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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德书院出来,父子俩便去牙行物色新住处了。

“既要离正德书院近,又要离学堂近,倒是有几处好院子闲着,可大部分主人家都只卖不租。”牙行小哥耐心道。

“价位几何?”刘二福比较担心的,是自己有没有这个购买能力。

“比我们这边要便宜很多,一进小院,不过百两左右,两进二百两左右。”牙行小哥说完,便细细盯着看刘二福的表情。

刘二福暗松一口气:“那就都看看吧。”

“好咧~”牙行见刘二福回答很是爽快,忙欢快应道。

三人乘马车来到德云巷,最先看的是巷子里偏居中的一个两进小院。

小院不仅格局好,内外小院的布置也极为雅致美观。刘二福跟小生几乎是一进门,便立刻喜欢上了。

小院一共有七个房间,一个书房,两个厅堂,两个厨房,一个卫生间。

两进小院牙行要价两百四十两,有点小贵,刘二福决定再看看其他。

第二套是一个一进大院,但里面只有三个房间,根本不够住,放弃选择。

第三套也是一个两进小院,就是有点破破烂烂的,修缮起来太过麻烦,还不如推翻重建。可刘二福如今哪有时间建房子啊,肯定是放弃选择了。

接着又看了两处,刘二福都不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第一套的对比。

“刘大哥看中哪一处?”牙行小哥其实心里很清楚他看中是哪处,只是该问的还是得问,不能显得刻意了。

“第一处,就是觉得的价钱有点贵,你看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刘二福也不打算绕圈子,这牙行小哥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你想便宜多少?”牙行小哥把问题直接丢给刘二福。

“我当然是希望能多便宜就多便宜了。”

“那我说便宜一两,你也不会答应不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数吧?这样大家心里都有底,毕竟我之前,早跟刘大哥说起过这两进小院的价格。”

“那就凑个整,二百二十两吧。”对于讨价还价,刘二福还真不在行,不如就速战速决吧。

“二百三十两怎么样?我最多能给你便宜这么多了。”

呵呵,我差点就信了。“就二百二十两了。”

“二百二十两我这真不行。”牙行小哥一脸无奈道。

“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我不能买了房子就不用吃饭了吧?我还得留二十两吃饭用呢。”刘二福卖惨。

“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回牙行,我跟掌柜的求个情,看能不能再少一点。若是刘大哥能往上再加个五两,我想我们掌柜答应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牙行小哥不死心道。

“你不用劝了,我坚持二百二十两。”刘二福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好吧。”

回到牙行,小哥给刘二福端来茶水,道:“两位喝点茶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牙行小哥进到房间,嘴上嘀咕道:“二百二十两,已经高出底价十两了,还不错”。接着便直接往椅子上一坐,闭眼休息了。

其实这都是牙行小哥的常规套路,先是找到客人的心里价位,然后通过表情判断对方的可承受范围,最后以一个皆大欢喜的价格成交。

也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销售天才了。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牙行小哥兴冲冲地走到刘二福旁边坐下。

“好说歹说,掌柜的终于同意了,我们现在就去衙门交钱立契吧?”

“......行吧。”

他这话一出,刘二福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标准的销售套路吗?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时代,任何个人的智慧。

办完手续,吃完午饭,刘家父子决定来一次新家入住大采购。

厨房用的锅碗瓢盆,做饭用的柴米油盐,睡觉用的铺盖卷,以及日常用的清洁清扫用品,无一不在刘二福的计划采购范围。

“爹,骡车已经装不下了。”小生无奈,只能用力拽住还想继续买买买的刘二福。

“就装不下了吗?”刘二福觉得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

“是的,而且已经没有我们能坐的地方了,等下只能跟着骡车走路回去。”小生摆摆手,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啊?

“那好吧,听儿子的。”刘二福看着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骡车,不得不妥协。

两人跟在骡子后面走。

“儿子,那边好像有人在卖牛肉,我们过去看看吧?”难得看到卖牛肉的,又是新家首次开火,怎么着也得吃顿大餐庆祝一下啊。

在刘二福一脸期待的眼神下,小生只得苦笑着点点头。

刘二福买了两斤牛肉回来,看到卖鱼的又想打申请。

小生这回学乖了,只一味加快脚步埋头走路,一点都不带搭理人的样子。

刘二福摸了摸鼻子,垂头丧气地跟在后头。

“你这儿子可真不错,比你会过日子。”赶骡子的大爷还第一次看到这种父子相处模式。

做爹的买个东西要经得儿子同意,做儿子的像个当家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当爹的非但不生气,反而很是听话。

大爷真是越看越可乐。

一个背着柴禾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从骡车前经过。

刘二福突然就想到,买了这么多东西,竟忘了买生火做饭用的柴禾,忙颠颠地跑去跟小生打申请。

小生这回不带一丝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背柴禾的小郎,等一下。”刘二福边喊,边朝着少年郎跑去。

少年郎听到喊声,转头看向刘二福。

少年郎身形偏瘦小,穿着灰扑扑打满补丁的衣服,脚踩一双草鞋,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在家做苦力的。

“公子是叫我吗?”少年郎用力挺起被柴禾压弯的腰,问道。

刘二福伸手给他托了一下往下掉的柴禾:“没错,想问你这柴禾卖吗?”

少年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正要张嘴回答,整个人突然就往前倾。

刘二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避免了他跟大地的一次亲密接触。

少年郎身子软绵绵的,刘二福忙叫小生把柴禾从少年郎的背上卸下来,又把人送到了医馆。

大夫给少年郎把了把脉,又仔细查看他的五官,道:“孩子应该是饿晕了,你给他找点带水的、软的东西垫垫肚子就能醒过来了。只是他常年不好好吃饭,身体亏空得厉害,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大夫看孩子这穿着打扮,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只是尽一下大夫的职责罢了。

刘二福听大夫说完也很心酸。

之前背少年郎过来时,刘二福就对背上轻飘飘的重量感到不可思议。此时又看他一脸蜡黄地躺在木板上,更觉可怜。

“还请大夫给他开几副养身体的药,药钱我来付。”

刘二福说完便让小生在药店看着,自己跑出去给少年郎买病人能吃的粥食。

等粥食买回来时,少年郎已经醒了,此时正端坐在凳子上。

刘二福忙把手里的粥递给他:“吃点粥吧。”

少年郎没接,低垂头说道:“我没钱。”

“你卖柴禾给我,我请你吃。”刘二福举着粥温声道。

“可是,还有药钱。”他知道药钱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的儿子付了。

多说无益,刘二福直接抓过他的手,手心朝上,再把粥给他放手里,“拿稳了,别掉地上。”

少年郎两只手紧紧握着粥,却还是一动不动。

“快点吃,别耽误我回家干活。”刘二福不客气道。

一瞬间,少年郎耳朵通红,瑟缩着手喝起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