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回庄子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千荞怕打扰师父休息,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结果她才刚准备进去,隔壁的房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林清疏披着外袍,里面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几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在朦胧月色下,竟似点点红痕,无端添了几分旖旎的风情。
平日里束起的长发此刻随意的披散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
本就苍白的面色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泛着一层近乎透明的微光,宛如被霜打过的海棠,脆弱又迷人。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眸中透着清冷的氤氲雾气,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欣喜。
他轻启薄唇,声音清冷而又略带沙哑,仿佛寒夜中的一缕清风。
“千荞,你回来了。”
说罢,他抬手将滑落的外袍往肩上拢了拢,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因那若有若无的伤痕和松垮的衣衫,显得格外勾人。
千荞微微一愣,她从未见过林清疏这般模样,平日里的他总是清冷自持,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让他动容,此刻却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露出了几分脆弱。
“师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千荞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林清疏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千荞身上移开,仿佛只要稍一错开视线,她就会消失不见。
“只是做了个噩梦,梦到你遇到危险,怎么也找不到你…”他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呓语。
“师父,您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千荞说着,轻轻握住林清疏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林清疏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千荞的触碰烫到了一般,却又很快反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以后,别再离开我这么久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平日里的清冷此刻全然不见,只剩下满心的依赖。
千荞何曾见过对方如此脆弱的一面,连忙轻声哄道。
“好,我答应您,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林清疏不禁打了个寒颤,千荞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只披了一件外袍,里面的衣服又如此单薄,在这夜里很容易着凉。
“师父,外面风大,您先进屋吧,别着凉了。”千荞说着,便轻轻拉着林清疏往房间里走去。
林清疏顺从地跟着千荞进了房间。
千荞扶着他在床边坐下,转身想去给他倒杯热水,却不想林清疏突然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别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仿佛只要千荞一离开,他又会陷入可怕的梦境。
虽不知对方究竟做了怎样的噩梦,但千荞还是乖乖在他身旁坐下,轻声安抚道。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师父。”
她轻轻拍着林清疏的手,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林清疏微微侧头,看向千荞,眼眸中倒映着她的模样,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