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闻言就是一愣,忍不住就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我那不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的吗?怎么就成了,成了我答应了你什么……”
话说到这里,她就忽然住了口,同时移开了视线。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自在,脑子里也忽然乱成了一团,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傅玄毅定定望着她,下意识又往前走了两步,直到林钰的背都抵在了门上,他这才低下头,望着她,慢慢开口道:“所以呢?你不愿与我成亲,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一下子就拨动了林钰的心弦。他从未离她这样近过,也从未以这样轻佻暧昧的口吻与她说过话。
之前在外头那样慌乱的感觉再次袭上了心头,且应该比方才感觉更甚,林钰也不敢再抬头看他,下意识就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可还没等她下力气要去推开他,她的下巴就被人微微挑起,还没等林钰反应过来,眼前人便把头低得更低了些,直接掠住了她的唇。
林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便想去推开他,可无奈腰间被人先扣住,这便把她牢牢禁锢在了对方怀里,纵使她几番挣扎,最后也只能被他任与任求。
这一番攻城略地,霸道而又温柔,林钰的心,早已不知何时就丢在了这人身上,直到最后她气息微乱地软软被他抱在了怀里,便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傅玄毅低头亲了亲她的耳侧,声音微哑地又问了一句,“回去就成亲,嗯?”
林钰不敢再招他,可心底里到底还是有些儿委屈的,忍不住便趴在他怀里小声道:“哪有人这样就说成亲的?你都还没有说过……再说了,万一这次蛊还是解不掉怎么办?”
傅玄毅闻言就稍稍离开了她一些,而后扶住了她的双肩,等她抬起头来,他便直视着那双桃花眼,声音定定地道:“阿钰,我心悦你,至死不渝。不管这次结果如何,我都要娶你,也只娶你,往后余生也要与你共度,再也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
林钰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听他说完了这席话,忍不住便开口反问了声,“不后悔?”
傅玄毅嘴角一扬,望着她就道:“大丈夫立誓,有何悔之?”
望着他眉眼间的傲然坚定之色,林钰已经听到了自己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她勾唇一笑,抬手便勾住了他的脖颈,同时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上去……
这天李星野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才望见林钰跟在傅玄毅后面走出了书房。
这人一向神经大条,尤其是在心情极佳的时候,加上这会儿他正急着与林钰说话,因此完全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异样的,冲过来就拉着林钰问了快有一箩筐的问题。
一直到用了晚膳后,月上中天了,林钰都掩口打了个好几个呵欠了,他的话匣子都还没有关上的意思。最后还是傅玄毅把他给拎走了,林钰这才有机会去休息。
之后他们又在这座山间别院里呆了三天,这才等到了石重出关的日子。
等到他们由着赫木引见,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大蛊师时,林钰着实惊讶不小。
因为关于这位高人的传说和佚事都已经在苗地流传了近三十年了,可这位本人看起来却还只像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与赫木站在一起时,就如同他的兄长一般,若不是有赫木信誓旦旦地介绍,不管是林钰,还是傅玄毅,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眼前这位青年与那位传说中的往觉蒙赤联系到一起。
而傅玄毅此刻更想扶额,毕竟他以往可都是让人照着五十岁往上的老翁去寻的啊,能寻得着人才怪呢。
等到两人都颇为恭敬地与石重见过礼,说明来意,这位高人倒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孤僻冷傲的高人习性,而是很痛快地就点了头,而后让林钰近前来,先看了她手腕间的那颗印记,仔细端详半晌,便朝着赫木点头道:“不错,你还算有眼力。”
得了师父夸赞,赫木便笑了笑。石重赞过徒弟之后,便开始给林钰把脉,到了这时,林钰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就连傅玄毅,也是一瞬不瞬盯着石重脸上的神情。
本来刚开始搭上脉,石重脸上还是隐隐带着笑意的,可不过几息功夫,他的眉头就慢慢蹙了起来,渐渐整个脸上都带上了一丝凝重之色,看着跟前两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傅玄毅正待发问,就听石重先开口问林钰道:“不知姑娘可是山隐派中人?”
没想到这位苗地大蛊师连山隐派都知道?而且甚至还是知其功法内情的,林钰不由得一愣,这才点了个头,答复道:“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晚辈正是山隐派后人。”
得到林钰的肯定回答之后,也不知为何,石重脸上竟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忙再问她道:“不知令师是?”
虽然不知石重为何忽然动容,林钰还是如实答道:“家师姓白名槿。”
“白槿!当真是她?”
石重此刻脸上的神情当真是再也掩饰不住了,林钰点了头,顿了顿,便直接问道:“前辈莫非认识家师?”
石重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忙一点头,就接着道:“我们算是故交。姑娘,你真是白槿的徒弟吗?她现在是不是还在虎耳山?她可还好?”
听着对方这一连串的问话,以及语气里难掩的惊喜、小心之情,林钰连忙点头,一一回道:“我真是白槿的徒弟,而且还是她目前唯一的徒弟。师父现在确实还在虎耳山,不过我也有两年多没见到她人了,但一直有书信往来,师父应该还和以前差不多,挺好的。”
听她这样一说,石重顿时便像长舒了一口气一般,露出了一脸欣慰而又欣喜的表情。
林钰当真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位高人不但长得年轻,就连那心性,也如同赫木那样的年轻小伙子般直率开朗,完全不同于白槿那般高冷寡言,喜怒不形于色的仙人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