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吓得架起他就往医院跑。
还是上次那个医院,还是上次那个医生,人家一看见他们两个,就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是把医院当家了?”
虽然土豪不差钱,次次都来给医院创收。
但遇见这种明知自己胃不好,还不好好保养的病人。
医生很有点恨铁不成钢。
小师弟一脸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怂恿他吃麻辣小龙虾的。”
但小师弟没想到章瑾年这身体,跟纸糊的一样,他都好心的用白开水帮忙涮了又涮。
最后,还是把人给吃坏了。
医生熟练的一边开药,一边念叨:“如果说别人的胃,可以接受十分辣度,但他这胃啊,最多一分。”
“瞧瞧这胃黏膜都伤成啥样了,还不知道注意点吗?”
“以后啊,忌辛辣,忌刺激,忌生冷,最好少喝酒!”
小师弟在一旁,默默缩了缩脖子。
貌似……今晚,他在一帮撺掇着,章瑾年不仅吃了香辣、麻辣小龙虾,还喝了冰啤……
罪过啊罪过!
红包收的有点烫手啊。
要不……他找机会退回去?
小师弟是个悲催的高三狗,明天还要上学。
把章瑾年安顿好后,柳池池就让小师弟先回去了。
一转头,看到躺病床上,可怜兮兮的某人。
然后,怎么办?
总不能把病弱大总裁,一个人扔医院里吧?
好像不太人道。
于是,柳池池的离婚之夜,又化身一级护工上线。
“嘶……轻一点!疼!”
“……别装啊,我都还没开始用劲儿呢?”
这一回二回的,还给她撒上娇了?
拜托!
你是霸道大总裁,不是娇滴滴小公举。
“硌得慌!”
“啥?”
“戒指。”
“……”
“硌着我了,摘了吧。”
哼!婚都离了,还舍不得呢?
“呵……”柳池池都被气笑了,“行,我摘,谁让我遇上一个豌豆王子呢?”
这一身细皮嫩肉,跟霜花做的似的,可不得仔细着点么。
柳池池收回手,从无名指上拔出戒指。
这个婚戒,因为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白金素圈,不影响生活,她平时就很少摘。
主要也是刘远松因为工作性质,不能戴婚戒,心里很不开心。
就撒娇让柳池池一直戴着,把他那份补上,这样就像他们俩的婚姻,更多了一重保障似的。
柳池池以前爱刘远松,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也乐意宠着他。
用了一点力气,才把戒指取下来,因为戴的时间长了,无名指上有一圈很明显的白印子。
柳池池盯着那道白印子,猛地呆住了。
几年的婚姻,她原以为在民政局办完手续的那一刻,就能彻底结束了。
原来,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时光的痕迹。
需要时间慢慢去化解。
“唔,好疼!”
章瑾年见不得她盯着一个破戒指发呆,捂着胃,又开始散发强烈的存在感了。
柳池池眼皮一撩,“行了,祖宗,这就给你按!”
“真是欠你的。”
柳池池抛掉脑中那些有的没的思绪,随手把戒指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
集中精神,运用他们柳家内力,任劳任怨给某人当自发热暖宝宝。
章瑾年半眯着眼,感受着从胃部渐渐升起的暖意。
嘴角在柳池池没注意的时候,浅浅勾了一下。
柳池池手上揉按不停,眼睛望着柜子上那个素白金戒指,脑子里却有点走神。
她想到了在刘远松和林依然的聊天记录里,看见的一张购物小票照片。
那是刘远松发给林依然,说买给她的回国礼物。
柳池池当时手贱的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明细。
标注是一只蓝宝石戒指。
漂不漂亮另说,但价格,十分感人。
至少是她这枚,当初刘远松花光自己所有积蓄购买的对戒,百倍价格。
聊天记录里,刘远松还说一看见那颗蓝宝石,就能让他想到林依然。
纯洁无瑕,又高贵典雅。
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呵!
去他的不食人间烟火小仙子。
此刻,柳池池特别想笑。
他妈的有条件,谁都想不食人间烟火。
谁都想当大仙儿。
可两个小年轻刚结婚时,家底并不厚,还要花钱给刘远松跑资源。
所以柳池池习惯了精打细算过日子。
那段时间,她不好意思再跟父母伸手要钱,连单身时,经常约着师兄弟和朋友们出去搓一顿的馆子,都不敢去了。
为了省油钱,她有段时间,甚至天天跑步去上班。
还戏称,是为了锻炼身体。
现在想想,她可真他妈脑残!
“你在想什么?”
章瑾年看她盯着戒指发呆了好长时间,忍不住开口问。
柳池池眨眨眼,回过神来,“没什么?”
沉默一会儿后,她突然问道:“章总,你给林依然买过戒指吗?”
章瑾年抿了抿嘴,“买过。”
“什么样的?贵吗?”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章瑾年对林依然大方,还是刘远松对她更大方?
不然,林依然为啥会舍了章瑾年这个超级大金主,反而投入刘远松的怀抱?
难道,是为了真爱?
柳池池不理解,很不理解。
章瑾年瞄了眼那枚不起眼的,已经泛黄的戒指,又看了看柳池池的脸色。
顿了顿,才说,“不便宜……不过,我没给她。”
“哈?”柳池池一愣,“为啥?”
章瑾年眼神暗了暗,“小然说,她这几年暂时还不想结婚。”
柳池池嘴角一抽,“你买的是结婚戒指?”
情侣之间,好像也能送戒指吧?
章瑾年义正言辞道:“戒指有特殊的含义,怎么能随便送?”
两人的婚约,是他成年后,就一直积极争取,好不容易获得爷爷的认可,但爷爷并没有同意他们举办正式的订婚仪式。
章瑾年对此一直心存愧疚,所以在挑选结婚戒指时,就特别慎重。
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给林依然,结婚时给她一个大惊喜。
可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以后,估计也送不出去了。
柳池池见他脸色落寞,忍不住叹息:“章瑾年,不是我说你,就我一个外人,没见过林依然几次,都能看出来,她对你有多不上心。”
“就这样,你之前还真打算跟她结婚过日子啊?”
“你说,你到底图啥啊?”
章瑾年眼神又沉了沉,“我以前承诺过她,会照顾她一辈子。我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
除非,是对方明确拒绝。
柳池池愣了愣,突然想起那晚郝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年年是个思想特别传统,特别注重仪式感的人,而且因为他父母的原因,他从小就说,将来,如果他娶了妻子,不管爱不爱她,他都会全心全意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