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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福自报名县试以来,便开启了夜以继日的啃书模式。连带着家里几个孩子,也比往常更努力乖巧了些。

至于钱庄的工作,受金掌柜特批,刘二福开始了正大光明的,上工时间干私活。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在周夫子的帮助下,刘二福的学问呈现了阶梯式的增长,主要体现在一些答题写作的方式方法上。

“刘弟,明天便是县试第一场,我在这里事先祝你榜上有名。”周夫子朝刘二福拱了拱手。

刘二福赶忙回礼:“谢周夫子,借您吉言。近段时日多得夫子相助,刘弟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客气,与你一起做学问,我也受益良多。”周夫子总有一种感觉,刘二福定是那种博闻广知之人,且心胸极为开阔。

“周夫子,你这可就折煞我了。”周夫子总说受益良多,刘二福却真没觉得有自己的功劳在里面。

周夫子看他一副这事跟自己无关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有那么点好笑。

“好啦,你不是说今天要早些回去吗?”周夫子笑着摇摇头,提醒道。

“哦~ 对。我还得回去准备明天进场的一应用具。”说完收起书卷,告别夫子就往家赶。

到家里,发现孩子们竟都没去锻炼身体:“你们今天这是想偷懒?”

“爹爹,我们在帮二哥收拾爹爹明天进场考试要用的东西。”安安急忙辩解,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也有帮忙的。”

自从有了小生的加入,刘二福干脆让孩子们直接叫大兴为大哥,小生为二哥,依次是年年三哥,安安四弟。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听是小生在帮忙收拾,刘二福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妥了。于是,又跑去继续温书了。

隔日天未光,刘二福就带考篮去科考棚前排队了。

为防止怀挟抄写等纸张入场,科考不允许穿带夹层的衣服。可现下二月倒春寒,刘二福即使已尽可能多套了好几层单衣,还是冷的发抖。刘二福现在只希望,前面的人快一点,再快一点。

“你看爹爹抖得跟糠筛似的。”这是年年。

“这不会就是伯伯以前说过的抖机灵吧?”乐乐不确定道。

“有可能。”年年道。

“真是太倔强了。”乐乐叹息一声。

“可不嘛。二哥明明说带件厚棉衣排队的时候穿,可爹爹就是不听啊。”年年摇摇头。

“你们还可以再大声点。”养孩子干嘛来的?用来气自己?“小生,赶紧把这俩熊孩子带回去。”

小生看他们这样,笑眯了眼睛。“干爹,我想目送您进考场。”

“好。”刘二福也跟着小生翘起了嘴角。

年年乐乐虽然不解两人突然的开心,却并不妨碍他们自己跟着傻乐。

等终于念到刘二福名字,时间已过一刻钟。

刘二福把考生证明交予第一个搜检,搜检根据上面所述样貌体征一一核对,以验明正身。等确认无误后才交由第二个搜检查挟抄。

未等搜检开口,刘二福便学着前面排队的人一样,脱得只剩一件里衣后站原地等待。搜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仔细翻看提篮,搜查里衣、外衣有无夹带,有无在衣服上写字作弊等,没发现任何异样才放刘二福进去。

进去又继续排队。等全员到齐,知县身着官服,带领县学的教官、廪生到场点名,顺便叮嘱一遍考试注意事项、规矩,不允许作弊等。

被点到名的需上前提交廪保互结书,然后领取答题用纸。等全部人都领到答题用纸后,教官和廪生等奉命退场,只留下知县和必要的考试人员,知县亲自到大门上锁并封印,回到座位上等待公布试题。

刘二福按卷上座号,巡视一周,没有遇到传说中的臭号,房间也不漏风,刘二福松了口气。

第一场考四书文两篇,以及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

四书文也叫八股文,专讲形式没有内容,而且非常死板,无自由发挥的余地。这个考记性,刘二福毫无压力,迅速破题后写的飞快。不过在写的时候,刘二福也特别注意格式和字数,就怕自己一时写开心了,不小心超过七百字。

写完四书文,刘二福检查了两遍,稍稍改动了几个地方,便放在一边先不管。

五言六韵试帖诗中心思想是歌功颂德,但还是很需要创作能力的。刘二福打了很久的腹稿,等立意出来后,在草稿纸上边改边写。差不多满意后,跟四书文一样,刘二福暂放一边先不管。

刘二福取过提篮里小生一早做的烙饼,就着考场提供的清水,囫囵对付了一顿。

把手用手帕擦干净,刘二福取过两篇四书文仔细过了一遍,又修改了两个不甚满意的地方,便开始将其誉抄进考卷。抄写过程刘二福屏气凝神,就怕造成卷面不雅。

看着抄好无一错漏的卷面,刘二福甚至满意,这都是抄书抄出来的经验啊。

接下来就只剩作诗了。刘二福作诗能力还是可以的,外公喜欢诗,妈妈也喜欢诗。前世的刘二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受过这方面熏陶的。就单说读诗这方面,这个年代能胜过刘二福的就不多,刘二福在前世是真的读了很多诗,虽然他本人并不特别喜欢诗。

看了看,又想了想,刘二福觉得凭第一感觉写出来的诗,基本上算是自己的最好水平了,韵脚又都对,便直接誉抄进考卷。

刘二福全部作答完成后,写上自己的名字便交卷了。

交完卷刘二福把一应物什归置进提篮。等交卷人数达到五十人,由知县亲自取下大门上的封印,刘二福一行方能离场。

出考场后刘二福一眼就看到等在前面的孩子们:“等多久了。”

“没等多久,才能一会。”大兴道。

“等好久了。”安安道。

噗呲~ 刘二福被两人逗乐了:“那你们吃饭没有?”

“还没,等爹爹回家一起吃。”年年小暖男道。

“那走吧,我也饿了。”刘二福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孩子们立马跟上。

“今天幸好小生想得周到,给小叔烙了烙饼。我看他们带包子,还被掰开检查了。”大兴庆幸道。

“恩,二哥最聪明。”安安说着又加了一句:“大哥、二哥、乐乐哥哥也最聪明。”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