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随着逆贼封胜步步紧逼上京,宗政臣也不再伪装,本相毕露。
今日敢托病,明日难保便敢行大逆僭越之事。嫪守儿时因父亲获罪,遭抄家被阉割后送往宫中,在公高澹为太子起就伴随左右,对公高澹可谓是忠心耿耿。
他不止一次在公高澹面前,揭示宗政臣,但当初公高澹十分信任宗政臣,朝堂上的小事皆是交由宗政臣处理,大事才交呈自己裁决。
宗政臣材优干济,不会几年光景已经权倾朝野,又深得公高澹的信赖,朝廷内外大臣纷纷讨好,其诸王对宗政臣也尊敬异常。
待公高澹醒悟之时,悔之晚矣,但宗政臣至始至终在他面前谦恭,亦也一叶蔽目的认为宗政臣对他还是忠心的。
嫪守想起宗政臣府邸里拦住他的下人,深恶痛绝,滋事关要,不可再耽延,“陛下,宗政臣总揽大权后,其蓄意僭越之心,尽人皆知。”嫪守眉宇间攒着忧郁,又道:“以老奴所推度,宗政臣并未染病。如今兵连祸结,大周大乱,老奴忧宗政臣会趁乱害陛下啊。”
公高澹心中恍然,他焉能不知宗政臣的勃勃野心,不然当初便不会阻止女儿公金罗嫁宗政臣。
但宗政臣攫取权力多年,根基深厚,公高澹虽然有心拨乱反正,但终究是公高澹庸懦无能,怎可撼动宗政臣的权柄。
嫪守抬目,望着惘然若失的公高澹,心下一横,跪拜在地,正色直言,“陛下,宗政臣实乃龌蹉贼子,倘若再与世浮沉放任之,定将是大患,陛下,何不秘招心腹进宫相商对策。”
嫪守句句肺腑,奈何公高澹昏庸,优柔寡断,斟酌了许久,只道:“寡人如今力量薄弱,若是莽撞行动,后果不堪设想,此事定当慎重,待寡人斟酌一二。”
公高澹不接受嫪守的劝告,妄念宗政臣在乱局中不敢轻举妄动。劝谏无果,嫪守心感悲凉,预见宗政臣恐是要僭越行无理之事。
而后果真如嫪守所料,接连几日,宗政臣皆不上朝,朝堂上除了寥寥几个心腹外,其他大臣皆是称病告假。
公高澹到这会儿那里还不明白的,他这是被架空做了“傀儡”皇帝。大发雷霆,遣嫪守出宫谕宗政臣进宫,若是宗政臣敢违命,立即以乱臣捕执。
这头公高澹起了弑杀宗政臣的心思,而宗政臣一揽大权,把持朝政,诸臣皆都仰仗宗政臣鼻息,嫪守当日皇城门下都还未近到,便就由禁卫军押回太极殿。
至此公高澹俯仰由人,被宗政臣软禁在太极殿。
庆良三十五年冬月,宗政臣完全控制朝堂上下,架空公高澹对宗政臣来说,渺不足道,而今让他忧虑还是势不可当的封胜。
一年未到,大周江山已经无几,只剩阱州,鄞州坚守。以势如破竹的攻势,再过半年,阱州,鄞州定将失陷,到那时攻破上京不过朝夕而已。
宗政臣在蕹州,沧州被封胜攻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