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起身长叹一口气,顾青这个家伙还是这种臭德行,从来就没变过,“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海贸司的事情很多。”
武媚坐在一边整理着茶杯,顾青看李治离开之后低声说道,“晚上多准备一些饭菜,让家中的下人给海贸司送去。”
点着头,武媚看着顾青说道,“其实晋王殿下也能明白的,为何要折腾得让他如此哭笑不得。”
“有些事情还是留有一些余地的好。”顾青闻着茶香。
范健走来说道,“家主,魏王殿下传来口信,今日小主又逃课了。”
“闯祸了吗?”顾青反问道。
“没有。”范健说道。
“那就好。”顾青摇着蒲扇。
范健瞧着顾青的表情又说道,“不仅没有闯祸,小主还给魏王殿下和晋王殿下出了一个主意呢。”
“嗯,很好。”顾青点头说道:“晚上多加几个菜。”
有时候顾青看起来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很严厉,有些时候看起来更是不管不问,不过私下里顾青还是很关注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顾青低声问着范健,“这小子没有接着抽奖吗?”
“没有了,看来是一个很好的发财路子,只是不知道小主为什么突然就不抽奖了。”范健低声说道。
顾青心中放心不少,抽奖这种行业还是不希望在这个大唐盛行,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说自己大开抽奖的行业,对整个大唐来说都不是好事,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干,只要设置几个奖项就可以吸引人来花钱,这比开工厂开海贸都来得容易,而且也可以很容易的利用人的劣根性。
这种设计利用人心理活动的卖买,终究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自己来做有信心掏空很多人的家底,随之而来的就是给别人贫穷,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不适合用这种法子。
顾晓在书院里正在想着下一次挣钱的生意,如今自己还亏着钱,想着从海贸司中获益可李治好像很警惕的样子。
“顾晓,你怎么不接着抽奖了。”张九龄疑惑问道。
“不能抽了。”顾晓长叹一口气,“我后悔了,如果我真要靠着抽奖来发家,不说我爹会不会放过我,我自己都会被朝堂盯上。”
“为什么?”张九龄疑惑地问道。
“我突然想到了不劳而获。”顾晓开口说道,“如果我设置一个天大的奖项,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我母亲时常告诫我要做一个脚踏实地的人,我家与皇家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与其说是我不想做了,而是我不敢做了,利用人的劣根性来挣钱确实是一种暴利,可随之而来的后果我承担不了。”
张九龄看着顾晓,心中都是疑惑为什么顾晓可以对人心剖析的如此准确,就像顾晓说得这是利用人的劣根性,谁都想用一文钱来换取家财万贯,这种不劳而获的享受感,很少有人会拒绝,相对的顾晓可以看出这其中的利弊,更是可以及时的收手。
张九龄想完朝着顾晓拱手说道,“在下受教了。”
“没什么。”顾晓一脸犯愁的说道,“与其抽奖,不如我们落草为寇吧,这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
“那啥,我还是回去看书了,告辞。”张九龄连连摇头。
“张兄!考虑考虑?”
张九龄越走越快。
回到家中的顾晓吃了饭就开始琢磨着自己的发财之道,一直等到了深夜还是睡不着,看了一眼房间中另一张床上李象睡得很沉,顾晓悄悄起床披上一件衣服,来到书房中,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正在书架上翻找着找到一些做生意线索的书。
范健提着油灯而来,看到顾晓正在书房里翻找着说道,“小主还没睡呢。”
“没呢。”顾晓头也不回的说道。
范健把油灯放在书桌上去厨房做一些宵夜给顾晓吃。
这里的书绝大多数都是用的简体字,顾晓可以看懂一些,一眼就看到经济学的这本书,当初记得这本书晋王叔叔拿去翻译了,原来还在这里,据说这是一本研究怎么挣钱的书。
顾晓打开书就在油灯下看了起来,上面的字都是自己母亲写的,要说这些字认识,但也认识的不全,一路往下看下去就看到了运输两个字。
“物流经济与地理经济?”顾晓无意间念了出来,顺着标题一路往下看。
范健端着刚做好的面条放到顾青的书桌前,然后小步离开,也不打扰正在用心看书的顾晓,一路来到二楼的实验室中,顾青也没有睡觉。
“家主。”范健小声说道,“小主还没睡呢。”
“他做什么?”顾青正在试验着这次倭国海船送回来的橡胶样本。
“小主在看书。”范健小声回答。
顾青点头也没多问,用油灯上的火焰烧了烧橡胶,放在鼻端细细闻了闻,与后世的味道有些接近,在试验了几次弹性与韧性,有些过软了,不过应该也够用,想着海船以后开辟了西方,或许可以把橡树给移植过来,但如今橡树离中原还太远。
收拾好之后顾青也收回心神对站在一旁的范健说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范健知道顾青在实验室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实验室几乎是顾家的禁地,范健也最多可以在顾青在的时候来实验室走动两步,平日里只有夫人和顾青才可以进入这里。
范健关好实验室的门,在顾家很多下人的心里,顾青可以赤手空拳打下这么打的家产一定和这个实验室有关系,顾家上下都会守护着实验室,这里是顾家发家的根基。
顾青收好橡胶打开密室,提着油灯一路往下走,密室的楼梯是建设在墙体中的,一路往下走过狭窄的楼梯就可以来到顾家的地下一层,顾青点燃这里的一根根蜡烛,整个密室也开始变得亮堂,看着这里的一切,来到一个挂在墙上的卷宗钱,在杨国忠和张九龄的名字后面打上一个勾子。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论证一个想法,假设自己是一个蝴蝶,那么自己这只蝴蝶会给这个时代带来多大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