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万岁爷?究竟如何答复意大利特使?”
伊博文轻声重复了几遍,将依然沉浸在亲手砸掉上亿元,甚至更多钱的悲伤中的朱富贵唤醒。
朱富贵现在一听到意大利三个字就冒火,道:“意大利一名想必和英吉利、西班牙、葡萄牙一样,也是伪清翻译的,我们大明怎么能沿用呢?博文,你知道我大明是怎么称呼意大利人的?”
伊博文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好像是意大里亚……微臣在万历年间的《万国坤舆图》上见到,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意大里亚?”
朱富贵皱了皱眉。
本来还以为该死的意大利在崇祯以前也叫什么佛郎机,红毛鬼之类的,没想到已经是叫得大差不差了。
“罢了,还是就叫意大利吧……”
朱富贵挥挥手,“大明和意大利从来都没有签署过正式的盟约,理论上,他们只是德国人的盟友。
盟友的盟友,不是我的盟友,所以大明没有援助意大利的义务。
不过看在意大利友邦千里迢迢来大明踢球……”
“踢球”两个字朱富贵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朕也不能一毛不拔,你去告诉这群来石家庄臭要饭的意大利人,大明准备动用宝贵的帝国外汇储备,援助他们三百万英镑……
英镑我记得现在和大明元的汇率还是1比4吧?我明靓宗反手就是一个超级加倍,希望他们那位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好自为之,好好反思。
拿着朕的钱,赶紧去踢奥匈和法国人的屁股吧!
别琢磨他的通心粉和意大利面了!”
说到这里,朱富贵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博文,说起来,你怎么会见过万历年间的《万国坤舆图》?”
“回陛下,之前鞑宋的圣母皇太后赵杏贞将伪清搜罗文物全部分门别类的打包好了,其中有一部分书文是国子监历史系点名要求妥善保管并交给夏志新教授研究的,不过如今夏志新教授还在敦煌研究楼兰美女暂时没时间……”
“楼兰美女?”
“呃,是夏教授给新发现的吐火罗国墓葬中的两具女尸中美颜的一具取的名字。”
“女尸还能看出美不美?那另外一具叫什么?”
“叫女尸二号。”
“……”
朱富贵感受到了世界对于自己这样的高颜值人士深深的善意。
伊博文接着说道:“夏教授回来之前,这些文件暂时由锦衣卫看管,微臣也参与了一部分管理,并负责抄录工作,有幸见到了一部分古籍真迹。”
朱富贵知道伊博文的小楷相当漂亮,所以锦衣卫和历史系委托他来抄书,倒也正常。
朱富贵好奇道:“那你现在抄什么,让朕看看。”
伊博文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卷优质稿纸。
朱富贵只知道,乾隆和女沙皇叶卡捷琳娜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往事,没想到万历老叔爷居然也和英国女王有染。
看来,自己骚扰维多利亚老嫂子错不在我,是你们先的!
先撩者贱嘛,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朱富贵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伊丽莎白的信:
“神恩天命英格兰,法兰西及爱尔兰诸国女王,信仰的守护者伊丽莎白致敬,伟大及强大而不可战胜的大明神宗皇帝:
我们通过对各方的文献记录的了解,以及那些有幸游历过陛下雄伟帝国的商人的倾诉。从而得知,陛下的伟大和对远方客人仁爱……
在此际,我等愿上天保佑陛下。西元1602年,伊丽莎白一世登基第44年。格林威治宫。”
看着字里行间的吹捧,朱富贵寻思,这不就是舔狗吗?
难怪近代以来,盎撒白皮强盗们要不遗余力贬低中国人,贬低所谓的“黄种人”。
这分明是女舔狗意外逆袭,站在高富帅头上拉屎撒尿的经典心里吗?
自大来源于深深的自卑,而只要时间足够长,他们就能真的将自己的自卑忘掉了。
朱富贵觉得自己以后有必要提醒提醒他们,究竟谁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中心论,谁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的主旋律,谁才是历史长河中一以贯之的高富帅。
·
朱富贵让伊博文找人,将这些珍贵的手稿用照相机拍摄备份起来,看着领命而去的伊博文,还有他用衣服垫好,小心收拾好的碎瓷片……
朱富贵的心,又痛了。
伊博文说的没错。
这些瓷片经过自己这么一摔,传奇性几何倍数地增长了。
作为传家宝绝对是分合适。
可拿去后世卖,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哎,说到底,这都是李鸿章的错,这货给自己送那么大个宝贝,居然也不吱一声!
这货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还等着自己表扬他吧?
朱富贵真想当面踢他的屁股!
富贵大帝即将下江南。
作为一个江南人,朱富贵对于江南地区致富倒是没有什么怀疑。
就算是穷山恶水的温州,没政策没资源,照样也能发展起来。
真正值得大明朝廷注意的是,如何正确引导江南地区的发展,加强朝廷对这一地区的控制。
当年洪武定都南京,其实就有这方面的考量。
到了朱棣北迁,江南地区很快就形成了足以左右朝堂的庞大利益集团。
这里面有官员,有士绅,还有海商,利益纠杂,一旦形成,想要抽丝剥茧简直难上加难,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因为历史原因,如今大明高层当中,南方人要比北方人多,沿海人要比内地人多。
好在在北殷这块地方,朱富贵有足够的能力打碎乡党关系,模糊身份标签,防止利益抱团的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朱富贵宁可不要那些银子,也要把士绅们送走的原因。
至少目前给了大明战略缓冲期,可以从容不迫的重塑江南膏腴之地。
李鸿章这次不能来面圣,就是在安排这些事情。
拖家带口远征印度实在是一件极其浩大的工程。
看了李鸿章上奏的征印方案,朱富贵甚至有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