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国光环顾左右,看着他们都点头说没有问题。
于是宣布开庭。
“日军,已于前日,攻陷了太原,忻口大战,我军以日军周璇月余,因为侧后出现娘子关东线日军,山西鏖战功亏一篑,追究我军失利之因,乃是忻口腹背受敌,战场崩溃。”
“阎长官指责第三军贪生怕死,连盐商古道出来的轻装日军残敌都挡不住,可是第三军说,是因为一二二旅轻弃战略要点固安,导致了第三军腹背受敌。经过战场查证,第三军确实是腹背受敌。”
“同时,第三军状告一二二旅,枪杀我国军军官,扣押国军士兵,在战区胡作非为。”
“楚天舒,今天庭审,是山西战场,我们就事说事,现在请第三军代表,指证一二二旅所做所为,而你楚旅长,需要对所作所为做出答辩解释!”
对军委会阴谋毫不知情的贺国光,依靠自己的理解,正色的把庭审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好啊,我今天想亲耳听听,第三军怎么指证我?”
“既然这样,我满足你!”
第三军副军长猛地从旁听席站了起来。
“各位将领听着,就是这个一二二旅,他们在赶往固安的途中,遇见我分散突围的第三军军官,军官们好不容易,把士兵收拢在一个小村子里,他就派人,枪杀我军军官,而且收拢我军至少三千士兵,带去了固安,我手下二十多个军官士兵,在山坡上亲眼所见!”
“人嘴两张皮,随你怎么说好了,我还有八千弟兄,亲眼所见,日军间谍混入第三军中,勾结军官,祸害百姓,对我增援部队阻拦,我才不得已下令开枪的!”
“你胡说?”
“嘿嘿,胡说,我可有证据,我们从你第三军屠杀村民的军官身上搜出了日军证件!”
“栽赃,血口喷人!”
何应钦看不下去,一块木头就拍了下去。
“掰扯不清楚的问题,先不要掰扯!”
楚天舒不乐意了。
“各位,做个见证,如果我能拿出是一二二旅击毙的是日军间谍的铁证,第三军副军长庇护日军间谍,应该判什么罪行?”
“杀了他!”
“枪毙!”
“凌迟!”
在场好多军官都吼起来了。
庭审继续。
何应钦和贺国光好不容易控制了川军将领群情激奋的局面。
第三军副军长赵家伦被何应钦白了一眼,汗水都下来了。
贺国光开口了。
“楚旅长,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嘛,庭审也是为了搞清楚事实!搞清楚了,大家审判庭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说法!”
“证据我肯定会拿出来,但是今天庭审,是山西战败,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我一二二旅打败第十五混成旅团,打败二十师团,收复娘子关,收复石门,山西战场大好局面,为什么搞成这样?”
贺国光示意他继续说话。
楚天舒掏出一张地图,
“战场态势是这样,我一二二旅进驻固安的时候,日军十五混成旅团在这个位置,日军第五旅团在这个位置,二十师团在这位置,中村旅团在这里!”
“大家仔细看看,我六十六师沿着固安,马家坡,文笔山一线的防线身后,本来就有一支日军,一二三旅,对战第五旅团大部以后,追到朱玉镇,这里留守的日军不知所踪,情报人员说往一二三旅方向去了,一二三旅跟十八集团军却没有碰到,我们给二战区长官部发了五封电报,提醒长官部,查找这个大队的下落,这怕是盐商古道北端腹背受敌的缘由!”
昨天,康泽,贺国光,冯天魁他们讨论了一夜,都认为这个极可能是这个大队,化妆接应二十师团残部的。
所以贺国光没有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何应钦,何应钦却死死把第三军副军长赵家伦盯着。
“你胡说,你怎么不说第五旅团全部潜伏夜行,到了忻口后背!”
赵家伦迫不及待的大骂。
“分明是你一二二旅贪生怕死,弃守固安,导致二十师团突破固安,我第三军才腹背受敌。”
“我要有证据呢?”
“你拿出来啊?”
“我拿出来,证明诬陷友军,你该承担什么责任?”
“还友军,跟你这样的川军并肩作战,我们觉得丢人!”
两人语速很快,赵家伦口不择言。
声音一落,不仅旁听席上的潘文华,饶国华,郭勋祺站了起来。
冯天魁双拳一锤,围着被告席的木栏杆都拍断了。
“你狗日的敢侮辱我川军,何应钦,你给老子从审判席滚下来,你纵容属下作恶,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抗日英雄,你不配当这个军政部长,更不配做这个审判长!”
“就是,何应钦,你他娘的滚下来,蛇鼠一窝的混账,你怎么配做军政部长。”
“既然嫌弃我川军出川抗日,我们这就班师回家,当我们川军是傻子,家乡安定日子过不来,要来前线送命!”
“杀了赵家伦,否则川军回家!”
说错话了,赵家伦吓得不脖子都伸进了衣领里,何应钦用杀人的眼光看着他。
庭审就庭审,扯川军干什么?
猪一样的队友,贺国光叹了口气,不得不站起来。
“各位川军将领息怒,这个事情,我们等庭审后,另外处置赵家伦!”
“老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人,从来不跟我们川军一起干荒唐事,今天怎么跟这几个蠢货一起荒唐,要我说,这个庭审太荒诞,戏剧编剧都写不出来。第三军一退南口,二败娘子关,三败盐商古道,就这样一支烂军队,堂而皇之的协助军政部审理一支英雄的部队,我川军一二二旅,一战击溃第十五混成旅团,二战打败二十师团,三战收复娘子关,四战打下石门,不仅得不到战功表彰,反而成了罪人!”
冯天魁指了指自己的被告席,讽刺表情,不言自明。
“何应钦,你清楚第三军所作所为吗?就因为他是中央军,你就帮他?就你这种蠢货在委座身边办这种傻事,你以为天下人看不出来,天下人只会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委座只是中央军的委座,不配领导川军,滇军,桂军甚至全国民众抗战!”
“冯天魁,你血口喷人,你在为你的战败和无能找借口?”
“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