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艾莉娅的目光落在乌列尔的神尸上，秀眉微蹙。
“我的自然神力居然没有将祂的尸体分解。”
乌列尔只是普通的四翼天使，连神格都没凝聚。
按理说神源破碎后，神躯失去神力维持，蕴含自然法则的神力将其分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乌列尔的神躯依旧没有分解的迹象。
艾莉娅微微抬手，那根刺穿乌列尔身躯的枝干将神尸缓缓送到她面前。
青色的神辉将神尸覆盖，艾莉娅仔细检查乌列尔神躯的异常。
她眼神凝重，迅速散去神识。
“原来如此...”
“有什么问题吗？”萧辰疑惑道。
“你接触过悖谬生物吗？”艾莉娅试探性问道。
如果萧辰暂时没接触过，她会立刻终止这个话题。
“亲手灭杀过一只。”萧辰如实回答。
艾莉娅松了口气，接触过就好。
“它给你的感觉怎样？”
萧辰皱眉，微微思索一阵后，回道：“就好像不是这个宇宙的生物。”
艾莉娅点头：“确实可以这么理解，它们不属于这个宇宙。”
萧辰瞳孔猛然放大：“难道它们是其他宇宙的生物？”
艾莉娅一脸古怪：“你不会是地摊小说看多了吧？哪有其他宇宙。”
“宇宙只是一个概念，边界根本无法界定。”
“就像你们蓝星常说的可观测宇宙和不可观测宇宙。”
“宇宙的范围只会随着探索距离的增加，不断增长。”
“一个边界都无法界定的概念体，何谈其他宇宙？”
“那些地摊小说中的外宇宙，宇宙海，充其量就是可观测宇宙的延伸。”
萧辰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也就是说，宇宙只有一个？”
“嗯，有且只有一个。”艾莉娅肯定道。
“那你说悖谬生物不属于这个宇宙是什么意思？”萧辰总觉得艾莉娅的话自相矛盾。
又说悖谬生物不属于这个宇宙，又说有且只有一个宇宙。
艾莉娅的脸色变得凝重。
“伟大意志无法解析的存在，自然不属于这个宇宙。”
萧辰：“？？？”
艾莉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悖谬生物在主神级以上的神明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乌列尔这种低级神明居然也接触到悖谬化，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什么是悖谬化？”萧辰低声问道。
艾莉娅并未隐瞒，徐徐说道。
“将自身从时间线上移除将所有存在的痕迹消除，接着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样，‘伟大意志’就无法解析你的存在，你就好像不是这个宇宙的生物一样。”
“因为你现在明明存在，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这就是个悖论，也很荒谬。”
“因此将其称作悖谬化，悖谬化的生物也被称为悖谬生物。”
萧辰走到乌列尔神尸旁边，用焚世戳了戳，说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悖谬化了，所以‘伟大意志’无法解析祂的存在，也就无法压制祂的实力？”
艾莉娅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乌列尔只是部分悖谬化，只要给‘伟大意志’一些时间，很快就能将其解析。”
艾莉娅的眼神重新变得凝重。
“不过，即便只是部分悖谬化，以乌列尔的实力，也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帮助祂完成部分悖谬化的另有其人。”
“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居然敢私自帮助其他神明完成悖谬化。”
说到最后，艾莉娅的声音越发清冷。
“悖谬化是某种禁忌？”萧辰听出艾莉娅语气不善，追问道。
艾莉娅道：“万物生自守恒，宇宙中的物质同样处于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状态。”
“悖谬化，也就是将自身剥离出宇宙，自身所携带的那部分物质、法则也会一同剥离出去。”
“没有人知道会带来何种可怕后果，因此，有能力完成悖论化的神只，都不会去做这件事。”
“毕竟主神级神只，地位超然，拥有无尽岁月，更是天道执行者之一，为什么要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呢？”
萧辰眼眸低垂，他回忆起取得奇迹法则时，所看到的那一幕。
他八成把握确定，那一幕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奇迹双子很可能就是因为悖谬化，最后被那两名绝顶神只灭杀，剥离法则之力。
可奇迹双子贵为主神，双子拥有的奇迹法则合二为一，甚至能达到神尊级。
以祂们的身份地位，究竟为什么要悖谬化呢？
回过神，萧辰调侃道：“你把悖谬化的事情告诉我，就不怕我哪天也悖谬化？”
艾莉娅扑哧一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我悖谬化，你都不会主动悖谬化。”
“对了，你现在应该能使用部分毁灭之力了吧？”
“嗯。”
“用毁灭之力，将乌列尔的神躯摧毁，这样祂悖谬化的部分就能重新回归宇宙。”
萧辰微微皱眉。
好像他第一次灭杀悖谬生物时，小白也专门提醒他用毁灭之力摧毁悖谬生物的躯体。
艾莉娅还以为萧辰是不知道毁灭之力的作用，耐心解释道。
“其实毁灭之力就是毁灭法则，被毁灭之力摧毁的物质都将变得可被‘伟大意志’解析。”
轰！
一团幽紫色的毁灭之炎在萧辰手掌上跃动。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火焰，而是毁灭法则的具象化？
萧辰盯着毁灭之炎，满是不可思议。
这么说来，毁灭本源碎片，其实就是毁灭法则碎片。
萧辰轻轻一推，毁灭之炎缓缓飞出，附着在乌列尔的神躯上，不断焚烧。
没一会儿，乌列尔的神躯彻底消失。
“你说，乌列尔都已成就神明，祂悖谬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萧辰有些好奇。
根据艾莉娅刚才的表现来看，像她这样的法则之神，似乎都很厌恶悖谬化生物。
按理说，乌列尔没必要悖谬化给自己找不痛快才对。
难道就是为了不被“伟大意志”解析，随意降临其他世界不被压制？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一次两次偷偷降临还好，多了不就明摆着告诉其他神明，我是悖谬生物，快来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