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正是韩青的母亲。
韩母面目愕然,儿子韩青归了石阳县,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都不知,有些措颜无地。
她儿为何要离开这石阳县,也是概因那死去的穆氏,如今想起那死去的儿媳,韩母都满腹牢骚。
怪那死去的穆氏连死了都不让她安宁,唯一的儿子出了石阳县三年,如今终于归来,韩母心里稍有慰藉,盯着已走到她身侧的韩青,问道:“何时回来石阳县的?”
韩青神色平静,回道:“前几日。”
韩母赧然,连忙问道:“怎回来几日,不归家来?”
“已在东城闫家巷租赁了间房。”
韩母听完怏怏不乐,有些急切的注视着他,韩青看似恭敬回着话,却没有看过她一眼,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如今可还是怪娘?娘这几年也想明白了,当年是娘做错了,娘也老了,你的事我也不再管了。既已回了石阳县,就归家里来住,租赁住在外面像什么回事。”
说完,思忖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把鸶儿也从穆家接回来,如今都三岁了,且你如今回了石阳县,也不好再养在穆家。“
半晌,那久站之人,终于回来句好。
韩母这才满意,脸上露出了笑容。
……
而玉娘从封胜进了里屋,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半分,或许是前几日在方姨那表露了心意。她对封胜就像捅破了窗户纸,就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
可惜那面目冷峻的人一眼都未往她身上瞧去。
柳氏见那封胜魁梧矫健,姿颜雄伟,再加上之前救过她的性命,真是上看下看没有一处不合眼缘的,可惜造化弄人啊,差点成为女婿的人,惋惜不已。
不过还是笑吟吟地开口问道:“封胜啊,你这是打算到霸威镖局继续走镖?”
柳氏瞧今日来的多是那镖局女眷,自然以为封胜要继续做他的老本行。
封胜垂目,对上柳氏关心的目光,道:“还未做定夺。”
柳氏点头,又关切了封胜几句,就见出去多时的儿媳奚氏同女儿盼笑回了里屋来。
盼笑没料想到这封胜还没离开,按理说这满屋的女眷,男儿自当避嫌,贺完礼,就该去前院。
踌躇了几步,盼笑还是走到了母亲柳氏身后,自是目不斜视,不再往那已把她往轻浮两字靠拢的封胜身上瞧。
似有所感,等那脚踩翘头绣花弓鞋的人儿走近时,封胜抬目见到那刚才在回廊处遇到过的盼笑,只见她目光只朝着一个方向看,没再像前几次那样回看他,这又让他面露桀色,再顺着她的目光又瞧见是那刚在回廊处差些被她望眼欲穿的韩青,眉头一蹙,周身升起一片蚀骨的冷意。
那本回着韩母话的韩青悠忽将头转向一侧,见对面的封胜盯着他的眼中竟然有些阴鸷。
有些莫名,但还是对他点了点头,或许这屋里人多,怕是封胜不喜这些聒噪的妇人,暗示他一同出去。
连忙回过头,打断了韩母未絮叨完的话,再向方氏行了礼,退步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封胜全程冷着脸,向柳氏道了别,就同韩青一块儿出了北屋。