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儿!”楚烨伸手欲拉容亭回来,却看到容亭回眸一笑,芊芊玉手执着那支鲜艳的梅花,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楚烨没有看到过容亭跳舞,他也不知道容亭会跳舞。可是此刻天地辽阔,他眼中却只有眼前女子翩若惊鸿的身影。
容亭前世学过舞蹈,为了工作需要,她精通华尔兹,伦巴,探戈等各种现代舞蹈,但是她最喜爱的却是中国古代的舞蹈。她觉得那样的舞蹈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
这支惊鸿舞,是她看一个电视剧之后专门学的,第一次跳给别人看,跳给她最爱的人看。
虽然容亭身上没有穿五彩华衣,可是这丝毫不能影响这支舞给楚烨的震撼。容亭的每个动作,一颦一笑,都美得让他无法呼吸。
天上突然开始飘扬起雪花,容亭在白雪红梅中舞动,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
一舞终了,容亭飞身扑进楚烨的怀里,扬起微醺的脸庞看着楚烨。
“阿烨,我美吗?”容亭问,回答她的是楚烨温柔而缱绻的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相拥的两人,一吻天荒。
和相爱的人携手并肩看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这是人生一大乐事。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管他们经历了什么,楚烨永远都不会忘记容亭在白雪红梅间,只为他翩翩起舞的样子。
“还是没有找到吗?”炎旭冷冷地问跪在地上的侍卫。
“回皇上,没有。”侍卫奉炎旭的命令这几天已经把炎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楚烨和容亭的踪迹。
炎旭想起今天从相国寺回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些对着他搔首弄姿的女子,就觉得一阵烦躁。他明明恨透了造成他如今这样境地的楚烨和容亭,可是这段时间他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容亭手持利剑的傲然身影。他不想承认,可是当今天看到那些抚琴弄茶,起舞放歌的女人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他想要的女人,是容亭那个样子的。
他一直志在天下,女人在他眼中,只会学一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来讨好男人,她们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是男人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可是容亭是不一样的,她那么特别,她聪明狡黠,她沉着冷静,她身上有一种精神,仿佛任何困难她都不会屈服。而最让炎旭震撼的是容亭的武功,他自己在剑术上很有天赋,也曾引以为傲,他从容亭的身手就能看出她的性格必定是不输任何男子的杀伐果断!这样的女人,最能激起他心中的占有*!他一定要手刃楚烨,折断容亭的羽翼,把她留在身边!
“再去找!”炎旭冷冷地说,“派去镇南王府的人怎么样了?”他在猜到楚烨和容亭不在凌都的第一时间就派了百名高手去凌国,楚烨和容亭会离开,但是楚啸天和楚曜不会!不管抓住他们中的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胜利!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侍卫说。此去凌都,他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要至少七天时间,要过几天才能有消息传回来。
“下去吧!接着找楚烨和容亭!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是!属下告退!”
“阿烨,你说炎旭大费周章的非要让凌随风来炎国做什么?”容亭靠在楚烨怀里,楚烨细长的手指灵活地剥下葡萄皮,把葡萄果肉放进容亭嘴里。
炎国寒冷,不仅仅是很多粮食无法种植,这些水果花木更是无法生长。所以水果在炎国都是商人从凌国快马加鞭运过来的,都是贵族才能吃到的奢侈品。容亭喜欢吃葡萄,楚烨花了大价钱才在这里买到了几串。
“现在还不知道,我派人一直监视着凌随风,他没有任何异常。”楚烨说。
“阿烨,你想要这天下吗?”容亭突然问了楚烨这样一个问题。
“亭儿怎么会这样问?如果亭儿想要的话,我就为你夺了这天下。”楚烨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是没有人比容亭更清楚,楚烨有多强大,他比起如今天下的这些掌权者丝毫不逊色。
“阿烨说真的吗?”容亭抬头看着楚烨的眼睛问。
楚烨笑了:“当然,我的亭儿,值得天下间最好的一切。”
容亭从楚烨眼中看到了睥睨天下的霸气,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我岂不是成了祸水红颜了吗?”容亭撇撇嘴说,“我要天下做什么?就算得了这天下,最后还不是一具白骨。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才是正经。我只要跟阿烨白头到老,看着曜儿平安长大就好了。”
楚烨说:“亭儿所愿,就是我所愿。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亭儿这么想,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无论是炎旭还是云战,都不会让这天下平静多久了。”
“唉,如果杀了炎旭和云战就能解决问题就好了。”容亭哀叹道。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天下三分已久,即使杀了炎旭和云战,还有新的炎旭和云战出来。
“阿烨希望战争能够晚点来是吗?”容亭想到楚烨之前在驿馆说过的话就问楚烨。
“是啊,战争是迟早的事,可是我还是希望它能晚点来。凌国处在云国和炎国中间,战争一道爆发,面临的必然是两国的两面夹击,可是凌国的掌权者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皇室内部太过混乱,只知道争权夺利。凌国现在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一旦战争爆发,镇南王府不可能置身事外,那些楚家军都是跟爷爷出生入死过的将士和他们的后代,他们信任镇南王府,我们不能置他们于不顾。何况曜儿年纪还小,我希望不论何时,你们都是安全的。”
楚烨平静的话语却在容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楚烨才是一心为凌国着想的人,他的心中有国,有家,并且一直为守护着他们而努力着。
“你对凌国有什么打算?”容亭问楚烨,她直觉楚烨心中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外公和爷爷都看中七皇子凌峻风。”楚烨说了一个容亭只听过一次还十分陌生的名字,她知道的就是单府的小郡主被指婚给了凌峻风,而凌峻风似乎一直被划为二皇子一派的人。
“凌峻风?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容亭问,她连凌峻风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他表面上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甚至看起来平庸至极。但是外公和爷爷都说他才是凌天所有儿子里面最聪明的那一个。”楚烨说。
“他在韬光养晦?”容亭诧异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他藏得可真够深的,居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传言传出来,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
“可以这么说,凌峻风的生母原本不过是德妃身边的一个宫女,生下凌峻风之后晋了嫔位,这些年在后宫里也不声不响的。但是温大学士曾经教导过几位皇子一段时间,他曾对外公说过,凌峻风有治世之才,而且凌天的皇子都是武艺平平之人,但是凌峻风虽然算不上高手,比起凌御风来,绝对算得上武艺超群。”
“太子和二皇子背后都有人支持,可以说凌峻风在韬光养晦,也可以说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一旦他展露头角,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楚烨说。
“可是万一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支持凌峻风做了皇帝,他最后又过河拆桥怎么办?”容亭问。
楚烨笑着说:“要是做了皇帝,他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应该知道没有了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不仅他的皇位保不住,凌国也保不住。至于亭儿你曾经说过的飞鸟尽良弓藏,我跟爷爷和外公舅舅都说过了,如果真的到了天下一统的太平时候,就交出两府兵权,世间再无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
“阿烨,不论何时,我都会陪你的。”容亭靠在楚烨的胸膛说。这是她选择的男人,而且从来没有过后悔,以后也不会有。
“我觉得亭儿刚刚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楚烨突然看着容亭说。
“什么话?”容亭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说了很多话的样子,有哪句让楚烨觉得很特别?
楚烨低头在容亭耳边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及时行乐……就是行乐呗……此处省略好多字……
很快就到了炎旭登基这天,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街上都被清空了,商铺关门,百姓闭户,一整天不允许有行人在街上行走。
楚烨和容亭没有去看炎旭的登基大典,因为就算有什么意外,也阻止不了炎旭登上炎国的皇位了。两人在客栈房间里喝茶对弈。去查看情况的暗卫回来禀报说一切都没有异常,除了凌御风全程跟死了爹娘一样脸色难看。
凌御风没有死了爹娘,但是他此刻的心情跟死了爹娘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就像一条狗,饿了它几个月,在它瘦得皮包骨一样奄奄一息的时候,从天而降一堆肉骨头。它兴奋地大吃特吃了三天,可是三天后又什么都没有了!(比喻似乎不是很贴切……==b)
总之当凌御风发现自己又不行了的时候,他简直有一种撞墙自尽的冲动!他如今每天都在喝云倾给的那种茶,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也派人拿了那茶叶找了大夫看,大夫说那就是茶叶,只是茶叶,纯天然的茶叶,里面没有添加任何药物……
炎旭的登基大典结束了,云国来使和凌国来使也将启程回国。在他们走之前,楚烨和容亭就已经驾马离开了炎都。
虽说期待着能出来,但是出来一个多月了,容亭对家里的楚曜小包子想念地紧。因为是原路返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看了很多风景,所以回去的时候就不再停留,一路策马奔驰。
八天之后,楚烨和容亭站在了如今已经没有牌匾的镇南王府门前。
一进门,一个小炮弹就直接冲过来抱住了容亭的大腿:“娘亲……”楚曜小包子眼里闪着泪花可怜巴巴地叫容亭。
容亭瞬间心都疼了,楚曜从出生开始都没离开过她这么长时间。容亭把楚曜抱起来,发现他又重了,还长高了点。
“曜儿还没叫爹呢?”容亭指着旁边一脸不爽的楚烨对楚曜说。这对父子,总是莫名其妙地有点不对付。其实也就容亭觉得莫名其妙,这对父子心里可是很清楚,他们都在抢容亭,当然不对付。
“爹~”楚曜小包子在容亭面前自然是个乖宝宝。
容亭抱着楚曜往前走,也不管楚烨还在后面,一路上对楚曜嘘寒问暖的,楚曜如今一岁半了,说话已经很利索了,他无比乖巧地回答着容亭的问题,还趁着容亭不注意回头对楚烨做了个鬼脸……
很快,镇南王府的人听说两人回来了,都聚集到了他们周围。楚啸天和楚烨进书房去了,容亭抱着楚曜跟她的四个师兄师姐坐在一起说话。
“我跟阿烨不在的时候,有人来吗?”容亭问。
四人都明白她说的有人来是什么意思,萧航点点头:“有,来了一百个,都留下了。”
炎旭派来一百个高手夜袭镇南王府,在镇南王府的侍卫和这四人合力之下,一个也没逃出去。虽然炎旭的那些人称得上是高手,但是比起萧航四人,差的远了。
几天之后,凌御风和凌随风也都回到了凌都。随之传出来的就是太子妃和二皇子妃都有孕的消息。
皇后一听到太子妃有孕,马上把凌御风召到了宫里。
“御儿,你的病好了?”皇后急切地问凌御风。
凌御风的脸色很难看,皇后本来兴奋的脸色也刷地一下沉了下来:“难道是那个云倾不守妇道?!居然怀了别人的野种?!”
凌御风沮丧地坐下来说:“母后,那是我的孩子。”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云倾会红杏出墙。
“那你为何不高兴?”皇后被凌御风弄晕了。
“我高兴不起来。”凌御风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听说云倾怀孕了,他也就激动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心情又跌落谷底,他将来要做皇帝的,云倾肚子里还不知是男是女,况且就算是个儿子他也不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而且他身体这个样子都快把自己折磨疯了!
凌御风把他在炎国突然好了三天又不好了的事告诉了皇后,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之前不是找到风华公子了?怎么让他在你府里突然消失了,现在还是没查到他在哪里吗?”皇后又想起风华公子了。
提起这个凌御风更加郁闷了,他觉得老天爷就是在玩他,每次觉得有希望的时候又狠狠地给他一棒子!
“再派人去找风华公子!”皇后无奈地说,“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问题,太子妃怀孕了是好事,让你后院的那些女人都安分点,这个孩子不能出问题!”
凌御风点点头。如果凌御风知道他这段时间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在街上拦了容亭的马车不知道他会不会吐血而死……
时光飞逝,转眼两年时间过去,在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似乎又没有镇南王府什么事。
凌国皇储之争愈发激烈,太子妃生下了一个儿子,二皇子妃也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太子府自从太子妃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别的女人再也没有动静了,很多人都在暗地里说太子凌御风不行的话。而二皇子凌随风除了正妃生下了嫡长子,还有别的侍妾也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不说孩子,就说凌御风和凌随风两人。凌御风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点……傻……而且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容易大怒,得罪了很多原本支持他的官员。相反凌随风却越来越深得人心,不仅在民间赢得了仁善爱民的好名声,在朝中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官员支持。
再说云国,昏庸无能的云皇突然病重过世,云清继位成了新的云皇,而云战依旧做着他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炎旭的皇位已经坐得很稳了,他在登基不久之后就广纳妃嫔充盈后宫,还娶了凌国兵马大元帅的女儿做了皇后,得到了炎国的兵权支持。他的后宫也有妃子生下了子嗣。
却说镇南王府,虽然凌天拿走了楚家军的虎符,但是对镇南王府和楚家军没有任何影响,楚家军的军务依旧直接送到楚烨手里。凌天曾经派过他亲信的一个将军拿着楚家军的虎符去接管楚家军,结果那个将军被扔了出去。凌天本来想斩了楚家军的大将,但是百官联名上书,最后事情都不了了之了。不过他虽然不再打楚家军的主意,却也没有再下旨恢复镇南王府的地位。楚烨觉得这样正好,省得他偶尔还得去上朝听那些人叽叽喳喳。
云裳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江思瞳生了一个儿子,南宫珏已经跟柳青灵成了亲。
楚曜小包子三岁半了,淘气得厉害,楚啸天一眨眼他就跑得没影儿了。
风华公子在一年多之前已经离开镇南王府了。他是个神医,而且志在救死扶伤,容亭自然不能把他困在镇南王府一辈子。不过玄武,也就是林渊自告奋勇要跟着风华学习医术,一起悬壶济世,风华开开心心地带着林渊一起走了,其他三个人也跟着离开了镇南王府。
容亭的那个便宜师父风绝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已经两年多没有再出现过了。不过容亭修炼的内功心法已经小有所成,虽然还是比不上楚烨这个妖孽,但是比起两年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她有自信如今已经能够打败无绝宫风绝之下的第一高手萧航大师兄。
接到炎明月从宫里传来的消息,楚烨和容亭都有点疑惑。炎旭这两年来第一次给炎明月送来任务,居然是要她帮助二皇子扳倒太子?!
“炎旭什么时候跟凌随风勾搭上的?两年前炎旭登基他让凌随风去炎国但是也没做什么啊?”容亭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楚烨摇摇头:“或许两年前炎旭已经跟凌随风合作了,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俩到炎国的时候凌随风已经到了两天了,他们很有可能在那两天里见过面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扶持凌随风?”容亭不知道炎旭认为凌随风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利益?难道凌随风答应炎旭等他做了皇帝就对炎国俯首称臣?割地赔款?不可能,这些都太虚无缥缈了,炎旭绝对是打算吞了凌国的……
“因为云国支持的是凌御风?”楚烨也有点想不通。
容亭突然想到一个很诡异的可能性:“阿烨,你有没有觉得凌随风自从两年前回到凌国之后,突然变聪明了好多?”
楚烨点头,的确是。不过他们一直都认为是凌随风得到了高人指点。
“亭儿有什么想法?”楚烨问容亭,容亭的思维方式很开放,有时候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经常会让他的有些困惑迎刃而解。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觉得如今的二皇子,有可能已经不是凌随风了。”容亭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
楚烨精神一震!容亭的猜测看似大胆离奇,但是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很多原本解释不通的事情如今都能解释了。譬如凌随风为何一下子变聪明了许多,譬如炎旭为何非要让凌随风去炎国,又为何让炎明月帮助凌随风登上皇位,如果如今的二皇子根本不是凌随风,而只是炎旭的一个傀儡呢?!只要二皇子登上皇位,凌国很快就会被炎国不费一兵一卒地吞下了!
炎旭的这步棋走得太大了!楚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出去找了楚啸天,然后一起去了镇北王府,和南宫烈祖孙几人商议了大半天。
没过几天,当暗卫禀报凌御风和皇后暗中调了兵马准备逼宫的时候,楚烨和容亭知道,凌国皇室要乱了!而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要做的,就是把七皇子凌峻风推上凌国的皇位!
这两年,凌峻风暗中跟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都有来往,他的确是凌天所有的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位。虽然比起云清和炎旭来逊色不少,但是凌峻风有一个很可贵的品质,他虽然有野心但是做人极其理智,擅长隐忍,知人善用。他这些年暗中也组建起了自己的势力,虽然那些官员都很年轻,官职很低,但是都是通过科举出仕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他知道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准备支持他的时候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郑重地跟南宫烈和楚啸天保证,他一定会给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应有的地位和尊荣。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等凌峻风真的登上了高位会不会被权势迷了双眼也不可知,但是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只需要保证凌国安定,倒也不在乎他承诺的什么地位和尊荣。
“凌御风要逼宫,这个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楚烨说。此时他和容亭还有楚啸天都在镇北王府的书房里坐着,镇北王府的男人们都在。
“楚烨说得没错,我们手中有兵权,但是兵将都在千里之外。”南宫瑾越发有南宫烈当年的风姿了,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楚啸天和南宫烈都叹了一口气。感触最深的或许就是他们两个老人了。他们效忠了凌国皇室一辈子,如今看着皇室父子相残,就要乱了,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决定,如今还是觉得有些唏嘘。
“太子的动静那个假的二皇子肯定不会没有察觉,我猜他应该会等到凌御风杀了凌天之后再带人出来勤王救驾,好名正言顺地做皇帝。”容亭说。他们这几天已经证实了如今的二皇子的确是个冒牌货,容亭和楚烨亲自潜进二皇子府看了,容亭发现他戴着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人皮面具,她猜那张面具很可能就是从真的凌随风脸上扒下来的……
其他人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南宫烈欣慰地看着容亭,以前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外孙女居然长成了一个机智谋略更胜男儿的人。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那个冒牌货以为他要成功的时候,揭穿他的真面目。如今皇室中四皇子肯定会跟着凌御风一起行动,只要这个冒牌货被揭穿真面目,那么就只剩下凌峻风了。”楚烨说。
“那个冒牌货身边肯定有炎旭派来的高手,我们两府人手不多,到时候可能比较危险,一定要保护好凌峻风。”南宫烈说。
楚烨点点头:“外公放心吧,我跟亭儿已经安排好了保护凌峻风的人。”
两天之后,凌天正在熟睡中,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刀剑声。皇后和叶太傅筹谋多时,已经掌握了皇宫里的大部分兵力,凌天睚眦剧裂地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带到了凌御风和皇后面前。
“你这个孽障!居然敢造反!”凌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亲自选的太子居然有一天会逼宫造反。
凌御风已经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冲着凌天大吼道:“父皇!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说不定你就准备废了我让凌随风那个贱种做太子了!”
过了两年,凌御风的毒依旧没解,他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他了。而且凌随风的势力越来越大,就连凌天也越来越看中凌随风,皇后和太傅一合计,都觉得如今已经到了必须拼死一搏的时刻,否则等太子被废了,他们都得死!
“父皇,我不会杀你的!只要你乖乖地写下传位召书,就可以去做你的太上皇了!这有什么不好?”凌御风对凌天说。他们这次行动没准备杀了凌天,因为不想让凌御风背上弑父的名声。
凌天面如死灰,知道他如今已经没有了什么选择,正准备开口答应凌御风的要求的时候,挟持着他的侍卫却突然发难,凌天瞬间毙命!
“你!你干什么?!我没让你杀他!”凌御风看到凌天死在他面前,瞬间慌了神。
这时远处又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还能听到有人在喊:“杀反贼!救皇上!”
“母后,怎么办?”凌御风抓着皇后的袖子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凌随风”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看到凌天的尸体,马上拿剑指着凌御风说:“你居然杀了父皇!我要杀了你为父皇报仇!”
凌御风想说凌天不是他杀的,可是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保护凌御风的人很快就被“凌随风”带来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当“凌随风”的长剑刺穿凌御风的胸膛的时候,他很好心地在凌御风耳边说了一句:“我知道凌天不是你杀的,因为……杀他的那个人,是我的人……”
凌御风万分不甘地倒下了,身旁还有皇后和叶太傅的尸体。“凌随风”身边的人很多都是炎旭派给他的高手,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皇宫再次平静了下来,“凌随风”看着满地尸体,血流成河的皇宫,笑得很开心,快了,很快了,过了今天,他就是凌国皇帝!
皇宫里昨夜一整夜刀剑声,叫嚷声,夹杂着火光,所有人都知道凌国的天要变了!
早朝时刻,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有人猜到了结果所以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站对了队伍,马上要加官进爵了,还有人提心吊胆地觉得他们站错了队伍要倒大霉了。
当看到“凌随风”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走了进来,一脸悲恸地说:“昨夜太子逼宫,杀了父皇,我已经杀了太子为父皇报仇,可是父皇他……再也回不来了!”
百官齐齐跪地哀悼先皇。过了片刻,有个官员出声了:“皇上薨逝,大家都很悲痛,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我们必须尽快选出新皇来主持大局!”
然后有一个官员附和,两个官员附和,越来越多的官员附和,就连原本不是二皇子阵营的人如今也看清楚形势了,纷纷附和道。
“这……父皇尸骨未寒,太子和四皇子已经伏诛,如今……”“凌随风”装模作样地开口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太子谋逆,死有余辜!如今只剩下二皇子和七皇子两位皇子,下官认为二皇子是当仁不让的新皇人选!”一个官员大声说。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就在“凌随风”准备“勉为其难”地接下皇位的时候,突然听到大殿之外传来一声大喝:“且慢!”
然后百官就看到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老镇南王楚啸天和老镇北王南宫烈带着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的子孙大步走了进来,跟他们走在一起的,还有七皇子凌峻风。
“两位老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用你们手中的兵权支持七皇子吗?”一个官员在“凌随风”的眼神示意下马上站起来质问道,“二皇子德才兼备,才是当仁不让的新皇人选,你们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此举,与逼宫有什么不同?!”
官员说得义愤填膺,很多人也纷纷起身指责起南宫烈和楚啸天一行人。
“凌随风”没想到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会突然冒出来,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他相信除了那两府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会支持他的,因为他是民心所向!
“都给我闭嘴!”南宫烈中气十足地吆喝了一声,“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要来逼宫了?!你们叽叽喳喳什么?!”南宫烈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看到凌国百官被炎旭派来的冒牌货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就气得不行。
“那不知七弟此时带着两位老王爷过来是什么意思?”“凌随风”不想跟南宫烈和楚啸天对上,就把矛头对准了凌峻风。他此时心中后悔不已,要知道有今天这一出,他早就把凌峻风暗中解决了!
凌峻风已经知道眼前这个是个冒牌货,也没什么跟他虚与委蛇的意思,直接冷着脸说:“是两位老王爷有事想要问你。”
百官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二皇子一派的官员担心夜长梦多,就直接嚷嚷着让南宫烈和楚啸天有话快说,凌国需要尽快定下来一个新皇。
“二皇子,大家都推举你做凌国新皇,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楚啸天冷冷地看着“凌随风”说。
“楚王爷请问。”“凌随风”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
“我想问的就是,你,是,谁?”楚啸天最后三个字说得极其缓慢,每个字都直接敲打在了“凌随风”心上。
百官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楚啸天和南宫烈大张旗鼓地过来,居然问了凌随风这么滑稽的一个问题,他是谁?楚啸天是在搞笑吗?
但是很快百官都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楚啸天的问题问完之后,“凌随风”瞬间神色慌乱,脸色苍白。
此时楚啸天身旁的楚烨飞身而起,瞬间到了“凌随风”身旁,在他耳后一揭,一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来一张让所有人都十分陌生的脸!不管他是谁,总之不可能是二皇子凌随风!
“居然是假的!”
“不是二皇子!”
“二皇子肯定已经遭了毒手了!”
“天哪!他居然是个冒牌货!”
“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百官一片哗然,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二皇子是当仁不让的新皇人选了!
楚烨已经跟冒牌货交上了手,而冒牌货带来的炎旭的人也纷纷动手了。
大殿中一片混乱,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的侍卫把百官保护在正中间,跟炎国的高手打斗得十分激烈。
“抓住凌峻风!”正在跟楚烨打斗的冒牌货觉得马上就要败了,就冲炎国的高手大喊道!
但是不等他们靠近凌峻风,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四个黑衣蒙面人利落地斩杀了!四人站在凌峻风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凌峻风半米之内!
凌峻风心中也在感叹镇南王府的底蕴深厚。这四个高手是楚烨派来保护他的,每一个都是绝对的顶尖高手,而且四人配合极其默契,凌峻风相信就算他做了皇帝,也找不到这样四个高手来随身保护。他此刻也相信了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真的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因为只要杀了他,凭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在凌国的声望,不管是楚烨还是南宫霄想要做这凌国的皇帝都不会遇到多少阻力!原本凌峻风对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的一点忌惮这会儿也没有了!
不过凌峻风不知道的是,今天保护他的这四个高手不是镇南王府的人,而是楚烨跟容亭借来的冷家杀手四兄弟。这样配合默契的高手其实镇南王府也没有。
很快,楚烨就把冒牌凌随风斩首了,而炎国的那些人抓不到凌峻风,又打不过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的侍卫,很快就被斩杀干净!
大殿里血流成河,百官都惊魂未定地跌坐在地上,有些年纪大的直接晕了过去。
南宫烈挥手让他们带来的侍卫把大殿里的尸体都清理出去,然后看着百官说:“那个冒牌货是炎旭的手下,刚刚那些人也是炎国的人,你们可知道如果今天真的让那个冒牌货做了皇帝,凌国很快就不存在了!”
百官都低下头不说话,心里都在想他们也很无辜好不好?谁知道那个二皇子居然是假的!
“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不会干涉皇位更迭,但是如今先皇血脉只剩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了,八皇子年幼,生母又是凌国公主,想必各位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南宫烈说完一番连敲带打的话以后,就跟楚啸天带着他们的人撤了,只留下了凌峻风收拾残局。当然了,没人敢对凌峻风动手,因为之前那四个黑衣人实在是太凶残了!虽然如今已经不见了,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肯定就在周围保护着凌峻风……
等楚烨他们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后面的大殿里传出高呼万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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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关你屁事。
敬请期待…
这么粗俗的话会是谁说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