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志接手粮草之后的行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手握二十多万大军兵临城下之后,新军六卫的将士就像在大营之中一样每日操练休息,丝毫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真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等待朝廷跟夏公明的交代。
这则消息传扬出去之后,风声鹤唳的北疆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担心被战火波及的北疆百姓也不再缩在家中闭门不出,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并肩王世子殿下深俱乃父大义风骨,心怀天下苍生的美誉也在北疆城中不胫而走,朝着南方传递而去。
父子齐并肩,一门两忠义。
这就是这些时日一来北疆百姓对新并肩王柳承志的称赞。
柳承志的行为也令夏公明,南宫晔他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担心,最怕见到的举兵造反没有发生,令他们焦虑多日的心神缓缓地安稳了下来。
南宫晔,张默两人甚至不时地来新军六卫驻扎城外的大营之中串门,观看新军六卫将士的操练情况,丝毫没有几日前刚刚聚集颍州城外一言不合就要大大出手的那种情况。
看似危机四伏的大龙,在柳承志的行动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夏公明不负其名,没有辜负柳承志的期望,在与柳承志约定的这些日子一来,不遗余力的与朝廷沟通,商议着如何跟有其父之风骨,忠义两存的新一任并肩王柳承志一个合理的交代。
然而十多日一来的传书,朝廷始终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章程来,这可愁坏了夏公明一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心。
城外新军六卫丝毫没有要举兵造反的意思,每日日复一日的进行着训练。
城中王府女皇正在对柳大少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十七天了,你麾下的兵马驻扎城外十七天了,你还闷在家中不现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早动手的话,现在大军说不定已经攻打到了明州境内了。如此天赐良机你都辜负了,等云阳大军班师回朝,你想举兵都没有机会了。”
不止女皇,一旁来送饭的齐韵美眸中也带着淡淡的迷惑之色,望着俯身写着书信的夫君,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解之意。
柳明志轻轻地瞥了一眼娥眉紧蹙到一起的女皇跟疑惑不解的齐韵,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书信放到了桌案之上。
“云老帅分出一支小规模兵马携带所有的器械,火炮这些重型作战器械绕道秘鲁旧部,而自己则是带领麾下的兵马轻装简从,昼夜兼程的赶回北疆。
如今距离颍州城已经不足三天的路程了。
举兵攻打到明州又能如何?
攻城拔寨需要时间,但是云老帅急行军可是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前来阻止。
等我大军奔赴京城之时,云老帅的兵马也会紧随而至了。
那个时候京城兵马跟云老帅兵马里应外合,你觉得我们纵然全是骑兵,又有几成胜算?”
女皇一怔,拿起书信翻看了几眼,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
“那又怎么样?赌一把总比这样干等着强吧。
再说了,王叔跟呼延玉他们也在率领兵马对云阳紧追不舍。
云阳他们纵然三日后领兵入了大龙北疆,有王叔他们在,云阳岂敢无视王叔他们麾下南下复仇的几十万兵马,放弃北疆二十七府百姓的安危对你麾下的兵马进行追击。
你在骗老娘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想要造反!”
柳明志戏谑的望着女皇紧盯着自己的皓眸,轻笑着摇摇头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女皇。
“紧追不舍?是自顾不暇无法抽身才对吧。
史毕思穆尔特既然跟沙俄国,哦!就是你说的乌拉国将士奔袭回来打算夺回汗位。
有没有云老帅的帮助,都阻挡不了他想夺回汗位的决心。
有他们在后方牵制呼延兄跟你王叔那个老家伙,他们如何对云老帅穷追不舍?
一旦我这个时候用兵,势必要在京城跟云老帅决一死战,时间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金突两国的兵马合在一起估计也将史毕思穆尔特的兵马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精锐尽失的大龙,正是你们金突两国伺机南下复仇的最好时机。
而我倾注了半辈子心血的大龙也将亲自毁在我的手里。
婉言,我说的对吗?”
齐韵目瞪口呆的看着神情平淡侃侃而谈的夫君,同床共枕多年,不是不了解夫君高瞻远瞩的大局观。可是这也太高瞻远瞩了一些吧。
几乎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预料的一清二楚。
该是说夫君看的长远呢?还是说他对人心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呢?
女皇望着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的目光,皓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个没良心的是会读心术吗?
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女皇朝着柳大少冲去,一把跨坐在柳大少腰间,樱唇凑到柳大少肩膀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柳大少闷哼一声,眉头微皱着轻抚着女皇垂至柳腰的三千青丝硬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片刻之后,女皇目光复杂的将臻首抬了起来,望着柳明志额头细汗密布的样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悔意跟幽怨。
“你口口声声说对婉言如何如何,你就不能圆了老娘一统天下的美梦吗?
一次次的拆穿我,打破我的筹谋,这就是你对我所谓的情意?”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向了神色担忧不已的齐韵。
“韵儿,你先回去吧!”
齐韵樱唇嚅喏了两下,微微颔首从腰间取出一瓶金疮药放到了桌案上,略带不满的看了女皇一眼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明志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轻轻地环抱住了女皇的纤细的腰肢,将其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婉言,还记得两年前国战之时,你潜入颍州城中前来见我的那一次往事吗?”
女皇不知道柳明志为何突然要提及这件往事,愣愣的点点头,不知道柳明志想说什么。
柳明志抬手轻抚着女皇的面颊轻轻地吐了口气。
“我说过,有朝一日,真到了我与朝廷水火难容的地步,我会拱手天下讨你欢心。
柳明志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
我真的可以拱手天下讨你欢,但是前提绝对不是你依旧跟以往一样还在算计我的情况下。”
“你.....我错了!”
女皇看着柳明志真诚的目光,眼底闪过淡淡的愧疚,轻轻地拨开柳明志肩膀上的衣物,看着肩胛上被自己咬出鲜血的牙印轻轻地抚了一下。
“疼吗?”
“你说呢?我咬你一口试试!”
女皇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眼神缩了缩玉颈,对着柳大少挺了挺自己的山峰。
“让你以牙还牙不是可以,但是咬肉多的地方行不行。”
“想得美,你妹的你是想让本少爷报仇吗?
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我处理书信。”
女皇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拿起齐韵留下的金疮药朝着柳大少肩膀上敷去。
“你真的没骗我?可以拱手天下讨婉言欢心!”
“骗你是小狗行了吧!”
“不行,当初你忽悠我不走寻常路的时候也是这么欺骗老娘的,结果你愣是你不要脸的学了两声狗叫。
我已经吃亏上当过一次了,现在还想这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