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沿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我惊愕之后,却满是喜悦之情,这群鬼将的首领居然是我认识的鬼!他现在正端坐在八鬼抬轿上。上面撑着一顶万民伞。
剑眉高挑,彪悍英武,此鬼不是魏子灵是谁?
“贤弟!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可算来了!”魏子灵拿着阴阳令,另一只手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
“魏哥?你怎么跑临县当城隍来了!”我左右一看,这阴兵好几百,鬼将也都二三十个,阵容和以前又是一样了,不过现在魏子灵已经是正规军了,穿着也是城隍爷的袍子,洗白很成功。
“哎呀,想得哥哥好苦呀,快快上来,我要与你好好说说话,这段时间可憋死我了。”魏子灵站起来想要跳下轿子,结果一群的鬼将都是一副屈尊的模样。他尴尬的就让我上来。
结果一群鬼将反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我。
魏子灵很尴尬,现在他是土匪当官,没个正行,毛病都在那摆着。以前的坏习惯现在都改不了。
“妈的,今天老子不巡城了,回去!设宴款待我家兄弟!”魏子灵气呼呼的说道,就摆驾回城隍府。
我带着鬼面具,也就是个初级鬼将的程度。魏子灵现在已经是鬼王程度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让他晋级成功了。
观音山底下就是城隍,借道居然借到了这里,而且我运气还不错,居然遇到了熟鬼魏子灵。
在宴席上,魏子灵拉我同坐。
左右两边大部分都是魏子灵二十四司的官员和将领,不过倒是有好些席位给了我的鬼将。
惜君看到满盆的大鱼大肉。高兴坏了,大快朵颐起来。
宋婉仪和陈善芸也都免不了食物和美酒的诱惑,频频把盏,喝得是脸红起来,黑毛犼也是鬼将大后期了,当然有它一个席位。
我居然有四个鬼将大后期的手下,二十四司的官员将领都不敢小看,纷纷跑来跟江寒和宋婉仪敬酒,惜君是小孩子,只管在我身边帮我吃海碗里的肉了。
带着鬼面具,群鬼的表情变化都生动了很多,可能因为是我修为精深后的结果。
“魏哥,你在引凤镇怎么逃出来的?我当时才一回头就找不到你们了,左臣呢?”除了魏子灵,我也很关心左臣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唉,别说了,那时候雾大,血云棺的气息到处都是,混淆了我们的判断,我也是转眼就看不到你们了,尽管凭借着记忆往大阵跑了,本来我已经没想过能逃出去,可后来居然遇到了册封的敕令法旨,我伸手一抓,睁开眼就发现身处阴间了,哈哈,真是千钧一发,要不然怕都要给血云棺吸收了,至于左臣,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最近没见到他,总感觉憋着一口气。”魏子灵解释起来,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就道:“对了贤弟,你如今安然无恙,修为又更上了一层楼,黛眉跟着你离开的,你可知道她的下落?毕竟是跟了我不少年的将领,我心中着实担忧。”
主帅问我要自己的将领,我当然不能说不在我这,只得道:“魏哥,黛眉在我阴间的洞府里修炼呢,等我回去了,就告诉她你在临县当城隍好了,让她投奔你来。”
魏子灵似乎看到我的表情异样,而且我还可以说黛眉都在洞府里了,没准我和黛眉之间已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也说不定,脸都有些红了些:“哎,贤弟,你既然都把黛眉收录了府中,只管说了就是,我与你何等的关系?还需要客气什么,她也是命好,跟我奔波了这么些年,临了居然跟了你,也是喜事,你看看我,现在大将济济一堂,也不需要她来的,来了也习惯不了这里的事儿,还是你那里自由呀!”
“魏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皱了皱眉,一时没听懂魏子灵说的。
“没……没什么,就那样吧,黛眉还是跟着你吧,来兄弟,咱们喝一杯,你那边那壶是人间的美酒,可是我城隍府窖藏的。”魏子灵以为我脸皮薄,就借酒把话题引开。
我只能拿了酒和魏子灵喝了起来,心里却觉得回去后,终归得和黛眉说一声,让她自己选择去留。
又说了一些以前在引凤镇的事迹,大家都很是怀古。
到最后当然也没和魏子灵隐瞒来临县的缘故,结果魏子灵立刻就拍了案台,借着酒意要打上临县吴家,但给我制止了,他都城隍爷了,居然还跟土匪似的,早晚得给撸了职位。
他现在是城隍了,虽说是临县,但对我帮助十分的大,我跟他说起母亲就住在临县,魏子灵立刻就派了二十四司里有关的官员去加以保护起来。
“我说贤弟,你现在怎么成了大龙县的阴阳差了?这阴阳令用一次贵得很,你真消费得起?而且看你身上的敕令神光,还是最低级那那种小官吏,使用一次阴阳令,费用可不打折,一个字,贵死!”魏子灵小声的和我嘀咕。
我一听,脸都绿了,这表妹周璇不厚道呀!故意让我欠了这么多钱:“魏哥,你可要救救小弟,我正因为这阴阳令,现在都欠了这大龙县城隍上亿的阳间钱了!”
“啊?得了,这大龙县的阴阳令你以后就别用了,我这给你谋个阴阳差的大官,能打九折呢,费用便宜了很多,虽说不能免费。”魏子灵立刻招来他的黑白无常大将,去二十四司里掌管阴阳的司官拿了阴阳令和文书。
“签了这文书就行了。”黑白无常拿了阴阳令和一张金光闪闪的文书到了我面前,满脸堆笑。巨厅何技。
这可和大龙县那两位黑白无常好多了,我看这文书果然比大龙县签那张华丽多了,二话不说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枚阴阳令也是金光闪闪的,摸着就不一样,果然是阴司有人好办事。
看着时间不早了,我就和魏子灵道别离开,去了阴阳道,自己阴阳借法上了阳间。
出去的时候,正是傍晚阴阳交汇之期,天空阴沉了下来,观音山周围人影都没有,看来吴家的人算准了这个时间段。
走到了观音山的门口,一个中年人已经等待已久,看到我过来,脸色说不上好,但也没有撕破脸的意向:“跟我来。”
我们并没有上山,而是绕过了山门,走起了山路。
走了一两公里,雨就下了起来,滴滴答答的打在了山路上,淋得我身上都湿了,不过对方也没有要避雨的准备,我也不好说回去。
又往前一段路,云层交叠起来,乌云盖顶,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下雨天阴气重,对我是好事,当然,雷雨天对吴家的人来说,也是借雷的天。
他们这些大家族玄门法术懂的多,没准早就算好了今天下雨好借雷。
山路的最后是一座庄园,庄园里已经有许多玄门的人等着了。
具体是不是吴家的人我不知道,不过阴阳眼看过去,修为厉害的道不少,说是还有个道门的高人在,我倒是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
一群人就等我一个,谁心中都发怵,不过有阴阳令,中伏的话,我借道阴阳好了。
这里观战的人不多,十多个左右,应该都是临县里能叫得出名号的高人,正中间的是一个须发发白的高瘦老头,满脸都是皱纹了,还是一副气吞山河的表情,看就知道是吴正气。
“很好,很厉害的娃子,居然敢一个人来单刀赴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吴正气身边还有个跟他长差不多的一个老头,看到我时,脸都拧起来:“哥,这娃子诡计多端,不顾玄门规矩,小心他身上藏了枪子。”
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了鄙夷来。
“你七老八十了不在家里抱孙子,跑我们大龙县来爬山盗猎,不给人一梭子打死,命也太好了,嘿嘿。”我冷声笑道,这人应该就是掉山下没死的老头吧?
左右两边,还有几个吴家的年轻人,连之前的吴义云也在,这小子伤还没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杀了我吴家好几个人,今天话就不多说了,签了生死状,打完了无论谁输了,这事情都扯平了,我们吴家人以后也不会再去大龙县找你,你也不能赖上我们,这事由太青门的樊虚问,樊道长做个见证。”吴正气指了指已经准备好的一张办公台。
办公桌上撑着帐篷,似乎早就准备好的。
我没看到人,心中就有些疑惑:“什么太青门,什么道长不道长的,人都不在,他能见证什么?况且我人都不认识,你们自己找来的保人,这都能算数?”
“我们道门的太青门在玄门江湖里走动得不多,你不认识也很正常,我樊虚问也不常下山,名号不显山也不露水,不过太青门说话还是作数的,老实说,小伙子,你胆子确实是很大,大得不同寻常,连名声最近都在我耳边传了好几次,我对你也没什么冤仇成见,就是想问问你,你把我弟子祝玉萍藏到那哪里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点意思。”
庄园的房子里传来的声音使我面色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