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后世的芭提雅是所谓欧洲白人男性的猎艳天堂,那么如今的芭提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无趣。
在这里,别说是举世闻名的人妖表演,或者是各种霓虹闪烁的夜店,就是连个上规模的集市都没有。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烟稀少的滨海小城。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相比江浙地区浑浊的,但是富有营养物质的海水,芭提雅的海瓦蓝瓦蓝的,配合着漫长的白色沙滩,十分漂亮。
但南洋漂亮的海滩多了去了,朱富贵不觉得这里以后会有什么发展潜力。
最多就是拿英明神武、英俊仁慈的德武大帝曾于此地,南临碣石,以观沧海为卖点,搞点朱色旅游和团建活动。
说起来,在这样辽阔的海天之色下,朱富贵还真是有点感慨,想要赋诗一首。
但想了半天,最后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作诗的料。
自己写,也就比张宗昌、韩复榘之流强那么一点点。
看着白夏儿崇拜的眼神,看着已经拿出小本本,准备记录的伊博文,朱富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薅那位老人家的羊毛。
“大雨落南洋,白浪滔天……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吟完之后,还真别说,特别应景。
已经落入洋夷胡尘里近百年的南洋,如今不正是换了人间吗?
只不过,如今九月的芭提雅,气候宜人,甚至还有一点点炎热。
实在不知道萧瑟秋风从何而来。
春风不度玉门关,秋风他也不度野人山。
但这不妨碍这首大气磅礴的诗词,刊登在《大明皇家军报》上之后,又好好鼓舞了一波军心,凝聚了士气。
在芭提雅休整这些日子,根据各级皇训员的报告,部队之中骄兵情绪日渐高涨。
朱富贵认为这是一个极其不好的苗头。
特别是,芭提雅附近不少泰女出现在军营周围,想要做一些皮肉生意。
这当然是不被允许的。
大明是真王师,不是米军那种到处撒种的假王师。
休整放假去西雅图什么的,朱富贵不管,但在战时,在驻地,男女关系是要严管的第一要务。
所以他亲自下达最高指示,要求各级皇训员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血气方刚的愣头青犯事了,被严厉地惩处,关了72小时禁闭。
说起来,后世泰国涩情业发达,也算是一种历史传承了。
暹罗虽然是一个佛教国家,每个男人都要出家当一段时间和尚,但涩情业古已有之,而且十分盛行。
传统上便是笑贫不笑娼,不加避讳。
与他们相比,还没有经过米帝爸爸驻军的倭岛,真是冰清玉洁得不得了。
虽然说啊,
朱富贵真的只是单纯好奇啊……
只是单纯的想开开眼……
没有别的想法……
朱富贵还是派人调查了一下,如今的暹罗究竟有没有人妖这种东西的存在。
结果是,阉人倒是有,人妖真没有……
实际上,人妖究竟是如何起源的已经不可考证了。
有人说是起源于印度的阉人,但阉人这种东西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也不止是印度有。
而且,以朱富贵浅薄的愚见。
比如说他身边的资深阉人老李先生,他的姿容与人妖之间起码还隔着二十个吃桃桃好凉凉。
说他们有什么关系,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
不过可以考证的,近代概念上的泰国人妖,和韩国的部队火锅一样,依然是来源于那帮子出手阔绰,x癖怪异的美国大兵。
如今,大明来了,青天就有了,但人妖恐怕要没有了。
朱富贵再三要求各部特别重视军纪,牢记《皇家军人条令条例》的制度,绝对不能给这些变态审美出现的土壤。
当然了,有个别小年轻忍不住在花田里犯了错,朱富贵相信会有。
但和美帝大兵那么变态的,应该不至于。
朱富贵对于大明皇家部队的纪律和服从性还是比较放心的。
虽然纵向比较比不了,但在这个时代横向比较绝对称得上纪律严明、与民无犯了。
当然,纪律严明、与民无犯不意味就是仁义之师。
比如莫白的部队,纪律严明指的是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绝对不多杀一个,也绝对不会漏过一个;
与民无犯说的是,只要你是大明朝廷认定的良民,那么就会不会犯你一丝一毫,但若认定你是潜在的敌人,是隐藏起来的逆匪,是威胁帝国统治的暴民,那么就会人畜不存。
而征讨缅甸,当用这样的杀伐之师。
这不仅仅是新仇旧恨的问题。
这既是国仇家恨,也是战略需要。
缅人凶横,桀骜难训。
即不似交趾,本就是华夏故土,交趾人虽然狡猾,但多少也算学过孔孟,懂得华夏教诲;
也不似暹罗,民不尚武,野心较小。
对于缅甸,大明必须重拳出击。
“传我帅令!”
在芭提雅最好的建筑——大佛寺中,朱富贵下达军令,“即日起,三军缟素,举昭宗皇帝朱由榔、黔国公沐天波之牌位,挥师缅地,以雪咒水之耻。
此役,适用于特别军事行动条款,即捣其巢穴、絶其种类,以迁云贵之民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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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亡故,臂带黑纱,这是后世国人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实习上,中日朝越自古以来的传统都是以白色悼念死去的亲人。
尚白是上古东夷血脉的印记,与古羌民俗结合,形成了华夏文明的底层逻辑。
在这个时代,这个底层逻辑还没有被欧洲的习俗所替换覆盖掉。
当然了,朱富贵说的三军缟素,不是真的都披麻戴孝。
一身白色麻衣在雨林作战可不是明智之举。
朱富贵只是通过系统从义乌小商品市场订购了几十万个白色胸花,发放下去,令将士们佩戴。
开战至今,大明在各个战场的动员的总兵力依然不过150万人左右,所以士兵的文化水平和兵员素质还是有保障的。
只要是服役超过两年的老兵,认识的汉字都超过了两千个。
平日里,他们读书看报,研习朱习华夏的漫漫历史。
因此他们对于咒水之难也知之甚详。
当他们将白色的小花带在胸前时,整支部队的气质发生了一些悄然的变化。
之前因为战事过于顺利也出现的骄躁情绪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必须胜利,以告先人的信念。
骄兵未必必败,哀兵未必必胜。
但有了钢铁意志与钢铁凶器的哀兵,大明缅甸远征军,必胜。
此役,远征军将直接面对英印部队的主力,参战共有三十五万兵马。
其中,北路大军由徐淼森指挥,兵力为七个甲种师,共十二万大军,剑指缅甸傀儡政权首都内比都。
莫白亲帅主力二十一万大军,沿南方干道,由南洋水师配合,进攻英属缅甸重镇仰光。
另有两万人为水师。
因为原本预计中从海路进攻印度的南唐军民不知所踪,连带着大明租借给李鸿章的几十条小火轮也一并有去无回,这给缅甸远征军的补给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所以南洋战区都指挥同知兼水师提督陈强,紧急从土澳那边征调了一批运矿船来充当补给舰。
明英在亚洲大陆南部的第一场正式战役,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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