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吃了一个果子这才让自己的肠胃舒服一些,一边走着和狄仁杰说着自己在程府的前前后后,狄仁杰听了诧异说道:“你这次进入程府非但没有出事,还好好的回来,不仅如此还成了他程咬金的关门弟子。”
“是吧。”裴行俭苦笑点头,“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狄仁杰怪笑着说道,“昨日陛下召见你来着,出宫来请你的太监找了好半个长安都没有打听你在哪儿,好像是出什么事情了,上官仪他们连夜在甘露殿议事。”
“出什么事了?”裴行俭神色开始紧张。
“西方战局的事情,情况看起来有些紧张。”狄仁杰对裴行俭说着,“听说是松赞干布送了一封信过来,如今罗马已经东征到了大食,如果大食一旦有变。”
“商路就会有变动。”裴行俭立刻就明白了,“罗马要是可以拿下大食,那么波斯就危险了。”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狄仁杰对裴行俭说道,“你快入宫去看看吧,我给老师去报个平安。”
裴行俭急急忙忙走入承天门,也没急着去自己的尚书省,而是来到中书省,褚遂良见裴行俭来了,拉着他走到一边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在程府,应付程咬金呢。”
“你知道昨晚陛下召见你了吗?”褚遂良说道。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褚遂良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说着话,“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妙,如果罗马一旦吞并了大食那么波斯就岌岌可危,我们对商路这些年的谋划很可能就会落空。”
“我自然知晓,当初的三方会盟也是我一手促成的。”
“现如今波斯使者还在长安没走,看起来波斯使者已经是急坏了。”褚遂良说道。
裴行俭想了许久说道,“要打开如今西方的局势,一定要海贸并行,不然要撕开西方占据地这个口子怕是很难,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我这就去海贸司看看,海船不知道如何了。”
“你别去了。”褚遂良连忙拉住裴行俭,“上官仪今日一下朝就去海贸司了,而且天竺和波斯的第二波使者也已经过了河西走廊。”
“天竺也来使者了?”裴行俭问道。
褚遂良面色凝重开口,“不过终究是他们的战事,天竺和波斯面对罗马已经是自乱阵脚了,他们希望可以得到我们大唐的支援,现如今他们都怕着呢,都怕大食会和罗马议和联手东征,这才是眼下最担心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安抚好波斯的使者,还要想好怎么从中让我们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知道了。”裴行俭点头。
海贸司
上官仪正在和李治诉说着如今正在发生的事情,“晋王殿下,如今陛下需要的是海贸司的一个答复,海船什么时候可以下南海。”
李治长叹一口气,“上官叔,现如今我们的海船虽然可以出海,可是南海毕竟是远海。”
“陛下很着急。”上官仪说道。
李治指着挂在墙上的海图说道,“上官叔,你看看南海这条海岸线,期间要过的距离有遥遥数千里,从东海的港口一路南下,所航行的距离几乎是横贯整个中原,这么长的航线没有全然的把握我们不会过去的,当然现在的海船极限我们还有些不清楚,如今可以知道的是我们的船可以行驶到南诏,这是没有问题的,南诏以南都是一片没有开拓过的海岸线。”
“最万全的方法就是我们在沿着南海的海岸线开始放人,一路放人建立中转和补给线,将这条航路彻底贯穿。”李治接着说道,“如今阎立本正在研制铁船,有了铁船我们就回开始开辟航道。”
“铁船?”上官仪疑惑。
狄仁杰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铁船可以造出来,不过有了老师的指导我倒是摸出一些门路,阎立本已经让第一艘铁船下海了。”
“铁怎么可能造船?”上官仪疑惑。
“这就是知识的神妙,有了知识自然可以办到。”李治说话着拉着上官仪来到一处池塘,“上官叔,你看这个池塘也是我为了造海船模型搭建出来的。”
说着李治又拿出一个铁质的小船,“上官叔,你看看这船是不是铁做的。”
阎立本放在手里掂量,“确实是铁做的。”
“其实里面是镂空的。”李治说着把铁船放入池塘水面上,整艘船稳稳当当的浮在水上。
上官仪看着这个场面大气不敢出,直勾勾看着铁船浮在水面上,“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李治说着在一旁拿出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设计和一些理论与关系。
“奥秘就在这些知识上,起初我是用木块做实验的,从一些相同的条件与不同的条件推倒出关系,得出三个结论,海水的浮力比湖泊水要大,浮在海上的东西与重量无关与紧密度有关,用我老师的说话就是密度,海水的浮力与受到浮力的面积与船的重量相关。”
听着这些上官仪看着木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这些都是你推算出来的。”
“其实我一开始也是一头雾水,这些事物也是受了老师的启发,用我在顾家学过的知识还有书院的知识,一个个推论之后就解出来了。”李治说道,表情还有些骄傲。
上官仪已经对浮在水面上的小铁船没有兴趣了,而是痴痴地看着木板上的这些推论与理论,还有一系列的推算,喃喃自语道,“这是化腐朽为神奇,这座书院建的没错,或许这才是顾青要建设书院真正的目的,知识或许还可以改变更多,难怪顾青会对皇权没有兴趣,有了这些知识天下何处去不得,天下何处不能容身。”
“对呀。”李治也说道,“一旦我们的铁船与新式发动机制造完成,我们的船队要驶遍天涯海角,西方的局势确实紧张,我们海贸司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只要给我们时间,小小一个天竺不需要朝中出手,我们海贸司就从海洋开始平了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