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又是几天,江小白的‘麻将’不经吸引了府内众多的小姐夫人,就连经常在外忙碌的赵老爷都有所耳闻,还专门传话让人再定制一副,闲暇之余也与朋友一起休闲娱乐一下。
总之一回生二回熟,江小白抓住了这个搞好群众关系的好机会,不光送了麻将,还送了两幅扑克牌。
如今江小白已经成了整个赵府最受欢迎的人了,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对了,自从那日和赵士程饮酒之后,好像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江小白心中隐约不安:“涟漪,你去问问少爷去哪儿了?”
涟漪憋着嘴,抱怨道:
“小姐,你今儿才想起来姑爷啊,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这样玩儿下去呢!”
“我玩儿什么了?”她这些天累得像条狗好不好!
“你整日里就知道摆弄你的那几个小玩意儿,自己玩儿就算了,如今整个府里的人都开始玩儿起来了。”
涟漪所言并非胡说,这段时间的确整个赵府都弥漫着哐当的麻将声。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怪只怪这麻将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再说了,这一大家子的女人,又不能随意出门抛头露面,不在府中打会儿麻将,那日子可怎么过哦。
“行了行了,我以后不玩儿行了吧。”
“我今儿一早便听府里的人说,姑爷已经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江小白惊呼:“半个月?不至于吧。”
“的的确确就是半个月,好像是去参加临乡的一个诗会了。”
江小白揉着手中的丝绢,纳闷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要十天半个月吧,据说这回的诗会请了柳时嫣,所有的才子都盼着入她的‘红楼画舫’。”
“柳时嫣?红楼画舫?”
她不记得史书里出现过这个人名儿啊!应该是个不打紧的人物吧。
“小姐你连柳时嫣都不知道吗?那可是最最出名的才女了,虽然沦落风采,却饱读诗书,那可是一众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女人。而‘红楼画舫’更是不得了,里面住了十三位绝佳的美人,虽然这些人相较柳时嫣逊色不少,却也是难得的国色天香。”
看着涟漪一脸痴迷的模样,江小白抄起一本诗集便朝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看那柳时嫣迷倒的不光是公子哥,连咱们家涟漪都拜倒在了人家的石榴裙之下。”
“小姐,你看你,就知道拿我打趣儿。咱们家姑爷不也听着柳时嫣来了,巴巴的就赶去了。”
“......”
虽然江小白对赵士程没有那份心思,可是好歹现在两人还有夫妻的名分,涟漪这样明晃晃的把话戳穿,岂不是让她下不来台面?
涟漪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说错话,忙道:
“不不不,姑爷只是去吟诗作对的,怎么可能是去看什么柳时嫣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你刚才一说,倒是让我也十分想去看看呢!”
话说来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出去逛逛。之前在明朝皇宫里也就算了,难道这次也要被关在这深宅大院中直到死去?那也太不划算了些。
“小姐,你可不能去,那种污秽之地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江小白惨淡一笑,道:
“污秽?人人生而平等,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卖笑于人?”
“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这种前卫的思想也不是她一个小丫头一时半会儿能理解的,江小白也懒得多加解释,随意支开了涟漪。
确定安全之后,江小白拧着眉,手指在半空中飞快的画了一个符咒。里面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救命’。
之前金珸教了她这个诀之后便也没多说,就嘱咐她到关键时刻才能用。如今她想逃出这座牢笼,应该也算得上他所说的‘关键时刻’了吧。
等了半天,江小白看向四周,安静的出奇。
按道理不是应该有什么特异功能吗,可是为何此时的她身体没有丝毫的变化?难不成金珸教她的‘逃生咒’是错的?还是她太久不用写错了符号?
就在她纳闷之际,大门的风吹开,一股狂烈的风席卷了整个耳房。
她紧紧的抱住房间中的那唯一的柱子,这才幸免于难。
片刻间,风止住了。江小白的身体也被摔在了地上。
“小白......”
急切的呼喊让她大概知道刚才的风是怎么回事儿了。
江小白捂着摔疼了的屁股,咿咿呀呀的喊了一声:
“我在这儿。”
金珸一个箭步闪身飞到了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你确定不问问你自己?”
金珸拧着眉望向四周,一片狼藉的房间,让他大概知道了江小白摔成这样的原因。
他有些恼怒道:“你没事儿用什么法术?!”
江小白也气的不行,吼道:“我肯定有事儿才用啊!”
原本是以为这玩意儿就像游戏里出BUG一样牛逼,谁知道法术没成还把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金珸知道是因为自己江小白才摔得这么惨,声音也弱了几分,无奈道:
“那你也不能随便用这个诀啊!”
她气鼓鼓的赌气道:“那请问我还会别的诀吗?早知道这‘逃命术’最后就是召唤你,那我打死也不会用!”
“行了,我改天再教你几个别的行了吧。”
“别,千万别教了,我可不想再浪费金大神仙的宝贵时间了。”
金珸向来了解她的脾气,也不与她计较,只是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模样甚是好笑。
“既然如此,那我这几天好不容易炼出来的的法器就只好送给别人咯。”
江小白果然如他所想的上了钩。
“什么法器?好用吗?”
“你又不想看到我,干嘛还觊觎我的法器?”金珸如今简直就是拿住了江小白的七寸,使劲儿的嘚瑟着。
“没有没有,金大哥,我刚才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嘛。”
金珸撩起额间一缕碎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狗腿子似的江小白。
漫不经心的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块铜镜。
“这玩儿不就是我平日里梳妆用的吗?你确定没拿错?”江小白指了指不远处那块除了大小不同,其余的款式和质地一模一样的铜镜。
“我本来就是随便找的一块铜镜炼制的,这不过是一个载体,重要的是它的作用。”
“什么作用。”江小白被他的话吸引了,探过头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这个铜镜在照到江小白的脸时,并不是出现的唐婉的皮相,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拥有着同样角色的面孔,朝着江小白嫣然一笑。就在江小白诧异之际,铜镜中的脸又开始变化,一副崭新的面孔又开始流动在镜中,真正九张面容各异的脸,不断在铜镜中穿梭。直到最后,她又一次看见了那张让她痛彻心扉的脸----万贞儿。
江小白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镜中的人像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面?”
“她就是你啊,自然能在镜中出现。”
果然,不出片刻,唐琬的脸赫然出现在了镜像中。
江小白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是却不敢深究,因为她怕自己知道真相便会害怕和痛苦。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是你说的练了半个月的神器?感觉也没什么用嘛。”
“这只是其中一种功能,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功能就是能让你也拥有使用‘画幕’的能力。”
画幕......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想看哪儿就看哪儿?”
金珸自信满满的点点头。
江小白正愁不知道赵士程在做什么呢,这不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
“怎么用?”
“心里默念三遍那个人的名字。”
‘赵士程。’
‘赵士程。’
‘赵士程。’
光滑的铜镜上,果然出现了赵士程的身影,他略带酒意,脸上明明在笑着,不知为何却让人觉得笑得苦涩。
“哦,想你家相公了?”金珸打趣道。
“我这不是正巧赶上了嘛,赵士程前几日和我吵了架,挨了我一巴掌就出去了。”
金珸兴致勃勃道:“哟,这么有趣儿的事儿,我竟然现在才知道。难不成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举动,让你出手打人?”
“额,那天我和他都喝了点儿酒。应该是酒劲太大了的缘故。”
金珸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便随口道:
“什么酒,居然把你们两人还一起给灌醉了?”
江小白指了指墙角对着的几壶‘迎风醉’道:
“那,都在那儿了。前几日赵家母亲送来的。”
“这么好的酒,我也要尝尝才是。”金珸本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若不是当了神仙,有了非凡的意志力,恐怕早就是街边的一个酒鬼了。
不等江小白说些什么,便直接拎着酒壶坐在江小白身前的书桌上,仰头就是一大口。酒渍顺着他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最终流向那神秘之地。
就在江小白准备拦着他少喝些的时候,铜镜中传来了一个酥脆软糯的女声。
“公子,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啊~”
我靠,这样的声音,就连江小白一个女人都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要是让任何一个男人听了估计都得起生理反应吧。
江小白下意识的看了看金珸,平坦的跨间让江小白腹诽道:差点忘记了他不是一个男人了。
金珸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最终的目的地,慌乱的将敞开的双腿往内收了收。
“你看什么?!”他脸颊透着红晕,嘴里带着几分酒香。
“没,没什么。”说完便立马又紧紧的盯着铜镜,心里默念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镜中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赵士程痴笑着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
这人怕不是那天被她打傻了吧,出去吟诗诵词的,怎么还问‘为什么’?
女人娉婷款款的朝他走来,终于露出了半张脸。果然声音和相貌往往是成正比的(除了伪音的小哥哥除外)。
之间那种出落得凡尘不染的脸蛋,清秀中带着几分柔情,在赵士程耳边轻声喃呢道:
“赵公子,外边儿莲,不如今晚就在‘红楼画舫’栖了吧。”
卧槽.....
红楼画舫!
这狗日的赵士程居然背着她出去喝花酒了。这要是让他得逞了,她的脸还往哪儿放?
“金珸,带我去‘红楼画舫’。”
“捉奸?”
江小白把‘铜镜’装入怀中,扯着已经将最后一滴酒全数倒入肚子里的金珸便往外走。“不知道,去了再说。”
“你慢着些。”金珸被她扯着难受,便挣开了她的手。
“再慢你是准备让我过去看真人运动?!”
金珸无奈,路过门口仅剩的两瓶‘迎风醉’时,一个不小心将它们全部给踢翻了,酒水撒了一地,飘香四溢。
“你这.....”江小白甚为恼火,惋惜的看着那些美酒佳酿。
金珸双手一摊,故作委屈的耸肩道:“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找赵士程,江小白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金珸挽着江小白的腰间,轻轻一带两人便腾云直上,脚下的房屋楼宇不管在脚下驶过,格外壮观。
虽说这一并不是江小白第一次被金珸带飞,可是却是金珸答应的最爽快的一次了。
大约五分钟不到,一抹红色吸引了江小白的注意。那是一所华丽无比的客船,四边围着红色的纱幔,透着耀眼的红烛,让人有一种洞房花烛的错觉。
“到了。”
金珸找了一处隐蔽的位置落地,以免被人看见。
“我怎么进去?”江小白打量着画舫四周的几个彪头大汉,怯生生的问道。
金珸嗤笑道:“你就拿出刚才那副‘捉奸’的气势,估计那几个汉子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江小白咬牙道。
这种紧要关头,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金珸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钱袋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啊,她刚才还是太心急了,连最简单的方法都忘记了。
“还是你聪明。”江小白赞许道。可是当她借着光线看清那钱袋时,笑容立马僵住了,这个钱袋不就是那天打牌赵士程给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