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煜表情无辜:“你的脸好红,被伤口感染发烧了?”
“呃……”尤贝贝的脸更红了,“你才发烧!”放下饭碗就匆匆地往楼上跑。
段瑾煜看她那逃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唇角一勾,笑了!
他的小贝壳啊,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可爱极了!
晚上,沈明芬来电话,问他婚礼的事。
对于『奶』『奶』的担忧,段瑾煜是理解的,所以他不厌其烦地再度跟老人家解释,他就是非尤贝贝不可的。
沈明芬叹了一声:“你见过她的家人了吗?听说她妹妹的身体不好,母亲又是个极度贪婪的人!阿煜啊,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奶』『奶』是担心你以后会后悔。”
“『奶』『奶』,在你的心中,我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又比人高贵多少?”
“你——”沈明芬的劝解突然顿住。因为段瑾煜的这一声反问。
其实,他并非没有父亲,只是那个人……打从那一年开始就从他的心底死去了。
他不想提起那个人,所以在沈明芬还努力想劝和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窗外月光清幽,北风吹过花园里的梧桐树,沧桑的虬枝错综复杂。
段瑾煜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想到尤贝贝的伤口还没上『药』,转身出了书房。
打从晚饭溜回房间后,尤贝贝的心绪就『乱』成了一团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以前的杨明辉也喜欢靠近她,有时候甚至凑到她的耳边说一些羞人的情话,但,她从没这么慌『乱』过。
“做什么呀尤贝贝,你好端端地脸红什么?”她对着镜子拍拍红的跟虾子似的脸,暗暗唾弃自己一声!
可,只要想到段瑾煜那个温柔得可以溢出水来的目光,她的心跳还是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再这样下去会得心脏病的!”
为了缓解这一种让人害怕的心悸,她一头扎进浴室,泡在热水里深呼吸,这才渐渐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线!
可一抬头,她尴尬了——刚才进来得急,竟然忘了拿衣服!
“幸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她随手抓了条浴巾包住重点部位就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房间里开着暖气,吸顶水晶灯散发着柔亮的光芒,照亮在她那凝脂雪肤上,她光着脚丫走向衣柜。
突然——
脚步顿住,僵硬地扭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同样愣愣看着她的段瑾煜。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刚才敲门了!”段先生说。
只是刚好门是开着的,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他以为她在看书,所以才走了进来。
哪知道——
“咳!”他转过身去,绅士风度下耳尖有可疑的红。
尤贝贝“哦”的一声,强行克制着加速的心跳,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去开衣柜,再强行假装无事地回浴室换衣服。
寂静,是一道无声的催人泪下的光波。
尤贝贝站在浴室里,懊恼地跺了跺脚:呜呜,很糗啊有木有?
不过,想到段瑾煜是个弯的,她很快又释然了!
嗯,就当是给个闺蜜看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心理建设一翻,她再度出现在段瑾煜的面前也就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了!
段瑾煜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纳闷——一般女孩遇上这种情况,不都该先尖叫一声吗?
可,女人换好了衣服之后,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就好像……
段瑾煜的眼睛眯了眯,这个该死的女人,该不会没把他当成男人看吧?
想起之前对他的种种误会,这种可能『性』在段瑾煜的心中渐渐放大……
尤贝贝伸过手来,在段瑾煜的面前晃了晃:“嘿!回神啦!”
沐浴『露』的芳香从她的身上缓缓侵入段瑾煜的呼吸,泡过热水澡的她,脸颊粉粉的,吹弹可破。
段瑾煜轻咳一声,“过来。”
“做什么?”
“擦『药』!”
两个人似乎约定好似的,一问一答,简单干练。
不过各自心中都打着小算盘。
尤贝贝看着细心为她擦『药』的他,红红的『药』水涂满了大半个手臂,有些轻微的擦伤因为他的谨慎也被涂了红红的一层,乍一看去,触目惊心。
尤贝贝眸光闪动:“唉,伤成这样,穿婚纱肯定丑死了。”
“所以呢?”段瑾煜抬头看她。
尤贝贝的美眸亮晶晶的,“段先生,要不我们把婚礼推迟吧?”
“推迟?”
“是啊,咱们这婚礼本来就决定得仓促!你可是mj的ceo啊,那么大的总裁,婚礼太草率不好吧?而且你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你这草率的婚礼上还有一个伤痕累累的新娘吧?”她眨巴眨巴好看的美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段瑾煜的目光在她的手臂上凝住。
莫娜得奖的那套婚纱是裹胸的,虽然到时候她可以带上蕾丝手套掩住手臂上的擦伤,但,肩头上的擦伤却是无法掩饰的。
时间是仓促了些!
但,时局复杂,他更遵从的是把握机会的原则。
思考只在段瑾煜的眸子里停留了半秒,随即他笑了起来。
水晶灯的碎芒洒落在他那倾城的容颜上,他说:“请帖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更改已经来不及。”
“那怎么办?”
“尤小姐,不过是演戏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尤贝贝喉咙一哽,目光闪躲,“笑话,你一个大总裁都不怕,我一个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
“那就好!”
男人笑了笑,出了房间。
尤贝贝托着腮帮子,盯着他的背影沉思,是她想多了吗?怎么总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些狡诈呢?
自从领了段瑾煜这份兼职之后,尤贝贝不用去快餐店打工,人也轻松了下来。
再加上万象那边合作顺利,尤贝贝多出了许多自由时间。
这天,随着婚礼的渐渐『逼』近,百无聊赖又有些惶恐的她开了电脑准备分散这种焦灼的情绪!
游戏的账号是许多年前的了。
那时候爸爸还在,她还不用这么辛苦,有时候放学回家,在寂静无人的老房子里完成了作业之后,就靠这个原始的游戏帮她度过孤单的岁月。
这个游戏里,有一个好友:断尾的鱼。
和她彩『色』贝壳相比,断尾的鱼要沉默寡言许多。
不过他玩游戏很厉害,是他们服里的第一高手。
尤贝贝本来没想过有一天能结识这样的绝世高手,哪知道,某一天这个绝世高手突然跳出来对她说,他很喜欢她的网名,想和她做个朋友。
从此,游戏菜鸟小贝壳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个特别牛掰特别拉风的绝世高手护航。
他带着她刷怪,打排位……有他在的游戏里,尤贝贝风风光光地体验了一把有大神罩的风光。
她,还和这位大神在游戏里组过侠侣。
当然前提是为了参加某个大型竞赛,具体比赛过程和规则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从那以后,那家伙总喜欢叫她小夫人……
尤贝贝一个人刷了一会儿怪,四五年没玩这个游戏了,手法有些生疏,有一瞬间还险些被一个凭空冒出的绿『毛』怪吃掉,幸好身后袭来的一道光波救了她。
那彩『色』的熟悉的光波让尤贝贝心头一喜,转身就见到了一袭白衣,背着无情剑衣袂翩翩的他。
“小夫人。”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喜欢玩笑似的叫她一声小夫人。确实,她那时候很小,不过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小丫头而已!
尤贝贝咳了一声,“大神,别来无恙啊?”
“托小夫人的福,我很好!”
尤贝贝只当他是客气话,然后,一时技痒,拉着他又打怪去了。
婚礼的前一天,乔里斯带着一大票人来了。
当时正是黄昏时分,她一个人斜靠在花园里的矮脖子树旁发呆,厨房里有特聘大厨颠勺的霸气声响。
漫天云霞中,她看到了乔里斯手中的大红托盘,以及他眸子里的艳羡。
“这是……”她指着托盘里红得似火的新嫁衣,勾着金丝的袖口绣着比翼双飞的金凤凰,仅一眼,便是震撼。
“凤冠霞帔!”乔里斯说,美丽的蓝眸因为这件价值不菲的大红嫁衣而缤纷复杂。
尤贝贝看出来了,他很喜欢这件嫁衣。
而现在却要忍痛端到她的面前来。
“乔特助,你这是?”
“总裁说您说的对,莫娜的婚纱确实不适合现在的你,所以前几天特地让人赶做了这套凤冠霞帔出来,太太,咱们先进去去试试吧?”
赶做的?
尤贝贝回想段瑾煜那日的反应,他表情淡淡的,她还以为他并没放在心上呢。
却没想到不惜万金,让人连夜赶做……
“你家总裁呢?”她问乔里斯。没注意到他刚才的称呼变化!
乔里斯说:“按照咱们a市的习俗,新婚夫『妇』在婚礼的前一天是不能碰面的!所以总裁让我告诉你一声,今晚他住老夫人那!”
“哦……”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这会儿应该在自己家等待出嫁才对。但这不是演戏的嘛,她怕王雪俪和邻居们看到了多想,就摒弃了这些繁文缛节。
却没想到,段瑾煜是认真的。
看着乔里斯对这套嫁衣的恋恋不舍,尤贝贝的心情有些复杂,“乔特助,你跟段先生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