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里又闪回了眼前的光景。
弹幕里看了半截很不爽,还要再看,可阮流君看着八万多金已经变成了五万金,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金子,反正只要裴迎真处理好公主一事,他的身世调查并不重要。
正好杜宝珞过府来找她一起上街买首饰,杜宝珞如今已与许荣庆定下了定亲的日子,就在两日后,阮流君这几日忙着裴迎真的事情也没有顾上许荣庆。
今日难得有空,便换了衣服跟杜宝珞出门去了大哥的铺子。
许荣庆热情的只差没有将客人全赶出去,只招待杜宝珞了,他名掌柜的将新到的好首饰全部拿出来给杜宝珞挑,害羞的对杜宝珞道:“你喜欢的就跟掌柜的说,让他都包下来给你送回府去。”
阮流君在一旁笑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宝珞你今日不挑上十副八副的就对不起大哥开这个口。”将簪子拿给杜宝珞,“给玉音姐姐也捎几副。”
许荣庆只笑着看着她俩挑首饰,心里美滋滋的,坐了一会儿便又被掌柜的叫去看账了。
杜宝珞挑着首饰跟阮流君说着这两日京中的热闹事。
阮流君竟是不知,这几日的时间她竟错过了这么多热闹事,头一件就是陆明芝要嫁给崔游了,做正妻,陆老爷已经同意了,崔家着急着娶,一切从简,过两日就要成亲了。
阮流君惊讶不已,她听裴迎真说那陆老爷如何也不肯让陆明芝嫁的,还要休了同意的裴素素,怎么突然同意了?
杜宝珞悄悄道:“听说是因为陆明芝有了,是崔游的。”
阮流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陆老爷同意了……崔家又急着娶,还是已正妻娶。崔游如今成了傻子,陆明芝肚子里怀着的说不定就是崔家唯一的后了。
“那宁安郡主呢?”阮流君问,这样一来宁安更是不会嫁与崔家了,“她如今还在尼姑庵里?”
“不在了啊,你不知道?”杜宝珞很惊讶,“宁安郡主也已说定了亲事,就在昨日。”
什么?宁安昨日定亲了?
“与谁定亲了?”阮流君完全没听说啊。
杜宝珞道:“与她的表哥闻人云啊,这些日子京中都传疯了,你竟不知?”
阮流君很茫然的摇摇头,“怎么……突然跟闻人云定亲了?”她是知道闻人云一直很喜欢宁安,求过几次亲都被宁安拒绝了,宁安十分十分的厌嫌他,只觉得有他这个表哥十分丢人,没想到居然答应嫁给闻人云了?
“九王爷……同意了?”阮流君惊诧不已,“宁安也同意了?”
杜宝珞试了一对猫眼石的手镯,给阮流君看,“九王爷原先不同意,可那闻人云是当真的痴情,为了宁安郡主寻死觅活的,还跳了湖险些淹死,九王爷没有办法才同意了,却好像是不同意以正妻娶进门,至于宁安郡主……好看吗?”杜宝珞抬起手问阮流君。
阮流君拿了一副上好羊脂玉的镯子给她试,“那个带着玩,这副好。”猫眼石不值钱。
杜宝珞有些不好意思,阮流君却硬是给她套了上去,“好看,这副衬得你肤如凝脂。”
杜宝珞害羞的凑她笑了笑,继续对她道:“宁安郡主如今这个样子有何不愿意的?总是比一辈子做姑子强。况且那闻人云十分的痴心,打从她去了尼姑庵就日日去探望她,还跪在尼姑庵外向她表明心意,说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在他心里宁安郡主就是冰清玉洁的,这事闹的可大了,你竟不知道。”
阮流君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日里不常出门走动,也不常与闺秀们一处玩,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事情。
但她还是很奇怪,宁安怎会甘心嫁给闻人云?她不是一直在等谢绍宗吗?
阮流君又替杜玉音挑了一副镯子,问道:“那……宁安郡主不是一心爱慕谢相国吗?还愿意做他的妾室,只求与他在一起。”
杜宝珞瞧着她笑了笑道:“看来你当真是消息不灵通啊。”她拉阮流君附耳过来,低低道:“我听说啊,谢相国快要和裴家小姐裴惠月定亲了。”
什么?真的要与裴惠月定亲了?这次让阮流君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你听谁说的?可是当真的?”阮流君又问她。
“是裴惠月在赏花的时候自己透露的,张口闭口的谢大哥如何如何,被问起是不是被谢相国瞧中了,她自己默认了。”杜宝珞想起来裴惠月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啊,巴不得告诉全京都谢相国看上她了。”
所以……宁安死心了?才决定要嫁给闻人云吗?
弹幕里却有一条吸引了阮流君的注意力——
全世界的路过都被我强占了:我随便猜一下裴家突然这么绝情这么大胆的揭发指证裴迎真,是不是就是因为谢绍宗答应了裴家会娶裴惠月?得了这么一个大靠山,他们才这么肆无忌惮?
奸臣爱好者:楼上……你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哗点。
今天来看裴迎真:真的有可能啊!你们想想之前谢绍宗突然对裴惠月示好,还故意跟她暧昧,登门拜访,他总不会真看上裴惠月了,那他接近裴惠月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现在想想也只有让裴家揭发裴迎真啊!
最爱病娇变态:怪不得他一直让裴真真步步高升,都没有使过坏,原来是在这里憋着个大的吗?
宅斗萌: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看他未必回娶裴惠月,裴迎真没搞死,反而现在裴家在被调查,他又不傻,真娶裴惠月这个门户这么低的。
路过粉:你们说的我有点跟不上……谢绍宗有这么渣?
霸道总裁:我现在怀疑谢绍宗一开始接近主播这个假许娇,讨好主播,也是为了搬倒裴迎真。
123:如果真是这样……谢绍宗可算是厉害啊,就会利用女人上位啊。
阮流君被弹幕里说的也越来越怀疑谢绍宗要娶裴惠月的目的,若他是真的喜欢裴惠月,那肯定会真的娶她。但若是他没有娶裴惠月……那裴惠月如今跟人这般说,可就丢尽了人。
杜宝珞挑来挑去,也只挑了一个簪子,一对耳坠,和阮流君替她挑的两副镯子,她不好意思拿太贵了。
阮流君让掌柜的给她抱起来道:“再过几日你就是这铺子的准老板娘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杜宝珞红了脸只低头笑着。
阮流君听了一肚子的八卦,留着杜宝珞吃了晚饭才将她送回府,去陪许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许老夫人和沈薇正在商议后日许荣庆定亲一事,要准备的虽不多,却是这府上这些年来难得的大喜事,两个人都高高兴兴的。
丫鬟将沈薇的药端来都快凉了她才顾上喝,喝完皱了皱眉要丫鬟拿蜜饯来,“真酸啊。”
阮流君笑着端蜜饯给她,“母亲日日都喝,竟是今日觉得酸了?”
沈薇含了个蜜饯松开眉头道:“这几日的格外酸,许是我这病一好,舌头也娇气了。”拉着阮流君道:“母亲给你做了件新衣服,等会让香铃拿回房给你试试看,等你大哥定亲那日,你就穿新衣服。”
阮流君笑道:“又不是我定亲,竟还有新衣服穿,母亲待我可真偏心。”
沈薇捏了捏她的手嗔道:“你这丫头,惯会讨巧。”
许老夫人看着两个人笑的舒心又疲倦,等到给荣庆定了亲,她也算是能松口气,只等着嫁娇娇了。
阮流君看老夫人乏了,就扶着沈薇回了房,在沈薇那里试了衣服,上好的料子,精细的工,无一处不体贴的。
沈薇为她理袖子,拉着她看来看去,问她,“喜欢吗?”
她瞧着沈薇,她那么温柔,是一个母亲的温柔,她的亲生母亲过世的早,在她印象里的母亲就是坐在窗下抱着小小的庭哥儿低低哼着摇篮曲的单薄影子,如今,她像是真的又有了母亲一般。
“喜欢,十分喜欢。”她抱了抱沈薇,“多谢母亲。”
沈薇摸了摸她的发,会心笑道:“一家人谢什么,母亲现在在为你赶嫁妆里的棉被和喜服,等你出门那日,定是不必别人少一点。”
她很开心,沈薇完全不必亲自来做这些,可她是真心将许家兄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是个这么善良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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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回了房,想开天眼看看裴迎真,可是金子实在是太少了,十几万花起来跟流水一样,如今裴迎真定然还在路上,还是要留到关键的时候开天眼用。
她就躺在榻上跟观众老爷们商量,想看她直播什么,她直播给大家看,让大家看着给打赏。
观众老爷们提什么要求的都有,提开车的最多,还有提直播裴迎真洗澡的。
阮流君有些无语,突然听“当啷当啷当啷”三声。
路过打赏了两万金。
马甲1号打赏了一万金。
霸道总裁打赏了五千金。
打赏栏里明晃晃的变成了——九万金了。
路过:主播不用直播什么,就不要关直播躺着跟我们聊聊天吧。
马甲1号:这一万金是保命钱,此时此刻路过的刀架在我两|腿|之间。
霸道总裁:早知道我就等会再打赏了,显得我好少哦→_→
下面一片弹幕刷——两。腿。之。间→_→你们俩在干什么,我有点想污了。
暖暖:路过君,你放弃主播让主播跟裴真真好吧,你就跟管理员凑合在一起算了。
路过:李四长的丑。
李四:胡说八道,主播见过我,你让主播证明一下我帅不帅,还有以前的老观众也见过我,我和裴迎真不分高下。
阮流君被逗乐了,索性将萤石拿下来挂在枕头边,让光幕对着自己跟观众老爷聊天,“谢谢你们,李四长的是挺好的。”
下面问:比裴迎真呢?
阮流君笑了笑道:“没有裴迎真好看。”
弹幕里一片——诚实的主播。
李四:我不同意,主播太主观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不能作准,以前的老观众呢?出来证明一下。
弹幕一片闹的。
阮流君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观众老爷们聊着,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光幕里一张自己的脸,她忙将萤石扭过去,“我昨晚睡着了……有没有很丑?”
弹幕里有开玩笑说她流口水,打呼噜的,说梦话叫裴迎真的。
她赶紧翻了翻昨夜的弹幕,发现并没有关于这些的话才放了心,她如今也长心了,知道现代人特别狡猾爱逗人玩,一般的话不能信。
她起身洗漱了之后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起用了早膳,就帮衬着沈薇为明日许荣庆定亲的事做准备。
这些日子李芳和许丹夕都不太过来了,听说是李芳病了,沈薇差人去看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病,也就没有再过问。
定亲其实只是双方家中人来认个亲和换帖,将亲事定下,人不多,要准备却也不少,沈薇亲力亲为连每一样菜都要合着规矩来。
换帖用的帖子都是她亲自选来,找人来写的,红漆礼盒里放的压箱首饰也是她一件一件挑的。
她忙到大晚上,忙的头昏昏沉沉的才服药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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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那日却又是起了个一大早,忙忙活活的差侍女去送贴,又招待宾客。
阮流君也早起帮着接待杜家来的人和老太傅,一时竟也没留意李芳和许丹夕什么时候来了。
只是许青和许丹辉只来向老夫人打了个照面就匆匆走了。
许老夫人是不高兴的,但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与许青闹的不好看,便没管他们,只嘱咐许荣庆今日要稳重着些,别让杜家人瞧不上了。
许荣庆又高兴又紧张,跟着接待宾客是一句废话都不敢说,生怕说错了。
按规矩,杜宝珞今日是不回来的,只杜老爷,杜夫人和杜家的亲戚们过府来认认人。
杜家亲戚不少,加上许家的老亲戚们,热热闹闹的一厅堂的人。
李芳身子不舒服就坐在那里。
沈薇接来送往,又嘱咐下人注意着菜点,忙的头重脚轻,绊在门槛上险些摔倒。
嬷嬷忙扶住了她,她的手心冰冰凉的,让人心惊,忙道:“大夫人还是休息一下吧,您这病才好些,别又累病了。”
沈薇摇摇头,想撑一撑,可头晕眼花,胸闷心慌的厉害,嘴唇一阵阵发麻让她害怕,忙抓着嬷嬷的手道:“你扶我到里间休息一下。”
嬷嬷忙扶着她到大堂后的里间休息,扶她坐在软塌之上,看她脸色实在不好,便道去请大夫来给她瞧瞧,便匆匆走了。
沈薇一阵阵犯晕犯恶心,心慌的难受,手指也开始一阵阵发颤,她靠在软塌上只觉得一颗心突突突突的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实在撑不住想在榻上躺一躺,却摸到垫子之下有什么软绵绵的一团东西动了一下。
像是小被子。
沈薇脑袋发沉,撑着脑袋伸手想将那一团东西拽出来,手探进去摸到一软又湿又凉的东西,她忙将手抽了出来,就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是血。
她吓了一跳,猛地起身将那垫子掀起来,就看见那小榻之上放着一个小锦被包裹着的东西……一只被剥了皮,浑身是血的小猫。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她做过一个梦,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梦到一只白色的小猫卧在窗下冲她喵喵的叫。
她将这个梦告诉老夫人,老夫人说是吉兆,定是会生下一个麟儿。
但是……没过几天,她在自己的床边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死猫。
之后,她就生了个没有气儿的孩子……
阮流君正在大厅里跟杜夫人说话,忽然就听见后堂里传出一声惨叫,满堂吓了一跳。
她慌忙起身,那声音……是沈薇。
“怎么回事?谁在里面?”杜夫人问她。
许老夫人已经脸色不好的站了起来,她也顾不得答话让杜夫人先坐着便要扶老夫人进内堂去,可才刚刚走到门口,沈薇忽然从里面冲了出来,险些撞翻了老夫人。
“祖母!”阮流君慌忙扶住她。
就见沈薇疯了一般跑出来,簪子掉了,发髻也歪了,头发散乱,怀里抱着一团东西,脸色苍白如死的哭着叫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他死了……”
大厅里满堂的宾客都惊了,杜家人也是目瞪口呆,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