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贝贝平时虽然不喜欢有那么多人跟在自己身前忙前忙后,但,这一刻说真的,她的心头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先生回来了吗?”她问。
安伯说:“先生来过电话,说今晚有事得晚点回。”
“哦。”估计和乔里斯过二人世界去了吧!
冬天的雨水冷得蚀骨,尤贝贝打了个喷嚏,上楼泡澡去了。
再下楼来喝姜汤也不见段瑾煜回来,反倒是安伯让人拉了两个衣架子过来,笑着问:“太太,您要是不想穿莫娜小姐的衣服,那就穿这些吧!”
“这些?”尤贝贝错愕地看着满满的两个衣架子,老天,这得多少套啊?她就是一天一件也穿不完这个冬天。
“安伯,这些衣服哪儿来的?”她拿起一件衣服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去翻找吊牌,可别又是哪位名设计师的衣服啊!
然,没有吊牌。她一连看了几件都没有发现。
安伯虽然觉得段瑾煜的嘱咐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告诉尤贝贝:“太太不要介意,这些都不是新的了。”
“真的?”尤贝贝眼睛一亮。
看安伯诧异地看着自己,她轻咳一声,藏起心中的小雀跃问:“安伯,这些都是别人不要的?”
“额……是吧。”如果这样回答不会被那些名店销售员打死的话。
尤贝贝没注意到安伯纠结的表情,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衣服上,见自己终于可以不再有穿高定的心理负担了,暗暗呼出一口气——要知道,最近穿莫娜的名牌出门心底都是有负罪感的,真的很怕拉低了人家的市场!
安伯见她欣然地接受了这些衣服,转身去给段瑾煜打电话。
段瑾煜正在酒会上!
酒会的主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段瑾煜创业初期给了鼎力支持的长辈——凌振男,他也是凌风的爷爷。
这会儿,凌老看与自家孙儿同岁,但却比自家孙儿沉重靠谱不知多少倍的段瑾煜,连连扼腕:“你小子啊!我煞费苦心要你当我孙女婿你不干,说什么你对女人没兴趣。结果呢,一转身就跟我说你结婚了,还趁我没在的时候。你小子,要气死我这糟老头是吧?”
“爷爷说笑了,只是婚期比较紧,又不知您什么时候回来。”段瑾煜微笑着,举杯跟凌振男碰杯,“礼数不周,我自罚三杯!”
“哼!”
看他豪气地连喝了三杯酒,凌老绷着的脸松了松,看段瑾煜的目光还是充满了赞赏的。
尤其是对他所掌管的mj,突飞的业绩总让他这个老前辈叹为观止。
“凌风这小子『毛』『毛』躁躁的,这辈子唯一干了一件靠谱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爷爷,我有那么差劲吗?”凌风松了女伴的手,故作抗议地看过来。
凌振男摆手大笑:“对了,阿煜啊,老太婆还好吗?”老太婆指的是沈明芬!
“好!她前几天还念叨你。”
“是吗?”凌老撇嘴,面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奇,那老太婆还有念叨我的时候?多半是骂我的吧?”
看段瑾煜但笑不语,他眉头一挑,故作大度地说:“不过我是不和女人计较的!等会儿,把我的礼物带回去给她,跟她说不要太感动!”
“好!”段瑾煜脸上的笑意更深!
对于沈明芬和凌振男之间那份白头情谊,他总是欣然支持,只是这两位当事人都傲娇,情愿偶尔斗斗嘴吸引吸引对方的注意,就是不挑破那一层窗户纸!
宾客往来穿梭,诺大的酒会上丽影重重。凌老突然问起:“今天怎么没把你老婆带来?”他可是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他的宝贝孙女给比下去!
段瑾煜还没回答,凌风抓住机会损了起来:“阿煜的老婆宝贝着呢,可不能随便带出来!”
“是吗?”凌振男用目光询问段瑾煜。
段瑾煜笑着,一双好看的眼眸如承载了漫天星辰,比这满室水晶灯还明亮。
凌振男不由得越发好奇:“下次,一定把她带来!”
“好!”段瑾煜点头,正巧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他说了一声抱歉之后就到酒会外头的小花园去接听了,“嗯,好。如果她还不适,就把陈医生叫过来。”
乔里斯站在花园的角落里,远远听着段瑾煜嘱咐安伯。
他的眉头皱了皱:“总裁,太太生病了吗?”
“淋了点雨!”段瑾煜看看大厅里还热闹着的衣香鬓影,这样辉煌奢华的酒会,在他心中其实不如尤贝贝一个微笑来得魅力!
他吩咐乔里斯,“你跟凌风说一声,我有事先回了。”
“好!”乔里斯目送段瑾煜离开。
心底突然有点儿后悔了——他那样捉弄林静云,是不是帮倒忙了?
其实他也是看不惯林静云欺负尤贝贝而已。毕竟尤贝贝一加班,总裁就无聊,总裁一无聊就会待在公司里,然后他这个当助理的自然也得跟着加班。如此恶『性』循环,导致女朋友都对他有怨言了,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冲动……
太太淋雨可别和他捉弄林静云有关才好!乔里斯在心中默默祈祷!
……
尤贝贝的头有点沉。
『奶』『奶』的,自从那场重病之后,她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不,才淋了个雨,就感冒了!
老办法,喝水,躺床上睡一觉,祈祷明天醒来又是生龙活虎的自己!
可,这被子怎么盖着有点冷呢?
睡梦中,她下意识里将被子全卷到身上,跟蚕蛹似的缩在里头,可,牙齿还是冷得忍不住打颤。
耳边隐约有说话的声音。
好像有人『摸』上了她的额头,又叫上了小贝壳……
尤贝贝想,她一定是又做那个梦了!
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她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个温柔又霸道的小哥哥,他会陪伴着她,哄她吃『药』……
嗯,其实有小哥哥在,生病也挺好的……
呢侬的低语,如风吹落的羽『毛』,轻轻地打在段瑾煜的心头上。
他凝眉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原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在受了寒之后,脸『色』更是如陶瓷娃娃一般苍白!
他拧眉问陈医生:“怎样?”
“已经打了退烧针,下半夜应该就没事了!”陈医生补充道:“太太身子弱,a市的冬天又出奇的湿冷,以后得多注意才行!”
“嗯!”
安伯送陈医生出去了!
段瑾煜坐在尤贝贝的床沿,心疼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
找到她才几天啊,可她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昏『迷』得不省人事了。
“傻瓜!”他爱怜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起身要给她换额头上的湿『毛』巾时,女人的手突然抓了过来,“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她的红唇翕动,如两瓣娇嫩的鲜花。
段瑾煜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
女孩如无尾熊一样,抱上他的腰身满足地喟叹一声。
她也许不知道,在两人同床共枕的这些个夜里,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养成了轻拥着他睡觉的习惯。
安睡的她,眉眼弯弯的,如乖巧的洋娃娃。
段瑾煜抱了抱她,刚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忽然床头的手机铃声想了起来。
《恋人心》的哼唱不刺耳,但在这安静祥和的卧室里还有些扰人的!
段瑾煜看怀里的女人皱起了眉头,一把将手机捞了过来。
刚要关上静音,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顿了一下,转而划过接听键。
“贝贝,不好了,乐乐又不见了!你赶紧过来,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你……”
“她去不了!”段瑾煜倏然打断了对方的急促。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也许还没从没段瑾煜那磁『性』好听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又听得他沉冷地说:“还有,贝贝也是个人。你让她做牛做马赚钱养你们的同时,是不是也该关心关心她?”
“我……你、你是谁?”王雪俪怔愣地看了看手机,确定那是尤贝贝的电话号码后,这才迟疑地问:“你就是把贝贝带走的那个男人?”
段瑾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直接说,“你在门口等着,会有人帮你!”然后挂断了王雪俪的电话。
王雪俪一愣,好一会儿没能从段瑾煜无声透发的威压中回过神来。
再听到有人叫唤自己时,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湛蓝的眼眸看得她有些发慌,“麻烦您说一说乐乐小姐失踪前的情况!”
……
尤贝贝这一觉睡得好温暖。
怀里仿佛揣着一个巨型暖手袋,重点是这暖手袋全方位给予温暖不说,手感还一等一的好。
抱着“它”,她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如猫咪一样惬意。
“真舒服!”她唇角弯弯的,不想起床了都。
段瑾煜的额头滑下三根黑线。
这女人,她可知在一个正常男人怀里喟叹这么一句有多大的杀伤力?
手,在她爱不释手的玩上他的胸膛时,眼疾手快地抓住。
女人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巨型暖手袋还有反抗的时候,三秒钟后,在神志回归清明时她僵住了身子,梦游般悄悄松开了段瑾煜,默默转过身去抱被子……
跳动的小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