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是方姨的诞辰,玉娘琢磨着到时候办上一桌,封大哥你看如何?”玉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封胜的神情。
封胜一懵,竟然这会儿因玉娘提醒才想起六月二十八是母亲诞辰,对着玉娘点了点头:“阿娘,我的打算也是如此,儿子不孝,去年在牢里头,让阿娘担忧,如今既已出来了,正好阿娘诞辰,何不办上几桌,热闹一番。”
方氏确实这一年多来惴惴不安,想着在牢中的儿子,眼瞧着一晃眼间就苍老了许多,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就依稀斑白,比隔壁夏家差不多年岁的柳氏瞧上年岁大了许多。
如今儿子出了狱,这才逐渐脸上有了笑容,见儿子,玉娘有如此孝心,本不喜露锋芒的方氏,点头应允了。
玉娘今日喜不自胜,见封胜对她难得的温文细语,心里犹如这三伏天里遇到沁人心脾的祛暑凉汤,整个人容光焕发,怕眼中浓浓情意藏不住,埋着头不敢再往封胜身上瞧,但又想多看他几眼,这幅忸怩作态,引得那方氏和封胜都侧目看向了她。
玉娘自知已被瞧出窘态,有些恼羞,道了声:“方姨我去瞧瞧那绿豆薏仁汤煮好没有。”便抬步出了北屋。
方氏这才看出端倪,难怪自己几次给玉娘说亲,她都不肯,原是因她这个儿子,思忖了片刻,再把目光往封胜身上一瞧。
封胜眉头一蹙,方氏这幅忖度他的神情,怕又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方氏犹如醍醐灌顶,见今日玉娘这番神态,那还瞧不出这其中的含混暗昧,自己越琢磨越觉得妥帖。
脸上露出了喜滋滋的神色。
“胜儿啊,你先年岁确实也大了,娘去年就想着给你说门亲事,那夏家柳氏本有意把她家女儿嫁于给你,可去年你出了事,那柳氏虽还是跟我亲近来往,但也没再开口说过这门亲事。”
封胜脑中一闪而过夏家女儿那张宛如玉琢的脸,再想到昨日在县衙大街上的那一幕,面无表情,但眼中溢出的厌恶夹杂着怒火还是被方氏瞧出来了。
方氏也知封胜之前对她有意让他娶那夏季女儿也不大乐意,但不想违背她这个做母亲的,才勉强应下。如今这回也不打算自己就直接定下来,还是要儿子称心为好。
见她这才提一句那夏家女儿,儿子就面露不喜,再一想那日盼笑还吐了儿子一脸的情景,也难怪会如此嫌恶。
方氏摇头,继续开口道:“这也算正好,如今看来你两确实非良配,娘之前未给你通气,就差点给你定下这门亲,差些误了人家女儿。”
封胜听阿娘这一番话,心中却有些烦躁,在他看来那夏家女儿不止非良配,且只怕骨子里也有些轻佻,想起那夜私会的男子,怕不知私相授受已有多久,脑中再浮出那衙门口那因她频频回头而嘶吼的衙役,脸色这下更为难看。
方氏见封胜脸色铁青,不再提及那夏家忙转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