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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晋中镜 > 第一百九十九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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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姚戈仲一脸愕然的看着卢琛,原来这场大火不是意外,那么他和他的手下就是被人利用后灭口,细想过往种种,他再次被恨意侵蚀,面容近乎扭曲。

卢琛诚恳地说道:“你正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唯有让自己强大,学会自保,才能为令尊讨回应有的公道。”

姚戈仲问道:“我的父亲到底是被谁所害?”

“朝中有人勾结羌胡,令尊不愿听命于他,后被其他部落暗算,只身来到洛阳想要请求陛下发兵支援,最后惨遭杀害。”

卢琛停顿一下又道:“或许王浚也是奉命行事,但不管那个人是谁,就凭你的力量,根本报不了仇,只会白白送命,所以我劝你先学会沉住气,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姚戈仲半晌不语,卢琛不顾中毒的危险救他出火海,眼下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卢琛一人了。

“王浚只是命我等活捉你,没想到他——”

卢琛听后心中略沉,这么看来放火之人应该不会是王浚,更不可能是想要与他谈合作的邵淮背后的那股势力,真正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王灌听闻繁阳镇上发生大火,便吩咐王祷去把雨轻接回来,卢琛遂命秦伯驹护送他们回城,在路上,雷岩一直观察着秦伯驹,见他腰间佩戴一把宝刀,又身手了得,只当护卫着实有些大材小用。

在车上,雨轻向王祷询问最近两日许昌城内都发生了什么事,当王祷说到陆玩正在调查陈家侵占民田案之时,雨轻喃喃说了一句:“士瑶哥哥现在应该很忙吧。”

“在我出发之前,士瑶兄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你。”

雨轻从王祷手中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你把书法功课落下了。

雨轻微微一笑,把信塞进袖中。

王祷也笑了,其实昨晚陆玩就去了繁阳镇,只是天还未亮他就离开了。

雨轻知道雷岩和王祷两个人定有许多话要说,到了城中,雨轻便借故离开。

此时陆玩正在府衙翻看颍川郡志,忽听有人在廊下说话,陆玩不禁皱了皱眉。

“寇太守未免太小气了,这都快到午时了,也不命人给陆兄送些饭菜来。”

一名书吏赶紧上前回道:“是陆家郎君不准我们过来打搅,所以我们也不敢擅自——”

陆玩已经从屋里走出来,摆摆手道:“罢了,你去忙吧。”

陈世范呵呵笑道:“都是因陆兄太过宽厚仁善,寇太守才敢如此怠慢你。”

陆玩问道:“陈兄怎么也会来府衙?”

陈世范笑问道:“昨日我特意邀请陆兄去府上赴宴,可席都散了也未见陆兄,不知陆兄因何不来啊?”

陆玩略带歉意的解释道:“我昨日着了些风寒,故而未能到府上赴宴,陈兄可莫要多心。”

陈世范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陆兄一路巡视,甚是劳心劳力,理应好好将养才是,又何必亲自来府衙?”

陈世范正是庞敬的妹夫,他向来瞧不上南方士族,平时对庞敬总是冷嘲热讽,每回还捎带着把陆玩也讽刺一番。

这次陈世范这么谦逊的示好,令人难以想象,反倒不像是他的风格。

这时寇褒吩咐下人过来请陆玩和陈世范去后院用饭,陆玩本想推辞,陈世范却笑道:“寇太守也是个喜欢美食的人,听说他平日很喜欢研究美食,你我何不过去品尝一下?”

后院花厅,每人的几案前都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汤,汤里有煮沸过的嫩豆腐,还有黄金色的油炸豆腐,再撒上黄姜丝和葱花,红白两色,与小葱之嫩绿相得益彰,看起来就是一种享受。

寇褒笑呵呵道:“这是我让人用叶县盛产的黄豆现做的嫩豆腐,由于春天发了大水,让叶县的黄豆减产,价格也随之翻了好几倍,今日贵客临门,我特意准备了这道白玉黄金汤,希望陆家小郎君能够喜欢。”

陆玩夹起一块嫩豆腐,入口即化,又浅尝一口汤,微微点头道:“确实很美味。”

陈世范笑道:“寇太守对别的事都不太上心,唯独对做菜这件事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寇褒自嘲笑道:“寇某既不能以文出名,也不能军功立事,不过是借赖着祖上的虚名,才谋了太守之职,陈氏家族名士辈出,至德至善,寇某心存敬仰,近年来开馆办学,教化百姓,都会询问陈家族长的意见,每次都让我受益匪浅。”

陈世范皮里阳秋的笑了笑,没有接言。

陆玩却放下筷子,说道:“寇太守太过自谦了,设立学馆,兴办教育,不仅于朝廷有利,而且于颍川本地而言,学风之盛,自有独到好处,颍川士族们对寇太守的感谢之情可是无以言表。”

陈世范摇晃着杯中的琥珀色黄酒,轻笑道:“我曾在堂兄府上喝过这种黄酒,听堂兄说这是陆家私酿,士龙先生从吴郡带来了几坛,送给了好友,堂兄得了一坛,爱如珍宝,不知寇太守的这坛酒是从何得来?”

陆玩听后笑而不语。

寇褒呵呵一笑:“寇某这里怎会有陆家私酿,这只不过是寻常的黄酒,可能与你先前喝过的那种黄酒类似罢了。”

陈世范转而看向陆玩,笑问道:“不知陆兄可有尝出熟悉的味道?”

陆玩微笑道:“我不善饮酒,或有类似也未可知。”

陈世范笃定道:“陆兄不清楚,我却很清楚,此酒绵柔醇厚,令人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陆玩一笑置之,继续品尝豆腐汤,心中想着兄长和寇褒素无来往,那么这坛酒大概是某人送与寇褒的。

陈世范冷笑两声,他知晓寇褒好酒,当年寇褒来许昌上任不久,王浚便命洧仓督庾瑕设法拉拢寇褒,这坛酒正是庾瑕送与寇褒的。

陈世范故意发此一问,是要把隔岸观火的寇褒拉下水,并且在陆玩关注的洧仓漕粮问题上大做文章,将祸水引向东宫。

寇褒神色微变,暗自思忖道:“这坛酒分明被自己放进府库里,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此情形,应该是陈家在府衙中的耳目做的手脚,陈世范此番前来欲要设计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更不可能让他们将太子牵扯进来。”

陆玩又同寇褒聊了一些有关修缮衙署的事情,然后便起身离席,陈世范紧跟着他离开。

暮色中,牛车辘辘,陈世范和陆玩共乘一辆车,二人边饮茶边说着繁阳镇上发生大火之事。

“繁阳镇上的这场大火烧得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如此大的火灾,街上商铺连片烧成废墟,其中有家粮店,店内本来摆着一尊大玉佛,房屋坍塌,在废墟之中却找不到玉佛的任何痕迹,玉佛在火海中消失不见,实在匪夷所思。”

陈世范看陆玩面色如常,又继续道:“邻街的人救火之时发现,那家粮店的仓库竟然是空的,似乎店主早已知晓火灾的发生。”

陆玩看着他笑道:“陈兄不关心自家的案子,反倒关心那场大火,如此心系百姓疾苦,真可谓至德至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