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大进被囚禁在红莲业火的伏威球中,双臂被缚,面前一个巨大的卍字法轮,背后则是十八根高悬的金刚杵。
他已经恢复了神志,但除了脑子和嘴,全身都动弹不得。
“做刘大进有做刘大进的好处,那就是,你可以和原来一样肆无忌惮地杀戮,做罗卜账下最厉害的兵王。当然,做玛哈嘎拉也有做玛哈嘎拉的好处,你可以成为我的一个相,杀戮相,享受着和我一样的佛主荣光。”释迦佛淡淡地笑道:“你想好了就可以选择了。”
“不用想!”刘大进面无表情道:“我就是我,我不会做任何人的相,况且,你这般肥头大耳,做你的相有什么好处?”
“当然好处多多!”释迦道:“天下佛坛香火皆可受,天下佛门之庙您皆是主,天下僧伽你均可训,天下的信徒你皆可取。你一出,四方为你而动,你一归,亿万黎民皆为你而拜。”
“呵呵!”刘大进冷笑一声道:“那我能骑在你的脑袋上拉屎吗?”
释迦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义正言辞道:“做玛哈嘎拉只有一个要义,那就是永远必须臣服于我一个人。”
“那就算了!”刘大进脱口道:“就算是罗卜,都没要求我臣服于他。别以为你脑袋上长满了肉髻,你就可以冒出大瓣蒜。”
“可就算是罗卜,也不会允许您在他头上拉屎!”释迦厉声道。
刘大进顿时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在他头上拉屎?我之所以朝你提这个要求,仅仅是应为你那大脑袋格外像马桶,我还好奇你那肉髻会不会硌屁股。”
释迦看着肆无忌惮大笑的刘大进一点都不生气,顿了好久,才意味深长道:“你该珍惜我耐心和你说话的时间,您也该明白,这件事,我可以和你商量,也可以不用和你商量,你的肉身在我的控制下,你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那还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干什么?你可以操控我的肉身,可你永远不可能掌握的魂识,释迦,三界之王,宇宙之主,只可能是罗卜,你做梦去吧!”刘大进故意浮夸地笑着,然后瞪着眼看着释迦道:“我现在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要做秃子,还是要做释迦佛?”
“秃子?”
“秃子,秃子是我的外号!我现在问你,你是愿意做老子的一个小号,还是做这偏安一隅的佛国之主啊?”
释迦怒道:“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刘大进笑道:“你佛国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吗?那你和我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不愿意做我,又凭什么要求我做你?行了,你也不用和我装的和颜悦色了,该用刑用刑,该惩戒惩戒,我刘大进受着就是了……”
“好,求仁者得仁,就祸者与祸,那我就当你是拒绝了我。我要把你打造成我的杀手锏……”释迦微微一摆手,刘大进身后那十八根金刚杵突然下垂,皆猛然嵌在了刘大进的后脊之上。
巨大的痛处让刘大进几乎崩溃,但他还是笑着,就是一声不吭。
“不用绷着,不管你是哭喊求饶,还是镇定自若,我都不关心。”释迦摇摇头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刘大进的身份的,你会彻底成为我的一个分身。”
“去吧!”释迦指了指刘大进的火球,几十个巨型‘蜚蠊’就飞了过来,围绕着火球发出一声声虫鸣。
这些巨型蜚蠊一叫唤,整个密洞里的虫子便都开始吚吚呜呜地鸣叫起来。这些声音高低起伏,有的重奏,有的同音,音调虽然不同,但格外顺耳洗脑。
刘大进在痛苦中用力地摇了摇头,企图尝试让自己忽略掉这外界的声音。
可一切都是徒劳,这些虫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像是无数的和尚在不断念经。
刘大进抬起头,虚弱地看着外面的释迦佛道:“这是佛经……这就是你们佛经的灵感来源。”
释迦佛一笑道:“悦耳吗?”
“虫鸣蚁语,上不了台面!”刘大进恶狠狠道:“本以为你佛国人是西境番民,原来不是……你们是不过是鸿蒙原虫。就连你们所谓的佛经,也不过就是这虫鸣蚁语。”
释迦一笑道:“不管是佛经还是虫鸣,只要能让人相信,那这便是好经。教义,不就是洗脑吗?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世人又何须在乎是虫鸣还是佛经?可我好奇,你怎么知道鸿蒙原虫?”
刘大进冷声道:“卜爷和玄女曾去过地坤山,见过里面的水镜。那水镜里上至鸿蒙时代,下至三生三世,皆能回首。在鸿蒙世界中,人王盘古养精蓄锐,等待着开天辟地的最佳时间,但却总有幽灵恶虫骚扰,最终导致盘古精神不宁,在尚未修炼完成就愤然起身,将天地阴阳分割开来。可这也导致了盘古人王的最后陨灭。卜爷说过,那罪魁祸首,就是那群鸿蒙原虫。”
释迦眉心紧锁,冷声道:“如此说来,罗卜和那玄女就是当初的护法星图了?难怪……难怪他能像小强一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既然是星图,自然有着世间最旺盛的生命力。”
“也就是说,你承认了,你就是鸿蒙原虫所化!”刘大进哈哈大笑起来,满眼嘲弄道:“号称和东方道祖并驾齐驱的佛主,原来竟然是一条鸿蒙原虫,号称和东方道教相提并论的番教,原来竟然是靠着虫鸣蚁语作为教义起家的邪类。”
释迦佛却淡定道:“这有什么奇怪?天下万族本为虫,我在鸿蒙时代开始修行的时候,你们人族还没出生呢。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们的!可盘古却一家做大,妄图将我们扼杀,这是何道理?天下这么大,最为宽广肥沃的三间大陆,全被你们人鬼妖灵魔霸占了,我们这些早生你们万年的生灵,却要偏居四极,我不服。这么多年来,南极的腹虫、东极的琴虫、北极的腾虫,早就不复存在了,只有我们西极的原虫,不单单进化出了部落,修成了人形,创造了教义,还在你们三界拥有无数的信徒,这难道不是一种成功吗?”
“得了吧,别自我感动了,东土禅宗压根和你们佛国没关系!”刘大进不屑道:“你问问文殊普贤,他们倒是在东方广拥道场呢,可那些信徒会为你所用吗?”
“我不管!”释迦怒吼道:“盘古都能被我们缠的陨灭,更何况一群乌合之众。当有一天,世人只知有佛,却不知有道的时候,这世界也就掌控在我的手里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罗卜须臾之后就到须弥山下!你还是洗干净脖子等待着铡刀吧!”刘大进怒喝道。
释迦忍无可忍,朝着那些原虫怒道:“继续念经,继续行金刚杵,我要让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彻底忘了自己是谁,我要让他受尽了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