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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不禁又扭过头往他背后看了看,白茫茫的一片,远处隐约可以望见群山的轮廓,她下意识又往下看,果然,底下也是白茫茫一片,他们好像身处一片云雾之中,周围还在飘落着雪花。

所以这崖壁上居然还有个山洞?看傅玄毅方才抱着她跳下来的架势,显然来过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脑子里晃过了这些念头,傅玄毅已经抱着她走到山洞里来了。

山洞里地方还算大,洞壁上竟然还凿了几个烛台,此刻都还在亮着烛火,林钰借着亮光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果然处处都有人活动的痕迹。

傅玄毅此刻则也正借着烛光打量着林钰脸上的神色,越看心里越是担忧,俯身把她放到一旁的干草堆上坐好,他这才转身,先把不远处的火堆给重新点了起来。

有了火的热度,林钰这才能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此刻仿若一个冰人,从里凉到了外。她下意识就朝火堆又挪近了些,伸出手开始烤火。

傅玄毅又抬眼朝她看了一眼,这才拿起了火堆上吊着的那个小釜,转身朝洞外走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装满了一釜的白雪,他重新把那釜挂了回去,又从一旁的一块石头上拿起了一个包袱来。

林钰看他从那包袱里掏出了几块干粮,又见他本已拿起了一旁的竹签,顿了一下,又放下了,转而把那干粮掰碎了,放入釜中,炖煮了起来。

等他很快把那几块干粮掰完,就转身来到了林钰跟前,蹲下身仔细探查着她的面色,又给她把了次脉,眉头越蹙越紧,等放下了她的手,他便开始问她,“你是和谁动了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觉得这个问题她其实更想问他的好吧。

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林钰也还是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先是反问了傅玄毅一句,“雷大锟,雷伏虎的名号,表哥你有听过吗?”

那不是关外的悍匪吗?再一细想,傅玄毅顿时有了个猜想,“是商队出了什么问题?”

林钰讷讷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敢对上他此刻的眼神,就好像她犯了什么错事,正巧被他抓到了一样。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见傅玄毅冷了声音,问她,“为何我不知晓此事?”

林钰微微低下了头,嘟囔着道:“你在前线对付北蛮人呢,哪还能让家里的事情分你的心……”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玄毅沉声打断了,“若是方才我没有出现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落个什么样的结局?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要瞒着我?哪怕就是我不能亲至,我不会派其他人去吗?你怎能这样自作主张,就以身犯险呢?”

听着他这样一声声的责问,林钰也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委屈起来,她眼眶红了红,这就抬起头,声量也比方才提了些,开始逐句反驳他道:“商队是我要建的,总不能出了点事就要你去善后吧?”

“难不成家里家外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靠你去解决,你又不是神仙,哪来的三头六臂?雷山那群山匪,往年肃州卫派了兵马去都没能剿灭,你又要怎么去解决?难道要你把肃家军全带过去吗?你们是用来对付北蛮人的!哪能什么时候都来倚仗你们!”

“再说了,商队里的人都是我派出去的,既是为我做事,他们遇险,我怎能袖手旁观?不过是个匪窝罢了,你看我走了这一遭,不也好好地出来了吗?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既然你方才忽然出现,救下了我,那就是我的运道!”

“明明你当初领军来了这西边镇守,难道就不是以身犯险了吗?你还是世子呢!你这样尊贵的身份都能来冒险,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走一遭了……”

或许是情绪太激动,又突然一下子说了太多的话,林钰说到这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自然又带出了血。

她这次内伤着实不轻,所以最近时常有血涌上来,不过好在每次吐出来之后,她心里都能觉得稍微舒坦些。

傅玄毅看她咳得那副惊天动地的模样,还带出了血,心里立马就是止不住的后悔。

明明他只是后怕,只是担心她,为何反而还要引她动气呢?

明明他向来就是个持重寡言的人,怎么一见到她受伤,他心里的情绪就怎么也压制不住了呢?

傅玄毅紧紧地抿住了唇,一手帮林钰抚着后背,直到好半晌,她才终于缓了过来,一想起方才的那番激愤之言,林钰心里,顿时也是满满的不自在。

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抚在胸口,头低着,好一会没有动静,傅玄毅的面上顿时就绷了起来,忙开口唤了她一声,“阿钰?”

跟着就要扶她起来,“走,我带你去城中找大夫。”

林钰匆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拒绝道:“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没事……”

少年的手干燥温暖,与她此刻是鲜明的对比,林钰刚要把手拿开,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了,傅玄毅定定看着她,“你的手怎会凉得这样厉害?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被那功法反噬了?”

他把林钰的手紧紧地包在了自己的掌心里,感觉却像是握了个冰块,一直凉到了他心里。

林钰不禁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他啊。

她靠在了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这才低声答道:“没有表哥你说得那样严重,况且我已经服下了我师父给的保命药丸了,暂时不会有事的,只要休息一下便好。”

傅玄毅紧紧盯着她,似是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好半晌,他才压着嗓子问了句,“这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钰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副模样,就好像在极力压制着怒火一般,可却又不像是想发怒,但总归他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那周身隐而不发的威势,让她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于是她也不敢再瞒着他,便把这次来雷山的经过都一五一十说了。

傅玄毅静静听完了,眉头依旧没有松下来过。

“你说我父王曾经射瞎过那雷大锟的一只眼睛?”

林钰轻轻点了下头,“他当时是这样说的,而且看他当时的表情、反应,应不像是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