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等了一会儿,司濯把最后一只没有剥壳的虾剥完放在她碗里。
秋漫漫犹疑一会儿,吃掉。
她客观评价道:“老公,你现在是不高兴吗?”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剥虾?”
“……”
司濯不回答。
秋漫漫说:“我懂了,你现在就是给我示范冷脸洗内裤文学。”
“什么是冷脸洗内裤文学?”萧则与问。
司濯等着来着秋漫漫的解答。
秋漫漫很贴心解释说明,“就是我现在对你很不满,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虽然我还会给你剥虾,现在我不会笑着给你剥虾了。”
萧家人:“……”
司濯:“……”简直形象得要命。
秋漫漫解答完,又观察了一下司濯的表情。
【难道是我看错了?怎么司濯又没有冷脸了。】
秋漫漫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关注到了司濯的情绪。
都没等她真正开始哄人。
司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我这会心情还可以,是笑着的。”说完,司濯还试图露出笑容。
虽然不算很自然,但好歹算得上是个笑容。
秋漫漫捂住他的嘴巴:“算了算了,有点瘆人。”
【你生性就不爱笑,笑了更奇怪了。】
司濯: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你们夫妻俩的感情还挺好,我有些好奇了,是之前就那么好,还是最近开始的?”
云雅心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种问题也不是很难回答,除非是心里有鬼。
萧则与有些不懂亲妈的用意,他欲言又止,想接话又不知道该如何接。
萧白抒手机振动了几下,趁着他们在聊天,他拿出来看了下消息。
是得力助手发来的消息。
[萧总,我们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可以电话沟通吗?]
[这次的合作必须要拿下。]
[我今天刚收到医生那边的消息,黎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萧白抒面沉如水,起身道:“我有个工作电话要出去聊。”
云雅心:“你去吧。”
秋漫漫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但她很想跟出去偷听,因为有一种直觉告诉她,能让萧白抒表情变得那么难看的,目前只有一个黎宜繁。
黎宜繁的身体情况恶化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的缘故占比很大。
云雅心对那个问题的真相很在意,没听他们回,又紧紧追问了一句,“是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吗?”
秋漫漫也缓缓起身,“问我老公,他知道。”
说完,她出门了。
萧则与埋头吃了两口饭,再一抬头,就看见那么大个妹妹消失在自己面前。
“诶?我妹妹呢?”
云雅心指了指门口,一见他也想追出去,制止道:“你去把门锁上,暂时不要让他们进来。”
司濯放下了筷子,心道:终于来了。
包厢里的局面是两方对峙。
司濯慢条斯理问,“夫人不想再装了?”
云雅心短促地笑了下,“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谈什么装,大家都是聪明人,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是秋漫漫的亲生母亲。”
“我知道。”司濯面色镇定。
云雅心那点隐藏在最深处的慌张,却突然从心底里升了起来,语气意味不明,“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萧则与站了起来。
“司濯,你既然知道这些,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我妹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她现在也应该回家了。”
“这次我们全家人都来了京市,只想带妹妹回家。”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跟我妹妹离婚?”
云雅心没有反驳儿子的话,因为这些话,也正是她心中所想。
司濯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不那么配合地说了句,“离不了。”
“在我司濯的字典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放肆!”云雅心怒不可遏,“你当我女儿是什么?是你的什么私有物?你凭什么说出这么猖狂的话。”
司濯平静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你们又是什么?”
“我是她亲妈。”
“我是她亲哥!”
两人底气十足。
司濯凉凉扫他们一眼,“你们大可以光明正大告诉秋漫漫,再顺便问问她是选择你们,还是选择我?”
“……”
“……”
常年处在上位者的高度,司濯谈判从来都不慌不忙,让人难以看出破绽。
更是有三两句话,就将对方的心理防线击溃的能力。
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云雅心扯了扯唇角:“我不承认你这个女婿。”
司濯:“我只需要秋漫漫承认我的丈夫身份。”
萧则与一抬头,看见了亲妈发红的眼眶,胸口顿时像是被什么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亲妈骄傲,在A国从来都是横着走的。
来到京市居然会被司濯两三句话,逼得眼睛都红了。
萧则与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司濯像是有所感应,不动声色瞥了眼,“萧先生,你是想在这里对我动手吗?丧失理智就会失去先机,劝你冷静。”
“tmd,劳资弄死你!”
看着对方那副冷静的样子,萧则与冲上去就想揪起他的衣领给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来上一拳泄愤。
就是这张脸,让秋漫漫总是能容忍他作妖。
萧则与怨念滔天:“你是不是整过容,你是照着什么模板整容的?”
司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极轻地笑了声,“没整,天生就这样,或许,你可以照着我的脸去整一整。”
“滚!!!”
萧则与被气得更想揍他了。
云雅心挡了挡:“别扯开话题。”
萧则与这才不情不愿闭嘴。
此时此刻,走廊外面,秋漫漫是后脚跟着萧白抒出来的,看着他走到安全通道前,推开那扇门。
秋漫漫呢喃:“祈祷就离着不远。”
要是能就隔着一扇门能偷听到就好了。
待她一走近,果然就听见那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交流声。
萧白抒:“还有谁在接触?”
“又是司濯,这人真没意思,处处找我不痛快。”从言语中听得出,他对司濯颇为不满意。
秋漫漫也不悦起来。
拜托,这明明是公开竞争的关系,怎么就找你不痛快了!
我还没说你找我们家司濯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