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廷眼中,鹤仪顺从地用手将衣襟拉直肩头,露出内层衣物,令人血脉膨胀,而后两眼一黑。
水鸭从储物空间跳出,看着地面上的孙廷,“嗯,倒还是人模人样的。”
鹤仪气呼呼抱怨,“老板为什么要在乎这种人的样貌?!反正只是个工具嘛。”
“工具也讲究美观,手上抓着精致的勺子吃饭总比拿个铁铲吃饭舒服。”
鹤仪自认说不过水鸭,无奈,“接下来呢?”
“当然是让他被女溾上身啦。”
水鸭从储物空间取出大张油纸,粹入些龙鳞粉末,使得纸面能搭载更多术式,而后翻来翻去折成平面纸人。
一脚踢得孙廷翻了个身,水鸭拔下他的衣服,裸露出胸口到腹部的皮肤。
Pia!
清脆的响声,纸人被水鸭贴在孙廷的肚皮上,形成个淡淡的青色小女孩图案。
鹤仪惊奇,“诶?老板,你刚才扎的是个成年女子呀,怎么变成女童纹身了?”
“对,是成女,会慢慢长大的…”
孙廷身上的纹身会随着时间推延慢慢长大,覆盖的皮肤面积也会不断扩大,女子表情在成长后狰狞吓人,像极了邪物上身。
鹤仪猜测,“所以当纸人扩散到极致,孙廷会死?”
“不会,纸人本身无害。”
“那有什么用呀?要让他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找各路大师、医生都没用,再去求老板才能体现老板的价值呀。”
水鸭笑了笑,“我们知道纸人无害,孙家可不知道,换做其他人,肚子上有个不断长大的狰狞女子纹身,心理疾病都能把身体弄垮。”
“也是。”
水鸭把孙廷身上的衣服穿回,抬脚踹到床上,“即使本身无害,那也是出自我手里的专业纸人,贴在活人身上,招来什么东西可不好说。”
正打算离开,水鸭又转念想到些事情,再次拿出油纸,捏出纤细的手臂图案拍到孙廷肚皮上,纸人的颜色加深几分,形象没有太多变化。
“老板这又是干嘛?”
“加些料子,别人接触他时也可以染上纸人纹,让其他人觉得这东西会传染。”
水鸭有些担心,万一孙廷在孙家只是个边缘地位的纨绔子弟,死了无人问津,根本谈不上利用,所以弄个纸人感染的假象,孙廷不行就传染给其他孙家人。
“喔…那我呢?”
“你,你当然继续跟在我身边咯,在他们看来,孙廷夜里带回来怪怪的女子,第二天身上出现女溾图案,你又不见了,肯定会断言你是邪物,附身上孙廷了。”
鹤仪可以预见孙廷的惨状,露出满意的笑容。
孙廷所住的院落外不远有间小房子,那是专职照顾少爷的仆人住处,条件还不错,之前赶车的仆从也住在其中。
水鸭潜入仆从居住的房子,处理掉车夫,这几天穿车夫的服装,幻术修正面容,观察孙家动向。
在仆从房内睡了一夜,隔天清晨,附近院落里传出孙廷的怒喝声。
“怎么回事?!鹤仪呢?!”
守在外头的护卫满脸无关,他们一整晚没见有人出来。
“回少爷的话,昨晚没人离开小楼。”
孙廷气归气,理智还在,自己住的楼内门窗锁得好好的,不像有开启的样子。
“派人给我找!对了!让侍女过来伺候沐浴!昨晚我穿着衣服睡了一夜,身上黏糊糊的。”
“是。”
接下来的剧情可想而知,水鸭蹲在一楼的大房间外头窃听动静,房内侍女放好一盆子热水,正伺候少爷脱衣服。
“啊!”
一名侍女见到孙廷肚皮上的诡异女童纹,不由得尖叫出声。
“瞎嚷嚷什么?!”
孙廷不耐烦地低头,正看见幽幽的纸人图案,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两名侍女没见过这等场面,僵在原地,直到孙廷回神。
“发什么呆,快帮我把这东西洗掉!”
“是!”
侍女领着孙廷进入浴桶内,用手搓了几下,没有作用,又用上毛巾,搓得孙廷差点脱皮,纸人纹反倒更清晰了。
“别搓了,你们是想把我开膛破肚啊?!”
“奴婢不敢…”
水鸭没打算让纸人传染给侍女,要传也得传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只等孙廷发觉事情恶化,找来家长。
孙廷气呼呼从浴盆里出来,惊讶的发现身上的女童纹不仅变得更加清晰,而且女童原本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顿时一阵阵背脊发凉。。
“去找医师过来!”
侍女匆匆忙忙往外头跑,大约10分钟之后,身穿褐色衣袍的老者进入分内,孙廷像是看到救星般迎了上去。
“张医师,你帮我看看我身上这图案是怎么回事?”
张医师在孙家服务了二三十个年头,从小看着孙廷长大,医术极为精湛。
一开始听侍女说孙廷身上出现了女童纹身,张医师还以为是皮肤病变斑纹的轮廓像个小女孩。
如今看到孙廷的肚皮,张医师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图案简直像是经验老道的纹身师傅手笔。
“这…怎么会这样?”
孙廷有个大病小灾都是张医师出手,对他极为信任,“张医师,你可得救救我呀。”
张医师一时间想不出头绪,“少爷,先把手伸过来让我把脉。”
水鸭在屋外偷听着,纸人不会对孙廷的身体造成直接损害,要是让张医师正常把脉,得出来的脉象无非是因为紧张,有点儿凌乱,无伤大雅。
这可不行…
亲手扎的纸人可以随意控制,水鸭在屋外操纵附在孙廷身体上的纸人,将他的脉象压制的极为低沉,跳动幅度微弱。
把脉的张医师眉头紧锁,“少爷,我在忙时看你气色还行,但脉象…表明你的身体极度虚弱,生机流失严重。”
孙廷大惊失色,“啊?怎么会这样?”
“少爷莫慌,让我用术式检查一下。”
青色气泡模样的术式将孙廷包裹在里头,张医师示意让孙廷放松,术式上上下下扫描着身体,直到气泡消失。
孙廷神情紧张,“张医师,怎么样?”
“奇怪了,身体里一切正常,就是阳气极度虚弱,少爷您昨天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我…昨天夜里带了个女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