些,可是……我总是刻意告诉我自己,不要这样,不可以这样。她再好,她再像望竹,望竹也只有一个,谁也不可以是他。

正如……这个宫殿的主人,亦是如此。念芍,苏犰生,他们终究都只是念芍和苏犰生,他们……不可能成为别人的,不可能。

我伸手随意的够了一本书翻着看看想要分散些注意力,书并非是我看过的,而内容却让我很喜欢,不知不觉中,我被梳洗好了也被摆弄的穿上了鲜艳的长裙,而后……念芍将一个厚重的披风往我的背后一盖,她向我福了福身子,恭敬道:“郡主,皇上在等着和您一起用早膳。”

我起先不明白用早膳就用早膳吧,为什么还要这么“恭敬”地邀请我去。而后,我望了她低垂的头许久才明白……敢情,她这么恭敬只是害怕我不愿意跟着她一起去和苏犰生用早膳啊。

我笑了笑,“那就快去吧。”

金丝国的皇宫果然富丽堂皇,每一步看到的风景都是先帝奢靡无度的罪证,也是这冷冰冰宫殿的最好证明。而苏犰生,他正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很庄重华丽的院子里挥舞着剑,我不知道院子里种的是什么树,竟然连冬天都还是满树的绿色。可是随着他舞动剑的动作,星星点点的绿色从树上落下,落了满院的地。而我,就被放在了院子的一角,我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继续挥舞着那一套凌乱、毫无章法的剑法。我知道,他亦是知道我已经来了。

之所以不停下,只是要我,好好的看他挥舞着一场剑。这些凌乱、无章法的剑,都是两年前我胡乱的教给他的。却不想,今时今日,在他这里,再经过前后顺序更替以及速度的改变后,我变着法子为了刁难他而教给他的那些东西真的可以变成一套一剑法,虽然……乱了那么一些。

可是,那些,也都是我的杰作。

他舞剑结束,我适时的走出来,拍着手走到他的面前,“好剑法,不知……皇上师承何人?”

他放下剑,嘴里呼出白白的气,对着我轻轻的笑了笑,“师承我妻。”

我愣住,再不想与他开什么玩笑。只一味的往里头走去,“我饿了。”

他不言语,默默的跟了上来。

早膳很丰盛,而且出奇的……都是我爱吃的。有些就算不是我爱吃的,也不会是我讨厌的。大抵是因为故土重回,我胃口甚好,也不管他在一旁,自顾自的吃的津津有味。而我期间悄悄的抬眼,看到的,亦是一个正在自顾自吃的津津有味的苏犰生。我忽然想到,以前在王府里时他便是如此,对于那些日常起居的东西,他什么都不挂心,唯独“吃”和“睡”,他总是要做到极致,因为他说,这两个是做一切事情的本钱。

现在的他,还是如此。

可是……从前的他,我从未在他的脸上见到丝毫孩子的稚气却也未曾见到任何的疲倦之意。而现在,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些许疲惫。

他和杜颜枫说,他是一个不能更自私的人。可现在,看上去不然,他已然身在这个位置,他早已……不是那个自私的苏犰生了。他会为了朝政让自己疲惫了,从前……纵然心中满是阴谋暗算,他也不会有丝毫疲惫。

他忽然笑了笑,玩味地问:“怎么?是因为我……长得很像大哥么?”

我没有料到他会同我这样的话,亦没有想到那个……他都会害怕提及的人会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给提起来。我不知道关乎皇位、关乎苏犰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可是……这个皇位本来一开始就是要属于苏犰安的,他是阴谋暗算也好,捡漏也好,一定会避之不提的吧,可是为什么……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他提了出来,而且,毫不在意的要拿自己和他对比。

我不知道这究竟和苏犰生有无关联,我只知道啊……我只知道,我这是越发不明白了。

我将话题转开,低声道:“皇上也该保证身体,你看着……很是疲惫。”

他喝了口汤,又是玩味一笑,眼中却满是认真,“看上去疲惫一些,我便更像大哥一些了,不是么?”

“不,你终究是你。他也终究是他。”我摇着头说道,“念芍和望竹亦是如此。”

他静静地望了我一会儿,后低头继续用膳。而后,直到他用完了早膳继续去御书房忙政务我们都没有再说过别的话。

这两日的时间过的很快,一直不断的,睡了,看书,睡了,看书。一餐几乎都是和苏犰生一起用的,只有那次,他太忙了我才一个人用膳。

这两日的晚上他都会来我这里小坐一会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所以开始便是他静静地看着我什么话都不说,后来……我看不下去了摆出了棋盘和他厮杀起来,可是没撑多久,我便会输的片甲不留,盘盘如此,他也不相让。而后……我们便连棋都下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开始一人一本抱着书看着。一直看到他走,我们都只是看着各自的书,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第二日的晚上我才知道,原来这两日他为了来我这里小坐的这么“一会儿”,一直把平日里的要忙的朝政拖到了很晚才做完。我心下一软,让念芍送了安神汤过去让他喝一些。念芍顿时眼睛里都闪着光亮。

现在,这时他的江山,从前也只……苏犰安最珍爱的东西。而他,江山的主人,不能倒下了。

念芍去送安神汤后,屋子里安静的可怕。这两日,苏犰生不断的把我身边伺候的侍女减少,减少到最后,晚上无事的时候,唯有念芍一人。现在,念芍被我派去做了别的事情,偌大的房间里便只有我一个人。

我并非是一个害怕晚上一个人的人,只要书看,只要有床可以躺着便什么可怕的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夜晚,格外的可怕。大概是,这个夜晚,安静的太可怕了吧。

这两日,我依旧在连续不断的喝药。虽然跟着望竹学了两手,可我仍旧不能分清楚我现在喝的和以前喝的那些汤药究竟一不一样,但是……那什么……根据味道来的话,还是没什么差别的。

近期,我发现虽然我的武功没有被寻回来一些,可是那些修炼了成为固定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回来,比如我的感官——听力。怎么察觉到呢?就好像……今夜,我这间屋顶上的动静格外明显。

这不是普通的近卫,如果是近卫的话,按照苏犰生挑人的标准,他们一定可以做到彻夜受灾屋顶上却悄无声息。而且,这样大的动静也一定不会是刺客,第一,精通任何阴诡暗道的苏犰生不会让比他不精通的人闯进来的。而他,是连号称“天下最难闯宫殿没有之一”的烟国宫殿都可以来去自如的人,天下,又有几个人比他还要精通这个……或者,比他还要精通呢?第二,哪有刺客……这么不会控制自己力道的。放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患这里还好,若是放在苏犰生那里……估计马上就被发现然后咔嚓一刀了吧。

所以,综上所述,屋顶上努力俏咪咪实则让我听的一清二楚的人八九不离十是一个正大光明的可以在皇宫里头来去自如的人,这个人的关系一定和苏犰生的很好,而且……他还一定会是一个很调皮的人。

半柱香的时间后,他来到了我的跟前,我轻轻地笑了笑,而后合上了手中的书,“你好,调皮的人。”在这皇宫之中,谁又可以比他更调皮呢?不过没关系,这个人,他有他调皮的资本。

那便是——他是陪伴着苏犰生度过了最难熬岁月的朱竹。因为混杂了太多的利益关系,所以苏犰生的身边没什么朋友。若是有的话,那也一定是和他等级不差太多又愿意心甘情愿服从于他的,虽然……这只是他朋友单方面的朋友。

但现在看来,他至少可以在皇宫之内来去自如,而且……还这样调皮在屋顶上走来走去,想来……苏犰生这厮虽然不知道何为朋友,但还算有些良心。

朱竹仍旧是朱竹,他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轻狂姿态,分明可以工整的穿好衣衫却偏偏要选择把衣领敞开一半,分明可以把鬓发梳的好挺拔,却偏偏要一个一个玉簪松松垮垮的插着,一度活脱脱纨绔子弟的我模样。只让那些老学究一看便想摸着胡子说“朽木不可雕也”。

我没有在意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而是惯常地对他笑了笑:“好久不见了,朱公子……近来可好?”

大抵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他一愣,而后故作无事的“哼”一声,走到我对面坐下,睁大眼睛,而后……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