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面相丑陋,满脸皱纹,鼻子上长着一个大肉瘤,怎么看怎么恶心,真不知道村民是怎么把这么一个丑陋玩意捧上神坛的!
不过,这老太太的一对贼眼倒是黑漆漆的,骨碌骨碌地十分灵动,尽是戾利寒光。
“你杀了我啊?有种杀了我一个老人家!”老太婆用怪异的神色盯着我,一步步朝前走来。
“主动求死?那好啊,我来!想到你为了一己私利让两个小姑娘蒙受耻辱我就生气,不杀你留着何用!”碧瑶气愤难消,操刀就要上前!
七爷在葫芦中小声道:“卜爷,正所谓人有气力,兽有丹元,刚才那狐狸殒命,可是我却未丹元飞升,所以还是要小心为妙!”
我一愣,马上明白了小韩七爷的意思。但凡灵兽有了修为,都会有内丹存体,这只灰毛狐狸本事不低,却不见内丹,确实值得怀疑,毕竟狐狸狡诈,七爷是怀疑这狐狸假死!
老太婆继续慢悠悠朝我们走来,一副心思无定,神情恍惚的样子,脚下不稳,摇摇晃晃,身子忽东忽西,好像已经神经崩溃一般!
“碧瑶,站住,让我来!”
我轻喝一声,将碧瑶拉了回来,迎着老太婆走了上去!
老太婆嘴角十分隐蔽地划过一丝笑意,嘶哑嗓子道:“你想亲自杀我了?我偏不让你得逞!”
就见其快走两步,忽然手里多了一把刀,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凶狠地朝自己脖子上抹了一刀!
“我咒你三生三世下地狱,九辈九轮受戕刑!”老太婆脖子喷血,嚎啕一声朝我冲了上来,可是只走两步,就眉心一皱就仰翻在地,再也不动了!
这是什么套路?自知不敌来个自行了断?
可是我也没打算杀她啊,虽说她多行不义,可是亲手杀人这种事我从没想过!
老家伙躺在地上,脖颈的血瞬间在地上浸染了一大片,本来就邋遢发臭的身子散发着浓腥的味道,让人不想多视!
“卜爷,让我来!”
七爷说了一声,化成蛇身,从葫芦里落在了地上,蜿蜒着身子朝老太婆逼近了过去!
近约一尺,七爷忽然抬起蛇头,口中发出一阵阵嘶鸣。以前从没见过七爷还有如此动静,就好像是锅中开水沸腾的声音!
说来怪了,七爷这一响动,老太婆的身体竟然微微颤动起来,虽然面孔死气沉沉,但是她的躯干分明在一点点朝后蹭,有意和七爷拉开一段距离的样子!
“嘶嘶……”
七爷不管不顾,一个探头,纵身盘上了老太的尸身,这时候那尸身突然一挺,竟然站了起来!
我们四个一惊,还以为是诈了尸,正要上前卸尸,去见尸身又朝七爷倒了过来!
迷茫之际,就看见老太婆的后背已经参差不齐地咬出了一个大血窟窿,一个巴掌大小的三角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吱哇……”
一声兽叫,一只灰毛狐狸真身钻了出来,趁着七爷躲避尸体的瞬间,呲牙朝着七爷的脖颈咬了过去!
要说快,七爷更快,尾巴一卷,足足跳出来三米,轻松避过灰毛狐狸的袭击!
苍颜将刀刃放到面前,掸了掸刀片上的露珠,一脸蔑视地笑道:“最奸不过狐狸,还真是如此,这等暗中偷袭的货色,杀了也罢!”
说罢,手中一甩,匕首飞射而出!
那狐狸吃了一惊,慌忙转头,虽然避过的要害,可是尾巴却被刀刃砍了正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直接被剁了下来,鲜血淋漓!
小畜生疼的吱哇乱叫,扭头奔佛堂西墙欲走,碧瑶跨步追了上去,手里的朴刀打着飞旋射了出去,沧锒一声,刀刃从脖子穿腔而过,直接钉在了砖墙上!
七爷兴奋地游弋过去,一口咬住狐脖,身子盘住狐胸,稍臾,大狐狸便一动不动气绝而亡了。七爷口对狐脸,大嘴一吸,一个桂圆大小的丹元飞出,直接进了蛇肚!
这货向来是来者不拒,见到有修为的丹元一律不放过,贪吃蛇,贪吃蛇,还真是这幅德行!
事情处理完毕,祠堂火势渐小,仍旧没有村民出来。
也难怪,这尊神坛影响了他们好几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会冒着危险和神坛为敌!
这一点像极了《让子弹飞》里的鹅城百姓。忍受屈辱,苟延残喘,宁可死都不敢反抗。可是当张麻子将假黄四郎杀掉当众游街之后,这些人以为黄四郎已死,没了这只老虎的威胁,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眼看着已经进了卯时,离天亮不远了,我们几个回了车,眯了一会!
天亮以后,村民陆续出来,先是到祠堂看了看,然后才大胆地都来了村口!
“小先生,敢情我们拜了这么久,拜的是只该死的狐狸啊!”
“小先生,你确定以后都没有涂山婆婆了?”
“那老太婆死相那么惨,该埋哪啊,不会再回村里闹事吧!”
“小先生,这狐狸尸体是埋了还是火化了,有什么忌讳……”
一众人围着我们七嘴八舌,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先前的事,耐心的一一作了解释!
临了,大丫的父亲上来讪讪道:“小先生,去我家吃饭吧!”
我没开口,阿雅便不耐烦道:“怎么,还想再像供涂山婆婆一样把他供起来?甭整虚的,我们就想知道你们中谁是马胜利,或者告诉我们马胜利住哪都行!”
我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既然涂山婆婆除了,大家也便没什么恐惧了,可是没想到阿雅问题一出口,所有人竟然都一声不吭了。
难道说,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正疑惑着,一辆加长版凯雷德招摇地开进了村。
我心中不禁感叹着,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越野车,我开牧马人,人家开凯雷德,关键这山村土路的,这人还真舍得,一看就是有钱又不在乎钱的主!
在村民的注视下,车到跟前,嘎吱一声竟然听到了我的面前!
车窗打开,探出了一个戴着墨镜瘦猴的脑袋,朝我们这边瞧了又瞧,忽然开口道:“卜爷?苍小姐?你怎么在这?”
我遮住初晨刺眼的阳光一瞧,我当是谁呢,原来竟然是牛奋!
我和这货还真是有缘,大山里都能碰上!
“我还想问你呢,你跑这干什么来了?”
牛奋熄了车,和驼伯下了车,我注意到两人都是一身黑衣,车门里还放了不少的纸钱香火,似乎是为了祭祀而来!
“今儿是马德荣老爷子的忌日,当年老爷子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我过来祭奠一下!”牛奋神色哀荣地说道!
马德荣?我一愣,忽然想起来了,马德荣不就是马赛克的父亲吗?当年苍定远、牛扛鼎一行进山,惨败而归,就是老猎户马德荣救的牛扛鼎啊!原来马赛克就是马家屯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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