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舫第二天的巡煞顺顺当当,透过帘子掀开的一角,看到外边围观者恭敬的眼神,白姽心里不由得感谢起水鸭。
要不是昨天刻意安排了一场战斗,路人顶多抱着看热闹和对邪神好奇的心态,也威慑不到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
经历过昨天的战斗,气氛明显顺心多了…
白姽想象着自己邪神级的实力被公开,巡煞结束之后就算真的有势力想来打探未央舫,也会掂量掂量,麻烦少得多。
算盘打得确实舒服,事实却没有那么顺心。
巡煞第三天,队伍突然被气势汹汹的一帮人堵住了。
白姽听到外头姬宜春汇报进来的情况,感觉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邪煞过程中遇到的干扰,无非是一两个邪物或者方术修行者,很少听说带着大队伍来拦截的。
“怎么回事…”
白姽掀开轿子垂帘一角,对面确实有近百号人,还迁了几十只‘剑鹰’,像是风尘仆仆赶了几天的路,才刚刚赶到青灯城似的。
对方的服装,好统一呀。
白姽不认得对面制服,姬宜春倒是认得。
“奉君佣兵团各位豪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来赌巡煞路线?”
“井水不犯河水?!笑话!”
为首的男子大步上前,“对面是未央舫姬店主吧?在下卢元常”
姬宜春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卢元常,奉君佣兵团的总团长,他们的总部位于西芹国王城,背后靠山是长公主阵营。
王城离这儿不算远,可到底出了哪个档次的严重事情,才会让这位四创佣兵团的团长放下事物从王城跑过来。
卢元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夸张,青灯城分部刚刚成立没多久就遭到袭击,造成大量人员受伤,而且动手的对方是未央舫。
要知道,长公主喜欢高雅纯净,对于风月场所之类的事物异常鄙夷,要是她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佣兵团被未央舫派去的一个邪神打得落花流水,迁怒过来,卢元常也不好受。
所以,宁可亲自跑过来一趟…
姬宜春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缘由,卢元常摆出来的证实肯定是在针对未央舫,可奉君佣兵团明明才来青灯城没多久,双方之间别说没有过节,甚至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卢团长番风尘仆仆前来,有失远迎,改日且到未央舫一聚。”
本着和气生财的态度,姬宜春表现得客客气气,然而对方没有领情。
“少给我在这里装模作样,姬宜春!你居然派邪神打到我们分部里去,伤了我手下那么多弟兄,现在还讲什么接风洗尘?!”
姬宜春一愣,“哪有这回事?未央舫和奉君佣兵团根本没有往来,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攻击你们?”
卢元常这一路过来都在和得力部下讨论这个问题,确实想不出为什么要发动攻击,不过有受伤人员亲眼所见、亲口作证,错不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未央舫发动攻击的理由?!”
姬宜春越听越觉得对方是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要不是碍于卢元常身后的长公主,未央舫就算和奉君佣兵团恶交又如何,四创佣兵团,西芹国还是有小几十个的。
“卢团长,你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讲话可不能没凭没据啊。”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未央舫的巡煞进行到第三天,新鲜感没有原先那么夸张,原本驻足观看的人相对之前较少,这下子又因为奉君佣兵团的出现聚拢而来。
听双方之间的对话,奉君佣兵团很明显并非是因为简单的生意竞争来阻挠巡煞,昨天分部发生的袭击事件闹得很大,青灯城许多居民有所听闻。
看现在这样子,奉君佣兵团总团长一口咬定凶手来自未央舫。
这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和奉君佣兵团第一次得知线索时的反应差不多,大家想不明白未央舫有什么理由发动袭击。
卢元常看着越聚越多的围观者,脸上露出早有准备的笑容。
“好!今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大家知道知道你们未央舫干得勾当,也请城主大人为我作证。”
随着卢元常的话语落音,人群中走出一波伤员,正是奉君佣兵团前些日子被进行物理性记忆消除的家伙,由分团长带头,走到卢元常身边。
相隔没多远的主街道上驶来一辆马车,随行护送的护卫穿着印有城主府标识的服装,来历一目了然。
姬宜春心中按叫不好,很明显,奉君佣兵团事先和城主打过招呼,城主事先在这候着,他们拥有共同的长公主阵营背景,城主卖个面子合情合理。
只是,姬宜春想不明白对方的动机,自家主人说了,她可没吃饱了撑的去袭击奉君佣兵团,未央舫当然也不会有人这样做,要么是对方找茬,要么是有人栽赃陷害。
“城主大人,您这是…”
城主下了马车,站在双方人员中间,“今天我被奉君佣兵团的卢团长请来主持公道,前些天发生的袭击惨案,最大嫌疑人是你们未央舫的邪神,永夜。”
姬宜春一愣,“这可从何说起啊?”
“奉君佣兵团被袭击者作为人证。”
城主说罢,众人的目光看一下那群头上还裹着白纱的伤员,虽然大多数围观者没见过现场,但可想而知那些人就是受害者。
其实经历了两三天的术式治疗,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脑震荡之类的内伤只能等自然恢复,之所以还包着白色纱布,是为了看起来更惨一些。
分团长先是站出来描述当天的事情经过,其实他经历过大棒子招待后,也记不得具体细节,只是和其他被打的成员一起商量,你一言我一语把过程拼凑起来。
在他们七零八落的记忆中,那天先是有一位翩翩公子上门,自称方术修行者,说是自家遭遇邪法攻击,一路追查到奉君佣兵团。
分团长确实利用上清大仙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搭,但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只说奉君佣兵团行得正坐得端,否定了翩翩少年的说法。
水鸭同样坐在屋檐上看戏,吃着鸡腿差点笑出声。
没想到我那天的形象在他们讨论之后…被定义成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