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这些边角料,也只有我这么大方。”
司焱无奈,“是,你好大方。”
“那日,你把灯还给我,我便发现灯有些不一样了。”
司焱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灯芯,变红了。”
司焱突然想起来,恢复记忆那一晚,他因为愤怒,割下一缕头发挥入灯中燃烧,后面,还划破手心,以血养灯。
他眉头一跳,有一丝丝紧张。
“会不会是,灯离开你太久,所以出现变化?”
宗玺没有多想,“有可能,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司焱立刻活了过来,“什么礼物?”
宗玺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过一本书,递给司焱,司焱一看,脸色瞬间黑了。
《狐狸毛发护理指南》
司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弯下腰,凑近宗玺,轻声说道,“我都说了我不会秃。”
“万一呢?你没看到网上的热门话题吗?现在秃头主力军,都是年轻孩子,防脱洗发水是最热销的产品。”
她居然还能一本正经说出这些话,司焱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然呢?熬夜也会变秃。”
“可你天天熬夜,你那天还跑到兰少谦家里,帮他续香。”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在耿耿于怀。
“我又不是狐狸,没有毛发。”
宗玺呵了一声,“拿着,回去好好看,看完告诉我观后感。”
有毒吧?
司焱嘴角一抽,觉得宗玺这是上学后遗症,居然还让他写毛发护理观后感。
他拒绝。
“要不,我写别的?”
宗玺挑了挑眉,“别的什么?”
“《供养神明法则》”
宗玺忍不住笑了。
“好,写这个。”
——
司焱出来的时候,谢忱和裴熙趴在门上偷听,一个不留神,两人齐齐往里摔,司焱揪住裴熙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谢忱摔在地上,司焱居高临下看着他。
“偷听这习惯,过了千年,你竟然还是改不掉。”
谢忱冷冷一笑,“你竟敢对神不敬,司焱,你无理。”
“你算哪门子的神?一只大一点的扑棱蛾子罢了。”
他拎着裴熙,直接走了,小瓜眼睛一眯,起来跟上,谢忱气得不行,脸色涨得通红,也憋不出一句又难听又有杀伤力的话。
“司焱,你,你,你简直不知好歹不可理喻不知所谓。”
回答他的,只有宗玺房间里一声“轰隆”巨响。
谢忱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人间太危险,他还是回神界吧。
人间不是有句话嘛,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不信,司焱这把傲骨头,不会有折下来的一天。
夜幕时分,宗玺总算出来了。
所有人期待地看着她,宗玺咳了一声,裴熙立刻送上一杯茶,规规矩矩双手奉上,宗玺眯了眯眼睛,扫视一圈。
目光最后停在谢忱身上。
“弓箭已经做好。”
谢忱眉头一挑,“多谢神君。”
宗玺摆摆手,“不过,有点丑。”
“神君做的,定然是最好的。”
“姐姐,我想看看。”
宗玺瞥了眼裴熙,“你想灰飞烟灭吗?”
裴熙抖了抖手臂,“那我不看了。”
宗玺一挥手,一个黑色长盒出现在桌子上,她给裴熙蒙上眼睛,让谢忱打开盒子。
一把弓箭躺在里面,下面还有一柄长剑。
“阿糯生辰是什么时候?”
谢忱摸了摸里面的长剑,心情有些复杂。
“是九月初九。”
“倒也还早。”
谢忱嘴角微微上扬,“那孩子不喜欢过生辰。”
“为什么?”
“每次阿糯的生辰,总是特别热闹,那孩子性格冷,却意外招人喜欢,大家都想抱一抱,亲一亲,我有一次,就看到那孩子对着月亮许愿,再也不想过生辰了。”
宗玺莞尔。
“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那孩子不像你。”
谢忱擦了擦冷汗,“是,像他母亲多一些。”
合上盒子,宗玺松开手掌,裴熙气呼呼地坐在一旁。
“姐姐偏心。”
“哦?”
“姐姐都不给我准备礼物。”
“她给你准备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裴熙小朋友。”
谢忱说完,裴熙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看着宗玺,“我真的也有礼物吗?”
“有。”
“是什么样的礼物?现在可以看吗?”
“现在不可以。”
裴熙抿着唇,情绪已经低沉了几分,“姐姐要送我的礼物,是给我找到新家了吗?”
宗玺沉默了一瞬,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是。”
“他们会喜欢我吗?”
“会,非常非常喜欢。”
裴熙咧嘴一笑,“那就好。”
他虽然笑着,可眼底的失落,依旧明显。
——
翌日,宗玺去了学校,因为月考成绩出来了,毫无疑问,全年级倒数第一名,是她。
毕竟常客周妧缺考。
周妧来学校了,头发剪短了很多,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如果宗玺考第一名,周妧给她充一个学期的饭卡,显然,对于要离开学校的宗玺来说,这个赌注已经作废。
“你果然是第一名,倒数第一。”
宗玺抱歉一笑,“承让了,不过饭卡就不用你充了,因为这是我最后一天过来。”
周妧扒拉着宗玺的手臂,“不要,我不要你走。”
宗玺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是还想让我去帮你揍沈淮临一顿吧?”
提到沈淮临,周妧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后,她嗤笑一声,声音大了起来。
“不用,别脏了你的手,那种人,不值得我们动手。”
宗玺似笑非笑,“他又得罪你了?”
“我现在不是想揍他,而是想弄死他,宗玺,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过分!”
宗玺右手撑着下巴,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他和你表白了?”
“怎么可能!”周妧大叫起来,可脸上满是心虚。
“宗玺,你别开玩笑了,我听到他的名字,就生理性想吐。”
宗玺哈哈大笑。
“所谓冤家,就是你们这样的吧,挺有意思的。”
“才没有意思,我和你说吧,他轻薄我了,我也打了他了,总之,我和他现在势不两立,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宗玺“咦”了一声,“那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