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普渡之能,可是却不渡乱世之鬼。”我凛然一收剑,这一老一女两道亡魂,霎时间在稚川径路的金光中灰飞烟灭。
呜呜!
狂风皱起,整个街道之内,尘土飞扬,浩浩戾气,铺天盖地。俨然,这是做好了垂死一战的准备。
“这才哪到哪啊,你们就都坐不住了?”我冷声道:“白天的时候,我说过了,给足了你们离开的机会,可到了晚上,一个都别想活。这两个家伙,算是老子的开胃菜。他们竟然以为我看不出一个冥魂死亡的时间,轻视我,呵呵,该杀。”
轰隆!
我话音一落,一声巨响,道路旁,一根闲置已久的电线杆忽然朝我砸了过来。
我余光一瞥,岐伯眼下,就看见电线杆后,有一道冥修影子藏身而来。
“自作聪明!”
我原地未动,冷嘲一笑,将宝剑横悬,朝外猛然一推,咔嚓一声,厚厚的赶紧水泥柱子登时断成了好几截。那靠着倒掉的电线杆准备偷袭我的家伙,直接暴露在了我的面前,瞬间傻了眼。
“他们两个在低估我的情商,而你,却在羞辱我的智商!”我狠狠瞪了面前这鬼影一眼,直接化出一道魔修之气,将其吸附到了跟前,左手做鹰爪状,狠狠握住了他的喉咙。
这厮口吐煞气,极力挣扎要走,我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点点加大手上的力度,劳宫穴持续发力,最后生生将这厮钻出了一条线,恍若游丝……
“去死吧!”我怒喝一声,手作劈刀,凌空一斩,将其断成了两截。
杀戮已经开始,我已经找寻到了克制已久的快感,我有多久没有如此放肆的杀人了?
让我心安的是,此时身体里的魔念异常的平静。这,就给我了足够的底气。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剑锋舔鬼的夜晚。
嘶嘶嘶……
地上的落叶像是成群的响尾蛇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连那几棵最大的槐树,也加大了晃动的幅度,一根根枝条,好像瞬间长长了好几米,探头探脑注视着地面,跃跃欲试之势,恍若随时要朝我扑上来一般。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天地之间,正行其道,岂能由尔等作祟。”
眼见着四方浊气滚滚袭来,我顺势一个旋身,拔地而起。此时涌泉发力,足足跃起来四五米高。
当四方浊气于我身下形成一道气旋之际,我则从天而降,手中的剑光漫扫三百十六度,上中下三层形成三道光圈,直接将浊气拒于身外……
等我翩然落地,口中便是一声咒诀:“道法自然,天盘七星,正气归心,万剑离宗,急急如律令。”
这一招,我是将稚川径路做桃木剑用。
瞬间,光圈化成了无数的金色剑影,在我周身成爆炸状怒射而出。
蹭蹭蹭……
恍若万箭齐发,耳畔尽是鬼祟的哀嚎呜呼之声。
“去!”
最后一道剑阵呼啸而去,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时间,风尘四散,煞气荡然无存。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喘息,那几棵跃跃欲试的妖槐便开始发难。
先是砰砰砰几声山摇地晃的巨响,脚下陈旧得柏油路面轰隆轰隆塌陷出了几个窟窿。好在我魂身轻盈,连续几个跳跃,飘然落在了地堑之外。
而此时,塌陷的地窟窿之内,密密麻麻的槐树根蔓,逆向而生,探出了地面。天上的树枝树杈则迂回朝下,疯狂蔓延。这一上一下,就像是无数条丝藤编织起来的的两个鸟窝对碰而来,大概是打算以囚笼的姿态将我合围住。
我也懒得逃窜,毕竟,在我心里,这小小的树妖,还不够给剑锋开刃的。他想把我包裹起来,我就差成全他。
“嘎吱吱!”
这树妖完成了最后的合围,所有的树身、树枝、树根都剧烈摇晃着,大概是真以为将我拿下了,开始宣誓着自己的霸权。我的周身,全是密密麻麻的根枝,犹如交错的渔网,越缩越小,俨然是就等着将我笼罩在这妖气之中了。
“妖与鬼舞,沆瀣一气,尔等宵小,甘为人奴,根本就不配我用剑要你们的命。”
眼见着这妖槐马上就要将我缠绕上了,我这才平心静气,直接召唤出了燧人雷击石。
虽然四修不在,可是诸如稚川径路、燧人石这样的兵刃,我照样可以驱使。
燧人雷击石一出,果然不负我望,这犹如天雷一般的赤焰之火,霎时间四散而去。五行之克,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三秒钟前还狂妄至极的槐妖们在瞬间就开始溃散,扭曲、挣扎、翻滚的树枝树根,好像是铁板烧上的新鲜鱿鱼。大火可不惯着这群不要脸的杂碎,一时间,为民路内,即可最大的槐树全身上下浴火,热浪滚滚,十余米之内,不能近身。
噼里啪啦树皮崩裂的声音不觉于耳,空气中就是一股烧焦的恶浊之气。
经过这番阵仗,除了大火的声音,刚才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知道,暗处那些无数的眼睛此刻都开始慌了。
白天的时候,他们目睹了祝一帆的身手,所以,错误的判断了我的实力。可现在,这些家伙已经开始为自己没有离开而后悔了……
“给你们机会了,可你们不中用啊。”
我冷眼扫了四周冒火的槐树一眼,将背上的碧瑶正了正身,大步流星,进了最为荒败的小区。
“道爷,放我们一马,我们知道错了,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高人到此……”
我刚要进那屠宰场,几个畏畏缩缩的鬼影便闪了出来,一露面便匍匐在地,磕头就拜。
看着这些刀架脖子才知道回头的东西我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情。早干嘛去了?
老子给过机会,可你们低估了我,我没理由来帮你们为错误买单。
我缓缓扬起左手,准备直接屠杀。
可就在此时,身后突然袭来了一阵狂风,几道深红色的手掌印隔空飞来。啪啪啪,连续几声,抢在我前,将这几个家伙当场诛杀……
毫无疑问,他们的主子来清理门户来了。
我冷笑一声,大步进了屠宰场。
令我觉得诡异的是,屠宰场内,竟然吊着一具尸体,一具身穿红色女裙的男孩尸体,头在上,仰向颈后,全身被缚着万象十字劫结扣,两腿在下,中间还挂着一个黑乎乎的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