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从我手里跌落,一下就灭了,眼前一片黑暗,我只感觉出来,一股子呼吸扑在了我脸上,冰冷刺骨。
我脑子里顿时全给白了,条件反射就要把这个东西从身上给提溜下来,而这个东西个头虽然不大,力气却着实不小,我一只手竟然没拽下去。
而这东西两道爪子,划出一道凌厉的破风声,对着我脖子就下来了。
那股子煞气——哪怕我现在没法观气,都觉察的出来!
卧槽不好,难不成,还真放出来个为祸天下的妖怪?
不行,我他妈的不能死!
刚一想到了这里,脖颈上瞬间就迅速滋生出了龙鳞,那东西的两只爪子搁在了龙鳞上,不禁跟被烫了一下似得,瞬间就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呜”声,像是在威胁!
接着,一张大嘴,对着我脑袋就下来了!
妈的,看来这下翻车了,农夫与蛇,真是没错!
我浑身全麻了,只觉得脑壳一疼,脑门上的皮肉,就被这个东西给咬穿了!
可这一瞬间,那东西接触到了我的血,瞬间就愣住了,僵在了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我面前一亮——手机重新亮起了光,我看到江道长竟然颤巍巍的拿起了手机,一手照向了我,另一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棍子,对着坐在我胸口上那个东西,就给扫了过来。
她的眸子一闪,眼神一改之前的惊惶,竟然,果断又坚定。
我一愣,她为了救我,把恐惧症都给克服了?
这一下,带着风雷之势。
以江道长的能耐,认真起来,只怕八丹灵物都不在话下!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下,虽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身上那个东西的脑袋上,那东西纹丝未动,棍子却应声而碎,跌了一地的木头渣滓!
我头皮一下就炸了,那个劲头,打我身上,只怕都扛不住,我身上这个东西,竟然毫发无损,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卧槽,好大的能耐!
手机最后百分之二的光照在了那个东西身上,江道长的眼神,顿时就直了:“这是……”
我看清楚了这个东西的轮廓,一下也傻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妈的这竟然是个狗!
而且,一身卷曲的白毛,一双大眼睛,相貌别提多招人稀罕了,显然是古书记载的“长毛狗”。
也就是,专门给人当宠物的,类似于现在的哈巴狗。
那东西看着我,就垂下了半截子舌头。
一万头神兽在我心口驰骋而过,狗——是狗?
而那东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呜”了一声。
不对,我回过神来,一个普通的狗,怎么可能在丹炉里生存这么多年,这玩意儿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江道长这会儿也看清楚了,手机一下就从她手上摔了下来。
像是——被吓到了?
于是我就回头看向了江道长:“你不光怕黑,还怕狗?”
江道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张了半天嘴,才喃喃的说道:“放屁,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怎么会是狗?”
啥?可这不是狗,又是什么?
“这是……”江道长一边蹲下身子去摸手机,一边喃喃的说道:“两耳尖长,有鬣……你听说过犼吗?”
犼?
我浑身汗毛,顿时全竖起来了。
对了——传说之中的犼,史书记载,确实说模样类似于狗!
而犼的来历,可就太大了,传说之中的神兽不少,可犼,哪怕在神兽之中,也处于食物链的顶端。
这东西以凶悍着称,民间俗话,犼可斗三龙二蛟——可见其战斗力。
为什么跟龙蛟相斗呢?
传说之中,这东西爱吃的,是龙脑!
所以,龙也畏惧这东西。
而皇帝为“真龙天子”,因此,在华表上,也有这东西,前后各一对,是专门震慑监管皇帝的,其中一对对着后宫的方向,叫“望君出”,意思是皇帝不能久久留在宫内,要出来体察民情。
另一对则对着外面,意思是皇帝不要久久不从外面回来,要回宫勤政。
我瞬间反应过来,脑门上一阵温暖湿润——他娘的,这东西刚才一张嘴,奔着我脑壳就咬下来了!
差点没把我给开颅!
不过,说也奇怪,这东西咬了一口,怎么没继续往下咬?
我察觉出来,这东西伏在我身上也不动弹,赶紧把这东西从身上扒拉下去,一边爬了起来,满地找手机,一边琢磨了起来。
丹炉上的小孩儿——对了,真要是犼的话,那纹饰上的小孩儿,就说得通了。
因为犼在传说之中,还真是能炼化出来的——关于犼的传说有很多,有说这是龙生九子之一,还有一个传说,是行尸化旱魃,旱魃能化犼!
旱魃我是见识过的,成为旱魃,已经是可遇不可求,旱魃再成为犼,那就是更大的机缘。
现在看来,有可能是这里原本的主人,得到了一个有机会化犼的旱魃,便用数不清的小孩儿,跟旱魃炼化,就希望能出一个犼,供自己使用。
人要犼干什么呢?因为传说中,观音大士的坐骑,就是一个犼,那个主人,也想效仿,乘坐神兽,顺着那条“升仙路”一路上天!
谁知道,后来出了这种变故,还没等犼被炼制出来,这个地宫就先倒了霉。
而那个犼,更是在这里被困了好几百年!
妈的,这下是坏了菜了,还想靠着这个东西,把这里的落影蝠给降服了,合着还放出了一个对付不了的祸害?
我心里正嘀咕呢,手机光一亮,那东西安安静静的蹲在在我身后,我条件反射就要抓七星龙泉,可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狗”跟我对视了一下之后,竟然低下头,以额头触地面。
那个恭敬的姿态——像是在对我行礼!
这啥情况?
江道长立马说道:“认主——这东西认你为主了!金封,肯定是因为金封,那个丹炉上,肯定有什么开封的法门。”
刚才,是我用我的血开的封。
难不成。是炼这玩意儿的人下了法门,以血为媒,开金封者,就被这个犼直接认主?
江道长盯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哪儿来的大运,竟然能让犼认你为主?”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我后心一阵发麻,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这东西——真的能吃龙吗?”
江道长吸了口气,说道:“目前还不能——这东西,好像处于幼年,还只是白毛,没到金毛的程度,倘若到了金毛……”
对了,观音大士的犼,就是一个金毛犼。
“金毛犼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