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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就到了第二年元宵节后。

节后第一天,刘二福就被年年的教书先生,周夫子约在了茶馆。

周夫子让家丁带话刘二福,说是最近有个熟识冯老爷云游至此。冯老爷此人爱画成痴,一手画技在当地很受追捧,是个有点名气的书法、画画大家。周夫子有意把小生介绍给冯老爷认识,如有缘分,说不定就能成就一段师徒情分。

刘二福一听,自是高兴答应。刘二福两年前就已把平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了小生,现小生已远超于他。而且画家和画匠终是不同,画家除了画技,更需’形’’意’二字。如刘二福的匠人风格对小生再多施以影响,怕是只会阻碍小生的进步。

刘二福按约定时间吃完午饭,便直奔一间茶馆赴约。进门看到店内三两客人,刘二福找了个有屏风隔断的位置坐了下来,十分闲适地叫了几个茶点慢等周夫子他们到来。

左等两刻钟,刘二福等来了周夫子。右等半个时辰,竟始终未见冯老爷身影。刘二福很少见过这么不守时的人,便在心里狠狠给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冯老爷,一个大大的差评。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也有可能是记错时辰了,早知道我就直接约在冯兄现住得客栈了。”周夫子尴尬地为冯老爷开脱。

“定是了,不过我是刚好赶上旬休不着急,就是耽误周夫子的时间了。”刘二福道。

“不妨事,不妨事。”

说完两人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哎呀,两位,冯某人来晚了,对不住了啊周兄。”

听一尖利的声音从茶馆外传了进来,刘二福下意识抬头一看,一位俊雅的中年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刘二福见周夫子起身相迎,忙跟在后面。

待两人寒暄完毕,刘二福忙上前见礼:“见过冯老爷。”

冯老爷点点头却并未正眼看刘二福,只见他故作一脸真诚地对着周夫子道:“真对不住,今天急事耽搁,让周兄久等了。”

“无妨,我到的也比较晚,就是劳烦刘小兄弟在此久候了。”周夫子道。

看冯老爷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刘二福对他也就没抱什么期望了,行事也更加自然。“能等来周夫子,是我的荣幸!两位就别站着了,坐下吃些茶点慢慢聊吧。”

“好好~ 冯兄请。”周夫子应声叫冯老爷一起坐下。

之后周夫子主动提及小生的事,问是否需要见见这个孩子时,冯老爷直接回绝。

“周兄,冯某人爱莫能助啊,还请另寻他人才好。”冯老爷叹息道。

“冯兄这话如何说?冯兄之前可是对小生的画赞不绝口的啊。”周夫子疑惑了。

“这小生一个山野出身的聋哑人,我如何对他传道授业?他又如何能继承我的衣钵,难道我竟后辈无人到需要一个聋哑徒弟?而且”冯老爷越说越气愤,这个周兄怎么能给自己介绍这么一个聋哑人,现竟还问为何,难道他真不知为何?

这人左一个聋哑右一个聋哑,真是好没素质,可把刘二福气够呛。但碍于周夫子脸面,刘二福一忍再忍。

其实周夫子也很诧异,他是真不知道冯兄竟是会这般想的人。

而且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当着父亲的面去诋毁人家的孩子吧?此刻周夫子真是后悔万分。

“小生在画画一事上有难得的天赋,而且小生的画技世间罕见,这是旁人所没有的。”周夫子规劝道。

“这世间万千人等我挑选,还挑不出一个有画画天赋的人?再说,冯某实在没必要选给个商人做账房的聋哑儿子,这样的家庭,天赋再强又如何?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冯老爷不屑道。

看两人都没有说话,冯老爷继续道:“刘小兄弟,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说得对不对心里没点数吗?还需要我来教你?可我也教不会,一个满嘴污言秽语的人好好说人话啊?我甚至觉得,看一眼这种人都嫌辣眼睛,哎呀,太辣眼睛了。”说完刘二福看向周夫子:“周夫子,对不住,我今天先走了,改日向您赔罪。”

说罢看都不看一眼冯老爷一眼,挺直脊背,大步出门去。

刘二福走后,冯老爷也甩袖气愤走了。

剩下周夫子,很是郁闷地在后面掏钱结账。不过等周夫子出门走在无人的路上时,却笑出声来。

这刘二福实在有趣,说话也太解气了。本来冯兄晚到就失礼在先,还把以往读的圣贤书完全抛之脑后,说话甚是不堪。自己一个旁人都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刘二福一个当父亲的。

要说与这冯兄,皆因爱画结缘。那时年少,看的都是对方的优点,只觉得冯兄这人哪哪都好,尤其画画最好。到如今十来年过去了,再见才发现,印象中的那人早已不复当初。

从茶馆出来,刘二福快步去了陈二牛家。

而此刻正闲的发慌的陈二牛,看他门也不敲就直接走了进来,正准备吐槽两句。突然发现,平时见人三分笑的刘二福,这会竟硬生生把嘴角扯成了一条直线。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陈二牛,立马把即将出口的吐槽收了回去,殷勤地把人迎进堂屋,端茶倒水。然后撑着下巴,准备当一名合格的吃瓜群众。

刘二福猛灌了好几口茶水,却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不痛快,一拳狠狠砸向桌上,茶水就这样冲出杯子溅到了陈二牛的脸上。

陈二牛敢怒不敢言地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又用衣袖擦干净脸,便假装木头人。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刘二福等了又等,这八卦陈二牛竟然没了好奇心?

“我要问吗?”陈二牛不确定道。

“问啊。”刘二福欺进陈二牛。

陈二牛脑袋往后仰了仰:“哦,说说你的故事吧。”

于是刘二福把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尤其强调了冯老爷的部分。

“说的好,这种人确实辣眼睛,幸好没被我看到。要是辣到我眼睛里,我还得三更半夜起来给他套麻袋,照着他那张不说人话的臭嘴打一顿。”陈二牛听完,从吃瓜秒变愤怒。

看陈二牛如此气愤,刘二福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多了,果然自己这趟来对了。又没把负能量带回家,还转移了自己的负能量,真好。

不过也不怪刘二福这么坑陈二牛,实在是这人情绪来得快,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