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一片凌乱,椅子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碎掉的酒杯,红酒溅了一地,空气弥漫着酒的香气。
容貌矜贵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眉眼满是淡漠,他低头冷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语气冰冷道:“赵永桉在哪?”
段流鸣身体一颤,缓缓抬起脑袋,露出那张鼻青脸肿的脸。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有人让我陪你喝喝酒。”他抬眸瞄了一眼跟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战战兢兢回答。
闵西延冷嗤一声。
他伸手握着红酒瓶,往酒杯里倒了一杯,弯腰朝段流鸣递了过去。
“既然你想喝酒,那就喝吧。”他眸光锐似利剑。
段流鸣闻言,身体顿时僵住,哆哆嗦嗦接过酒杯。
他是omega,酒里的药量他承受不住,他只是想找个靠山而已,没想把自己也葬送进去。
“我其实是被逼迫的,被经纪人诓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求求你了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帮帮我……”男人哭的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
闵西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说了,我只想找赵永桉,去把他给我叫出来!”他语气冷到了极点。
他可没工夫在这个地方逗留!
段流鸣放下酒杯,趴在地上拖着时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便同意给闵西延叫赵永桉。
“我出去叫他。”
另一边。
“老大,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啊。”
黎昭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都没听到一点声响,可见房间的隔音不一般。
栾煦没他这么轻柔,火气正上来,看到门就敲。
里面的人一听到声音,骂骂咧咧开了门。
一开门,一股儿浓郁的alpha和omega交织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溺死。
“干什么呢?!打扰爷好事!”来人凶神恶煞,还一身腱子肉,一看就能一拳打死一个人。
栾煦往里面瞄了一眼,没看见闵西延后低下了脑袋。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赶紧滚!都吓着我的小宝贝儿了!”男人甩下一句,就猛地关上了门,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黎昭正想上前跟栾煦说道说道,可刚刚自称经理的男人跟了上来,直接目睹了栾煦的行为,见他方寸大乱,唇角露出几分讥笑,可也只是一瞬。
“客人!你这不进房间,为什么要打扰其他客人?这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你要是不想待就请出去!”他上前斥责道。
“对不起,他心情不好。”黎昭出来调和,笑道。
“alpha确实会这样的,暴躁的时候可是会杀人的,一点克制力都没有……”金色面具男说了一通,见黎昭脸色黑了下来,这才没说后面那句。
就该待在臭水沟里!就该被人踩在脚下!
“你这说的有点过了吧?你们老板方绪政不也是alpha吗?他准你这么污蔑客人吗?”黎昭闻言毫不礼让,皱着眉道。
他老大脾气是不好了点,可说他杀人?!
他不认可!
这辈子,他见过是非最分的人,就是他老大!
几人正焦灼时,离他们不远的一扇门开了,段流鸣颤颤巍巍从里面走了出来。
黎昭见状连忙提醒栾煦,指了指段流鸣的方向,十分激动道:“段流鸣!”
栾煦闻言偏头看去,看到了衣衫不整,满脸红肿的段流鸣,他心脏狠狠刺了一下,快速走了过去。
一见到段流鸣,金色面具男朝他使了个眼色。
段流鸣接收到指令,颤颤巍巍逃到栾煦身后,抓着他的衣服控诉道:“闵西延就是个疯子!救救我!我不想挨打。”
栾煦和黎昭都怔了一下。
挨打?
“什么挨打?”黎昭一脸懵,问道。
“我不从他就打我!他简直没人性!”段流鸣拼命眨巴着眼睛,可挤弄了好半天都没挤出眼泪,只是眼眶红了点。
没点动力,他哭不出来。
门没关,屋内的闵西延听到了走廊的动静,迈着大步走了出来,一出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栾煦,他瞥了一眼疯狂告状的段流鸣,剑眉蹙了一下。
栾煦盯着戴着面具的男人,满眼的失望。
“栾煦,你怎么来了?我……”闵西延快步走了上去,刚张嘴就被栾煦扇了一巴掌。
黎昭呆住了。
不是说好了让他迷途知返吗?怎么动起手来了?
闵西延也愣了一下,抬眸一看,发现栾煦红了眼,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不是栾煦,你听我说,我没跟他干什么,他刚想对我下·药,可我没喝,就跟他说了一句我有爱人,他觉得自己爱而不得,就自己哐哐撞墙。”
闵西延满脸心疼,一下子说完了事情经过。
段流鸣听了他的话一脸懵。
自己打自己?
谁会信他的蠢话?!可笑!!
“我暂且信你。”栾煦低声说一句。
闵西延见状走了上去,取下了栾煦的面具,给他擦了擦眼泪,沉着嗓柔声道:“相信我,我怎么会骗你呢?”
段流鸣:“?!!”
“不是,你听我说,他真的打我了,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段流鸣气到不行,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疯狂向栾煦控诉,还立下了毒誓。
栾煦一顿,扭头问道:“那你有给他下·药吗?”
段流鸣神色微僵,偏头看了一眼金色面具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酒就在里面,让他喝一口就知道了,可我觉得他不敢喝,”听到这,闵西延一脸委屈,低着脑袋轻靠在栾煦肩膀,哑声道,“我刚刚差点失去了清白!要不是我抵死不从,那后果可想而知。”
闵西延越说越委屈,还红了眼睛。
看这情形,黎昭忍不住开口道:“段流鸣,你干嘛对我朋友下手,就算他不从你也不能强迫他啊。”
段流鸣彻底傻眼了。
他快步走到面具男面前,满脸哀求道:“这真不是我的错啊,你知道的。”
面具男一脸冷漠,甩开了他手。
段流鸣眉头一皱,眼神顿时变得阴冷。
落井下石?
“跟客人道歉,我请你来这里是让你表演的,不是让你勾引客人的!”男人怒道。
闵西延也是他能碰的?!
一旁的闵西延眸光冷了下来,定定盯着面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