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靠港,进入渔港需要提交审核过的通行证,船上的乘客同样需要。
段海洛槐办证书的时候顺便也给他办了张通行证,想得很周到。
提交完,船就能开进港湾中了。
现在的港口还很清净,但光是看岸边那些巨大的卸货平台,就能想象这里繁盛起来之后将是一副多么热闹的景象。
等船靠岸,船上的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岸上能看见一些工作人员,还有早些时候就已经驻扎在这里的冒险团,这些都是这里的第一批人员,这里和工业基地那边一样,有许多来开荒的员工带上了家室,所以这里也能看见一些小孩。
考虑到这里以后肯定会有相当规模的人员工作和生活,到时候小孩数量肯定少不了,所以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学校肯定是不能少的。
一个城市只要人多了,那该有的功能区怎么都不能少。
住宅区自然也是如此。
为了确保安全,整座渔业基地的最外围竖立着一根根的柱子,就像学院院区边界上的设施一样,这些柱子有着智能监控功能,配合着巡逻人员一起建立起一层保护民众的壁垒。
“你也是去这边吗?”下了船,海适见洛槐和自己走的方向一样,便问道。
“总得先找个住的地方嘛,你呢?接下来打算去哪?”洛槐回答完又反问道。
“我有个叔叔在这里,家里和他联系好了,他会给我解决安顿问题。”海适说。
“那我也跟过去看看吧,我的通行证上有写住哪里,大概也是那边的住宅区。”
于是两人结伴一起走,直到住宅区。
“我好像是去这边。”海适指着一个方向,而洛槐看着通行证上的地址,应该是在另一边。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回头有空见。”
“嗯,再见。”海适道完别,就匆匆忙忙走了。
他按照父母交代给自己的地址,在大型小区一样布局的住宅区里弯弯绕绕,终于在一处好像汽车修理铺一样的店家门前停了下来。
店里有机器的声音传出,像是在磨制加工什么零件。
应该就是这里了,海适走进去,果然看见一个带着焊工墨镜的中年汉子,立马就喊了声:“张叔叔!”
汉子闻声回头,取下墨镜,露出张和善的面孔,“海子?你来了?”
他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脱掉身上的工作围布,走出来,上下打量海适,然后很满意的哈哈笑道:“几年不见你小子可算是壮实起来了嗷!”
一双大手对着海适身上的肌肉又是摸又是捏,可把这孩子整的一身鸡皮疙瘩起来。
这时张守明的妻子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也是一眼认出了海适,立马惊喜的说道:“呀!海子来了,来来来…”
“老张你那脏手放开人家,也不先洗洗。”她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开张守明,把海适解救出来,随即就拉着他往里屋去,“走,阿姨带你去你的房间,早就给你收拾好了。”
“嗷,谢谢阿姨。”
说起海适为什么这么受长辈欢迎,还得是他小时候他爸去冒险团里工作时经常带着他,因为他爸不是职阶者,负责的工作没有那么危险,所以才敢带上他,而和他父亲共事的好多都是职阶者工作危险,基本都是结婚了也没打算早生孩子,这么一来,他这个小孩就成了一群大人中唯一的孩子。
听他爸说当时还有好几个叔叔想认他做干儿子呢,可惜这么多年过来,那几位叔叔中的有个别已经不在了。
至于这位张守明张叔叔,他当时也很喜欢团里这个唯一的孩子,加上他夫妻二人至今没有生育,更加把海适当自己家里孩子看待了。
张守明的妻子热情的带着海适熟悉以后要住的这个新家,他们给这孩子准备了一个大房间,里面的各种家具也都很齐全。
不过这也不是说他们很有钱,只是渔业基地对于当初沿海城市迁移的居民有不少补偿,如果是从事渔业的还有额外补贴,所以住宅方面才这么宽裕,夫妻俩感觉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还把前门的位置改成了修理铺呢,就是海适进门时候看见的那块地方。
等都熟悉完了,就留下海适一个人在房间里先自己放松放松,毕竟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
躺了一会儿,海适才想起来和家里报个平安,连忙爬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
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老爸讲完了换老妈,老妈说了大半天又还给老爸叮嘱几句。
但对于此时远离家人的海适来讲,他一点也不觉得啰嗦。
直到外面的阿姨喊他吃晚饭,他才挂了电话。
晚饭显然也是阿姨特意烧的一桌好吃的,给海适接风洗尘,菜色也很有海边的特色,海鲜鱼肉少不了。
只是海适总觉得这顿晚饭吃的有点早,而且看张叔叔的样子,吃得很急。
“张叔叔,待会儿是有什么事吗?”他不禁问。
“哦,没啥。”张守明不经意的放慢了吃饭的动作,腾出一只手无所谓的摆摆,说,“待会儿就是要出个任务,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啊?什么任务要过夜?”海适一想那只有出海了。
这时阿姨便说:“你张叔叔现在是官方那边正式修船员,有时候就是要跟着官方一些计划出任务的。”
“那是什么任务?要晚上出去?”海适想起这短时间多次报道的异常天气,还有海里的巨大海怪,太危险了,他很担心。
“害!你小子倒担心起我了,有的活总得去干嘛,这也是为了这个渔业基地快点发展起来呀。”
可话虽这么说,其实张守明的妻子眉目里也有些担忧,只是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不过张守明还是注意到了,便操着粗嗓子说起温柔的话:“你还担心我啥呢,等着基地快点开放起来,咱们的日子也算稳定了,也生个大胖小子。”
“呸,哪有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的。”妻子红着脸拍了下自家男人,也算是被安慰好了。
只是唯独海适看向大门外的天空,心中莫名的忧愁怎么都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