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把这个人丢出去,以后不许放进来。”
王叔闻言走了过来,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陆一珩,有些为难。
“哈哈哈哈……漂亮叔叔,我就说你雌雄难辨,看吧,裴熙也是这么认为的,宗玺,我告诉你,高中的时候,傅缙颐收到很多情书,但是百分之八十。都是男生写的。”
宗玺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傅缙颐,这才是真的厉害啊。
傅缙颐脸色黑沉,冷冽的目光射向陆一珩,陆一珩不怵他,依旧自顾自说着。
“特别逗,有一个学体育的男同学,一直以为他是女生,因为长得高,还劝他去学体育,后来知道傅缙颐是男的,那哥们当场晕了过去,还好送医院后平安无事。”
宗玺听得兴致勃勃,“然后呢?”
“这件事后来全校皆知了,可还是有不少人,故意来挑衅,也有猎奇心理的,那时候,咱们六爷打架真猛啊,十七岁嘛,冲动,一个人去打群架,还好没有受伤。”
“说够了吗?”
太丢脸了,这些老底都被陆一珩抖了出来,做了人的他,也会这么冲动吗?
傅缙颐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宗玺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他幼稚?打架斗殴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喜欢。
傅缙颐握住拳头,又开始郁闷了,黑气从头顶冒出,都快成蘑菇云了。
宗玺看得咂舌,这人情绪起伏真大,又不开心了,该怎么办呢?
然而,陆一珩依旧喋喋不休说着,越说越兴奋。
“当然,也有不少女生追他了,不过都没有成功,这人铁石心肠,冷漠得不行。”
宗玺讶异,“陆警官,你看上去可比他冷漠多了。”
陆一珩……
他只是长的冷漠好吗,傅缙颐是从心底就冷漠。
这能一样吗?
“宗小姐,你和他相处这么久,难得感觉不出来吗?”
宗玺摇摇头,她觉得傅缙颐很好啊,即使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好,宗玺却觉得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做事做人进退有度,把世家风范做到极致。
他还会写一手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丹青也不在话下,棋下得也不错,脾气温和,斯文有礼。
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亲密的女性朋友,圈子干净。
他难道还不好吗?
人类不是神,他们不是完美的,完美到极致的人类,人性上必定有缺陷。
和傅缙颐相比较,陆一珩高大帅气,陆彦钧活泼开朗,兰少谦幽默风趣,可他们,好像都让宗玺有距离感,这就是她选择住进傅缙颐家里,而不是兰少谦家里的原因。
陆一珩扶额,宗玺很好,可就是看待傅缙颐的时候滤镜太厚。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阴险狡诈,手段狠戾,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这些,完美地在宗玺面前规避,不得不说,傅缙颐不愧是商场中的狡猾狐狸,从宗玺来到帝都那一刻,他恐怕就已经织好圈套,只等她心甘情愿入瓮。
陆一珩暗戳戳的鄙视,傅缙颐压根没放在眼里,他在意的,只是宗玺的看法和想法。
听到她为他说话。傅缙颐心里非常复杂。
他现在,是傅缙颐的身份啊,她有一天,会不会喜欢上傅缙颐呢?
可是被她忘记的司焱怎么办?
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掐死傅缙颐,可是回过神一想,傅缙颐不就是他吗?
灵魂没有融合之前,他还想掐死司焱呢。
搞来搞去,他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
陆一珩离开后,傅缙颐还在自己的世界中两个小人打架,他鄙视司焱,遭遇背叛还能痴情不悔地追到人间,真是贱骨头。
他又鄙视傅缙颐,更贱,都死到临头了,看见她的第一眼,还能一见钟情,那一刻,仿佛死都不再可怕。
最后,他无奈地做出一个总结,不管是司焱还是傅缙颐,只要遇到宗玺,都会变成智商为零的恋爱脑和智障。
来一道雷把他劈死吧,傅缙颐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暗暗祈祷。
——
宗玺眯着眼睛打量傅缙颐,心里的异样越发明显。
这几天,她总觉得傅缙颐很不对劲,现在总算想明白了,还是那张脸,可有时候说话做事,偏偏又像两个性格不同的人,他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人格分裂了吧?
宗玺是知道这个病的,有的人身体里会分化出不同的人格,他们性格脾气,甚至性别都不同。
怪不得有时候她总觉得傅缙颐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莫名地眷恋,又莫名地悲伤。
吓得她赶紧回忆了一遍,是不是曾经辜负过哪位公子,让他死不瞑目,追到这里找她报仇来了。
想通以后,宗玺心里轻松了许多。
“现在可以去你房间了吗?”
傅缙颐吓了一跳,小耳朵“砰”的一下冒了出来。
宗玺笑了笑,“去你房间看吊兰啊,好久没有浇水了,要不拿到我房间吧。”
“不行。”
傅缙颐急忙出声,宗玺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行?”
傅缙颐喉咙一动,硬着头皮胡言乱语,“因为这是一位长辈赠予的,为了诚意,我必须亲自照顾。”
宗玺挑了挑眉。
“也好,那走吧,上楼去看看你的吊兰怎么样了。”
傅缙颐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大不了跪下来认错吧,她以前最是心软了。
傅缙颐站了起来,宗玺伸出手,朝着他的耳朵轻轻一挥,耳朵再次收了回去。
“你可以用意念去控制它,一开始的时候,必须要专心,否则它可能不会听话。”
宗玺刚说完,耳朵果然不听话地冒了出来。
宗玺…
傅缙颐……
“罢了,它高兴就好。”
宗玺率先上楼,傅缙颐看着她的背影,抬起手摸了摸耳朵,得意的勾起唇角。
她果然还是喜欢他的小耳朵。
——
“死了?才几天,怎么就干枯成这个样子,就算是赤道,也不可能枯萎得这么快吧。”
吊兰整株干枯,轻轻一碰,立刻脆成渣渣。
傅缙颐有些心虚。
“怪哉。”
傅缙颐配合的点点头。
“是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